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走出园子,正要喊皇甫昕之时,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喊了几声也不见人,便有些疑惑地进去向西河王回话去了。『
皇甫昕找不到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去,越走越现这个林子很深,慢慢地,视野变得开阔,好像听到有人弹琴的声音。
皇甫昕慢慢靠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鸢宁。
她一身素白衣衫,跪坐在一个墓碑前,单薄的背影,看着让人有些心疼,那琴声,如泣如诉,连皇甫昕这个不通音律的人都听的出来,这琴技十分高,琴声甚至能带动听者的情绪。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鸢宁有些微咳,只听见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幽幽开口道:“娘亲,不知你在上面过地好不好,你放心,子尘他很乖,很听话,他的性子更像爹爹,有些粗枝大叶的,但是却很讲义气,别看他只有四五岁,但是胆子却不小呢。”
皇甫昕这才想起,鸢宁的母亲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可是这个子尘又是谁?为何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娘,你知道吗?我之前的一段日子都在伊国的皇宫里,我见到了姑姑,还有。。。表哥,他们待我都很好,但是我却并没有跟爹说,因为我知道,他不愿意我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有一些事,我也没办法跟他讲。”
皇甫昕像是不小心窥探到鸢宁的心事,心里还有些小兴奋,他忍不住的探出头,想多听一点别的,例如,她对自己是否有什么想法。
“娘,昨天父亲跟我提了一门亲事,他想让我嫁给阿哲,他说阿哲知根知底,而且并不远,可是我却并不愿意,我心里可能已经有了别人,我又怎么能嫁给他呢?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跟爹爹说呢?”
听见阿哲这个名字,皇甫昕不禁有些诧异,这个阿哲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会让西河王如此青睐?还要把鸢宁嫁给他,想想就生气,狠狠地提了旁边的石头一脚,却浑然忘了自己是在偷听。
鸢宁听到背后的动静,立即警觉地转过身来,喊道:“是谁?谁躲在哪里?”
皇甫昕眼见着躲不过,便有些尴尬地站出来。
看见皇甫昕的那一刻,鸢宁有些诧异,她反问道:“王爷,怎么是你?”
皇甫昕尴尬地笑着开口道:“阿宁,我来看看你。”
见对方有些疑惑,便立即补充道:“我是被父皇派来东周拜访新皇的,今日来拜访舅父,听说你身体不适,便想来探望一下,谁知道竟在你这院子里迷了路,我不是故意偷听你说话的。”
皇甫昕本就没想隐瞒自己听到对方说话的事,便干脆都说了实话。
“那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鸢宁追问道。
皇甫昕尴尬地点了点头,说:“我就是顺着你的琴音找到这的。”
鸢宁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开口道:“王爷是特意来看我的吗?这里风大,不如我们到院子里去说话?”
见对方竟不再追问,皇甫昕有些诧异地反问道:“阿宁,你不怪我偷听吗?而且你不怕我会乱说话吗?”
鸢宁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王爷是我的表兄,我相信表兄的人品,也相信表兄不会说不该说的话。”
听见对方如此的信任,皇甫昕莫名地有些高兴,可是依然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为好。
“阿宁,我偷听你说话,是我不好。不过你放心,我誓,有些事若是你不提,我也不会对外人提起的,我刚刚听到的事,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王爷,你不用誓,我相信你。”鸢宁笑着回应道。
话毕,便要带着皇甫昕走出林子,没成想刚走就被皇甫昕拉住,鸢宁转过脸,一脸疑惑地望着对方,反问道:“怎么了,王爷?”
只见皇甫昕一下便跪倒在地,开口道:“阿宁,我错了。”
这突如其来的行为让鸢宁有些措手不及,她急忙上前去扶。
“王爷,你这是干什么?”
皇甫昕不愿起身,他立即解释道:“阿宁,那一日,是我的错,我不该听信谗言,竟觉得你是个狐妖,更不该放那把火,差点害死了你。”
鸢宁立即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已经让诺大人转告了你,我并不怪你,我知道那日你是情非得已,你快快起身。”
皇甫昕却依然跪在地上,他解释道:“宴会之前,我在雅颂宫跪了整整一日,都想为你求情,谁知道父皇不肯见我,去宴会的路上,广延跟我说起遇见你时的场景,说你身边有只冰狐,却消失不见了,再联系起之前种种,我一时被迷了心窍,才会觉得你是狐妖,阿宁,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鸢宁弯下身子,对着他莞尔一笑,开口道:“表兄,若是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找父亲评理了,你好歹也是伊国的东阳王,怎么能给我下跪呢?我说过我相信你,我不怪你,就是真的不怪你,你快起身,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
鸢宁的一句“表兄”把皇甫昕的心的融化了,他见对方的确是不生气了,立即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叶子,开口道:“阿宁,你真好,若是谁能娶了你,那就是天大的福气。”
鸢宁拂了拂皇甫昕头上的树叶,笑着开口道:“表兄,你莫要拿我说笑。”
“我不是说笑!”皇甫昕一把抓住鸢宁的手,一脸真诚地开口道:“阿宁,我这次来东周,不是为了拜见新皇,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给你道歉,更重要的是,要跟你说清楚我的心意。”
鸢宁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有些抽不动,便有些尴尬地问道:“表兄,你先放开我。”
谁知皇甫昕的手却握地更紧了,他一脸严肃地开口道:“阿宁,我知道,我也许并不是这世上最适合你的人,但是我却可以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阿宁,我不会再放开你,我想娶你,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