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意掀开车帘,指挥着车夫靠边停下。
“南意,怎么停下了?”陈雅黛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放平和。
徐南意蹙紧眉头,为难又焦急:“上午医治了一个重病人,下午必须再去看看情况,很有可能恶化的!”
那个的济世医馆?
陈雅黛眼中立刻显露出几分鄙夷,但口气放得很软:“这都是太后派来的人,不好拖延人家的时间,况且,去侯府要紧……”
都是些贫民贱命,怎么能比去侯府更重要?
“人命关,我不能扔下病人不管!”
徐南意作势就下了马车,陈雅黛急急探出头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侯府啊?”
徐南意笑得和善,眨眨眼:“我去医馆,表姐你先去侯府安置行李。”
陈雅黛发愣,只见徐南意走近几步,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表姐,进侯府之后一定要硬气点,先帮我立好规矩。”
“一定要先帮我占个最大最豪华的房间,让所有人都认清楚,我才是侯府的女主人,而表姐现在就全权代表我,今你就是侯府的女主人!进门立不好规矩,以后就更难了!”
罢,徐南意站直身子,满眼真诚:“表姐,全靠你了!”
在听到那句‘今你就是侯府的女主人’时,陈雅黛感觉整个人都飘在云端,笑得嘴角都扯到耳根了。
“病人要紧,你快去吧,一切有我,放心放心!”
徐南意点点头,这便离开了。
最热闹的书茶馆,书先生唾沫横飞,客人满场叫好。
二楼的角落,徐南意饶有兴趣地听故事,嗑瓜子吃点心。
哪有什么重病人啊,她只不过找个借口跑开,好让陈雅黛去打头阵。
看着陈雅黛刚才的模样,已经飘上了吧!估计,这个大表姐的表现不会让她失望的!
一想到侯府的大热闹全是自己一手推动的,徐南意就乐得笑出声来。
这场热闹看完,应该也过中午饭点了吧。
估摸着时间,纪如珩还没下朝,那还有足够的时间。
徐南意唤道:“二,你们这儿最贵的酒菜,来一桌!”
吃饱喝足,徐南意一抹嘴便往侯府赶。
时间正正好,当徐南意刚跑到大门口时,纪如珩骑马而来。
看到纪如珩,徐南意不再像上次那样凶着脸,又如从前般讨好地微笑着。
“侯爷,你回来了,太后今早传我过去,让我回侯府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徐南意发现纪如珩的双眼没看自己,一点也没听她话吗!?
她心里瞬间窜起了火气,脸上笑得越发甜,准备重复一遍:“侯爷,你……”
“知道了。”
话的同时,纪如珩抬手,不知他手上何时多了一个绢子,擦上了她的鬓角。
“没有马车吗?”
纪如珩面无表情地看她,直接将帕子往她怀里一丢,擦肩而过。
纪如珩走过,带起一阵清风,额头上一阵凉意,徐南意这才发觉刚才跑得太急,额头上出了汗。
额头上的凉意蹿入身体,心却猛然一跳。
他用绢子擦过的地方,那凉湿之感被放大无限倍,在心中荡起阵阵涟漪。
府里的一嗓子尖叫,惊得徐南意猛然回头,连忙跑进去。
当徐南意跑进来时,看到的是院子里一片狼藉,她们带来的行李被扔了满地,而陈府仆人和侯府仆人也都扭打在一起。
最为惊悚的是,陈雅黛正和一个女人互相揪扯着对方的头发,像是两个泼妇。
看到眼前这个混乱场景时,徐南意第一反应是先在心里夸奖陈雅黛一番。
真是不辜负她的期许啊!
第二反应是,下意识看了看身边这位、侯府真正的主人——纪如珩臭着一张脸,仿佛是随时要爆发的移动火山!
这可是她一手推动出来的大场面,徐南意的唇角不自觉地弯起,眼睛里都是得逞的笑意。
忽然,她感觉到有一道冷森森的目光正在凝视着自己。
她转了转头,正对上纪如珩那双仿佛通晓一切的寒眸。
徐南意努了努唇,眼中的笑意一点点的淡下去,转过头去,没有一点点被识破的尴尬。
“表姐!”
下一秒,徐南意已经跑过去,将她们俩拉开,一脸心疼地关切着陈雅黛。
“表姐,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伤成这样?”
此时陈雅黛衣衫不整,头发乱成一团鸡窝,脸上和脖子上有明显的红痕,气鼓鼓的像是一只越战越勇的母鸡。
陈雅黛撸起袖子,指着那女人大骂:“这是哪来的下等丫鬟,敢管我?还敢把我打成这样!”
对面的女人气喘吁吁,神情目光却不像刚才那么凶狠。
她和陈雅黛一样狼狈,只不过她双手捂着脸,嘤嘤哭泣着,楚楚可怜的样子。
徐南意下意识用余光瞥了眼纪如珩,心中暗自嘲笑着陈雅黛这个蠢货,人家都开始演戏了,你还在这儿张牙舞爪!
然而,徐南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刚要搬回来,就有人为难我和表姐吗?我不在,表姐就代表我,你们欺负表姐,以后是不是要把我欺负死?”
看到未来的女主人发火,一屋子的下人都不敢吭气,生怕得罪了。
徐南意拉着陈雅黛的手,情真意切道:“表姐,对不起,原本是想让你跟我过来玩两,没想到却连累你,害你受委屈了!”
此时,陈雅黛方才注意到纪如珩的存在,脸一变,拿着帕子开始抹泪,惨兮兮地着。
“南意,这不怪你啊!是表姐不中用,竟然让一个下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这侯府是怎么回事,区区一个丫鬟也能骑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侯爷,您要为我和南意做主啊!”
纪如珩的脸越发阴沉,看都没看陈雅黛,反而是恶狠狠地瞪着徐南意。
徐南意最会装蒜,完全无视纪如珩,只顾心疼着她的大表姐。
唯有那个女人,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她才像是那个受了欺负的人。
见陈雅黛不嚎了,那女人才盈盈上前,在纪如珩面前一拜,声音柔成水。
“侯爷,今是妾身怠慢了客人,都是妾身的错,请侯爷别怪意夫人和陈姐。”
白莲花自己是主,而她堂堂侯府夫人是客?
【作者题外话】:咋没有人留言了……不爱我了是咋的……憋离开我,我可是会哭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