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便敷衍了下,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杜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杜学长的身体出了问题?”
“我今天来是替老头子拿高血压的药的。”杜妈妈愣了下,回答,“允言他的身体……没事。”
海月注意到杜妈妈话里的停顿与不自然的脸色,追问道,“杜妈妈,你别吞吞吐吐的啊,快告诉我,是不是允言的身体有问题,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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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如果允言的身体真的出了状况,她该怎么办?再厚着脸皮继续去拜托司空经秋吗?
不知怎么的,想到那个有可能发生的画面,海月突然全身不舒服了起来。
杜妈妈看出她的为难,赶紧拍拍海月的手安抚她,“允言的身体没事,你不要担心。”
“是吗?”海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地放松。然而还海月没来得及完全放松,却又听见杜妈妈垂下眸子,低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海月的神经因为杜妈妈那声轻叹再次绷紧,忍不住急急地追问,“杜妈妈,你快告诉我,允……杜学长他到底怎么样了?”
杜妈妈眸子闪了闪,张口想说,想到什么似的又闭上,如此反复数次,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满脸愁容的颓然叹息。
“杜妈妈!”海月急得团团转,整个人都显得坐立难安起来,可是杜妈妈却又什么都不说,光顾着叹气。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她们又正好站在走廊中央,每个路过的行人都不免好奇地转过头来看她们一眼,还有几个人驻足下来,上前关心问候她们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之类。
为了不被路过的民众围观,海月一一朝热心的民众微笑摇头后,拉着杜妈妈退到一旁没什么人注意的角落里。
一停下来,海月一刻也不耽搁,立刻开口追问,“杜妈妈,你快告诉我,允——杜学长他到底怎么样了啊?”
杜妈妈抬头,看了海月,瞳孔微闪,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无奈。半晌之后,才幽幽地开口中,说,“海月,你不要这么紧张,允言的身体真的没事。只不过……”
杜妈妈说到这里停住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或者是说该不该把事情告诉海月。虽然眼前这个女孩子和自己的儿子是男女朋友,但那已经是曾经的事了,更何况宋海月已经和儿子分手,嫁给了邶风集团的总经理司空经秋……
杜妈妈眸色暗了暗,深深地打量海月一眼。
没错,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知道儿子跟眼前这个女孩子谈恋爱的事了。
杜妈妈记得一清二楚,那天下着大雨,儿子被一名虎背熊腰、长得非常可怕的男人送回家时,不仅淋得全身湿透,黑暗的瞳眸当中还透着一股叫人看了冷不住胆颤心惊的悍戾……
她吓坏了,以为允言在外头惹了什么黑道的人物,二话不说就把送允言回家的人赶了出去,然后把儿子推进浴室洗澡,之后母子两坐下来聊了整整四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