真的，朱见深，做不到，就不要承诺。
因为，我是会相信你的承诺的，真的，真的会相信的。
“贞儿……”成化皇帝上前几步，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后面搂住万贵妃，“贞儿……”
“对不起……对不起……”成化皇帝的声音有着几分哽塞，“如果当初……当初我……我们会不会……会不会……”
如果当初……万贵妃闭上了眼睛。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最最欠缺的，就是如果。
废太子的消息一传出去，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太子殿下！”东宫，商辂着急的走来走去，看着朱祐樘，眼睛都急的冒火了，“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万贵妃会突然要废了殿下？”商辂一脸的焦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祐樘没有说话，静默了一会后，站起来，对着商辂行了一个礼。
“太子殿下，你这是干什么？想折煞老臣吗？”商辂连忙避开朱祐樘的大礼，“太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朱祐樘直起身体，认真的看着商辂，“请商老陪着孤一起。”
“……好！我知道了。”商辂盯着朱祐樘的眼睛看了一会，直起身体，对着朱祐樘，认真的行了一个君臣大礼，“老臣，听从殿下的一切指示。”
“商老。”离开东宫后，商辂被谢迁拦住了，“太子殿下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商辂爽朗的笑了，拍拍谢迁的肩膀，“准备应战了。”
“可是，商老，万贵妃那里，不准备……”谢迁犹豫的看着商辂。
“不准备了！”商辂豪爽的一挥手，“虽然说，我一直避忌着万贵妃，可是，真要对上，我也不怕她。”
“明朝的满朝文武，也不是吃素的。”商辂冷笑，“就算是……那又如何，她也就是一个后宫女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谢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商辂说的话。
耳边，那个在唐府的女子的话，却一直在耳边，挥之不去。
如果万贵妃有什么针对祐樘不利的事情，请谢先生，一定要告诉我。
张妍柔和但是坚定的话语，在耳边响着，谢迁眉头，纠结的皱了起来。
这是说……还是不说？
看着商辂和谢迁离开，朱祐樘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一日的场景，一点点的浮现在眼前。
“朱祐樘，我跟你做一个交易吧。”
那一天，在安喜宫，万贵妃坐在朱祐樘面前，冷冷的看着自己。
“交易？”朱祐樘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是的，交易！”万贵妃点头，“如果你答应，我可以保证你的太子之位，绝对的稳固，甚至……”
万贵妃的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你想现在当皇帝，我也可以让你如愿。”
“贵妃娘娘！”朱祐樘警告性的重重出声。
“朱祐樘，你想歪了。”万贵妃笑的花枝招展，“我只是让皇上让位给你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放心，我再怎么，也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万贵妃摩挲着自己的护甲，“我和皇上，好歹三十多年夫妻，不是没有感情的。”
“……”朱祐樘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扯那么多了，直接说交易内容吧。”万贵妃收起护甲，偏头看着朱祐樘，“朱祐樘，我让你跟张妍分手，彻彻底底的分手。”
“分手？”朱祐樘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贵妃娘娘，我想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跟阿妍不可能。”
“不……阿妍喜欢你，事情就不是百分百的绝境。”万贵妃毫不客气的打断朱祐樘的话，“我一定要让阿妍不再喜欢你！”
阿妍不再喜欢他？
朱祐樘的脊背顿时绷紧了。
“朱祐樘，这样，你明天，把阿妍送到我这里来。送来之前……”万贵妃盯住朱祐樘的眼睛，眼神得意兴奋，仿佛一条蛇一般，“朱祐樘，我要你狠狠的伤阿妍。”
“你去跟阿妍说，说你心中没有她，说你和她只是游戏。”万贵妃眼睛亮的吓人，“说你以后是要有三宫六院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在你的生命只是过客，过了就过了。”
“你和她，从此两不相干，再无牵扯。”
“你去跟她说。”万贵妃亮的吓人的眼睛盯死朱祐樘，“反正你们都是不会在一起，你只要伤了阿妍的心，我就把大明江山送给你。”
“不！”朱祐樘干脆的拒绝了。
“什么？”他拒绝的太干脆，以至于万贵妃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拒绝这样的交易。”朱祐樘给自己的话语加上了解释。
“为什么？”万贵妃挑起眉毛，“朱祐樘，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拒绝这样的交易？”
“你反正是得不到她的人的，为什么不给自己谋求最大的好处？”
为什么？
因为，朱祐樘没法接受。
只要想到阿妍心中没有自己，朱祐樘就仿佛刀割一般的难受，而现在，如果要他去故意让张妍恨自己，那么……
就无异于要人性命也差不多。
“贵妃娘娘，我从来就没有奢望可以和阿妍携手一生。”朱祐樘站了起来，认真看着万贵妃，“朱祐樘所求，也无非就是，两情相悦。”
“所以，贵妃娘娘的交易，请恕我无法履行。”
“可是……”万贵妃还想说什么，看了一下朱祐樘坚定的眼神，想要接着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沉默了一会，万贵妃的嘴角，冷笑更浓。
“朱祐樘，如果，我一定要让你答应呢？”万贵妃看着朱祐樘。
“不管贵妃娘娘要求什么，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朱祐樘也很坚定。
“朱祐樘，我说过，这个交易的筹码，是你的太子之位。”万贵妃笑的很是冰冷，“你不跟我交易，那么……”
万贵妃一字一句的开口，每一个自此中，仿佛都是嗜血的味道：“我会用尽我所有的能力，废掉你的太子之位。”
“就是这样，你也要坚持，坚持不跟我做交易吗？”
“要知道，就算你不做这个交易，阿妍，也是不可能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