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这时候就显出有儿子的好了,贾珠马上一脸崇拜的看着贾政,适时的就点个头,还会发声感叹词。
很好,这娃有前途,很适合当官,艾若很欣慰。于是贾政把注意力给儿子了,父子说了一路。艾若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三个孩子,真的没法过了。
回家洗了澡,直接躺下。贾政本想来进,就算不做啥,纯盖被聊天也成对不。不过吉祥偷看看里面,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拦了,因为艾若已经睡了。
贾政无奈,只好回东厢去睡了。这二货再傻也明白,媳妇已经不很待见自己了,若不是还有孩子,她只怕连话都不想同自己说的。再想想,好像除了必要的话,从女儿生下来开始,媳妇就没话跟自己说了。
元春的百日只请了荣宁二府,加上原本的娘家。但大奶奶的娘家张家,还是派人送来了贺礼。好歹也是大嫂子的娘家,总得表示一下,人没过来。照说,作为贾政舅家的史家,也该来一下的。不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也没来人。
宁府的太太带着贾敬妻孙氏一块来了。分家了也是贾家人,再说,贾政要回金陵考试的事,代化也知道了。想想,荣府的老二也是上进的,既然要出门考试了,还是给个面子,万一真的考上了,对家族也是有益的。代化是惯性的思维,之前听代善夸得多,真的以为二货贾政是有前途的,所以并没有多想。
代善和贾母本不想来,但想想厉害的王老太,他们俩口子还是来了。
当然,中间有贾敏的功劳。贾敏劝父母,正好趁这回大姐儿的百日,修复一下与二房、宁府、王家的关系,内部调顺了,外头才好慢慢的起复不是。
贾母对女儿的话,还是能听得进几句的,也就答应了。
而代善一看请帖的地址,又差点没气晕过去。他分了两处四进的宅子给老二,两处宅子,他其实也是用心选的。一处离荣府就一条街,走路不用一刻钟的;一处在东城,是他所有房产中,离荣府最远的一处。近的那宅子修得很好,用现代话说,就是拎包入住;远的那处,因为地段一般,租不出价钱,就一直空置,想要住的话,得费大钱修。
老爷子当初挑这两间出来,其实还是心疼次子。再蠢也是亲儿子,还是想他住得近点,想见就能见。以老爷子的想法,这两处宅子,正常人都会选了,结果老二那个蠢货果然不是正常人了。
难怪三个月才能进去住,难怪他要在他不在时,把妻儿送回来,合着,他真的觉得庄子、城里的宅子,离荣府有点远,真有事,荣府想救都来不及。
看了这个,老爷子想去才怪,不过听了女儿的话,想想也是,总得慢慢重新在社交圈里站起来,先把亲戚关系弄弄平吧。只能忍气吞声,苦逼的,第二天去了老二家。
其实贾敏这么劝代善夫妇,倒也不是真的想修复关系,而是她真的学聪明了。她在贾政夫妇走后就知道了,贾政去考试期间,二嫂要带着孩子回来住。但只是借住,吃穿用度全是她自己的,而且请家里拨的院子也是临街,另开门,加一个小厨房。还给了家里五百两银子,作为改装之用。
贾敏本就是爆脾气,虽然被嬷嬷们调|教了,但脾气还在,差点没掀桌。觉得二嫂真的太不给家里面子了,这传出去,贾家不又是在风口浪尖,她用得着这么害自己吗?贾敏委曲得都想一死了之了。
外头的事,她也全知道了,自然知道自己当初错了,可是问题是,人的孽根性就是这样,就算承认自己错了,却还是要找理由,把错分一大部分出去。比如,之前她就觉得是王氏陷害自己。而这一次,她再次有了被陷害的感觉。
不过好在是在她自己的屋里,嬷嬷们马上清清嗓子。贾敏倒也老实了,回头看向平日话多一点的马嬷嬷。
“姑娘好福气,两位嫂嫂知书达礼,贾家兴旺在即。”马嬷嬷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
丫头们平时也喜欢听嬷嬷们说话,跟讲故事似的,现在贾敏屋里的丫头,都没那么眼皮子浅了。
之前在贾家一方天地之间,自然以为天大地大,贾家最大。可是两位嬷嬷可是从宫里出来的,曾经也去过无数的大府之家,不管内宅的阴私,还是闺阁的故事,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让人听进去他们想说的道理。连丫头们都听明白了,贾敏能不明白?
夜深人静时,想想自己哪怕曾经小姑娘时,都显得多么浅薄无知啊。王氏为何在出门宴会时,从不言不语,看似木讷,可是人家的名声,比自己所谓的才女名声好得多。谁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王氏不犯口舌,闺阁声誉这点上说,就占了先。也就自己当初认为自己是赢了她,处处比她强了。
现在,明明二嫂处处挟制着荣府,却没人说她一个不字。错反倒全是太太和自己的了。这是什么世道啊?贾敏真的快气炸了。
“嬷嬷的意思是,二嫂这么做是对的?”听归听,却还是愤愤的言道。
“二奶奶虽说直白了些,想来大奶奶的心里会很舒坦吧?”马嬷嬷笑了笑。
贾敏不傻,就是被惯坏了,这些日子嬷嬷们把宅门的规矩也教了不少,也教教她人情事故,现在马嬷嬷说到张氏,贾敏马上灵光一闪。
“二嫂是想告诉大嫂,她们无心回来抢什么,不过是做客?亦或,她根本就不想回来借住,这个只是二哥的想法,所以她只想把影响降到最低?”
“是,实际上已经分家了,就算真的回来借住,也不用分得这么清。还是小家子气了些!”赵嬷嬷笑了笑,轻轻说道。
“她本就小家子气。”贾敏终于找到了共鸣。
“不过倒是硬气。”马嬷嬷轻叹一声,贾家这些事,她也听说了,忍到现在,二奶奶其实再不硬气点,只怕就得被人压死了。有时在他们看来糙的办法,却不见得是没有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