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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她为谋者刮目相看(2)(1 / 1)

章节名:091她为谋者,刮目相看

相府六小姐在十皇子的生辰宴上被看重,襄惠帝亲自下旨赐婚。今天一大早,襄惠帝更是派亲信太监木青前来宣旨,还赐了珍宝无数,俨如娶正妃般。不久后,皇后也派人送来了些东西。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不受宠还沾了杀人官非的六小姐已经飞上了枝头。相府里的主子们是又嫉又恨,明明都声名狼藉了还得了帝后的重视。

炎京的大街小巷更是把这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好几番,先前的嫌疑犯变成了十皇子侧妃,安陵这个名字想不家喻户晓都不行,几乎抢占了所有的风头。

外面都传的翻天了,正主儿却在院子里闭‘门’谢客,鼓捣着让人致幻的香粉。午膳后,十皇子府那边派左岩前来,说是十皇子请她过府赏‘花’。这都初冬了,还有什么‘花’可赏?云姑她们很是怀疑,但想着十皇子这么主动请她们小姐过去,也就是表明小姐在他心目中地位是不一般的。两人心中窃喜,拒霜更是欢欢乐乐地区跑去禀报了。

鱼璇玑制作的香粉还没有完全做成功就瞧拒霜跑的满头汗水的样子,也不待她开口询问,拒霜便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通。鱼璇玑心中想笑,司空凌找她可不会是为了赏‘花’这么简单,当下很快收了东西,换了衣服带着拒霜朝府‘门’外去。

一路上丫鬟下人们见了她,莫不低头弯腰,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六小姐,那种毕恭毕敬跟见了安悦都差不多。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下人,鱼璇玑连看都懒得看一样。倒是拒霜把腰杆‘挺’得直直的,气昂昂地跟在鱼璇玑身边,看人都高了个台阶儿,那模样别提多神气了。

“见过六小姐。”左岩站在马车旁,很是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

鱼璇玑点头,被拒霜扶着上了马车,左岩也就跳上马车亲自驾马朝皇子府去。

炎京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老百姓们见多了后看出行的样子大多猜得出主人是谁。马车进入闹市长街后,陆陆续续地听到了关于鱼璇玑的事情,有人说她好运成为十皇子侧妃,有人也说她心‘性’毒辣杀母都做得出,还有的说她就是个不祥之人……

不过,说她幸运之类的人比较多,应该都是认为她将来会嫁给司空凌是一辈子的福气。跟她进马车坐着的拒霜起先还一脸愤愤的样子,后来听到说鱼璇玑好的话多了,脸‘色’才稍微有些好转。鱼璇玑端起车中早就备好的热茶,喝了两口,淡漠地道:“你可知,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拒霜不明所以地呆看着她,鱼璇玑却放下杯子靠着车壁假寐起来,她想问也问不出口了。外面赶车的左岩隔着单薄的车帘,将她的这句话‘精’准地听到了耳朵里。

马车很快到了皇子府,左岩亲自带她去了天星堂司空凌的书房,拒霜则被留在了前院偏厅等着。

司空凌的书房很大,前后分别有两个空间,屋中摆设的东西算不上名贵的,一如他府中简单朴素。鱼璇玑进去时,司空凌正伏在案前写什么东西,看她进来了,不善言笑的他也勾起了嘴角停下来,道:“你不是要做本殿的幕僚么,待会儿会有几位大人前来,你跟他们探讨探讨,也让本殿知道你有什么能耐。”

放着好好的侧妃不做,偏想成为一个幕僚。他承认眼前这‘女’子有过人之处,不过这毕竟是男人之间的事,她能勉强应付多久?

“我暂时不想跟大人们碰面,殿下不如拿些我感兴趣的东西来,我在帘后边看边听。”鱼璇玑紧了紧身上的白狐披风,墨意流光的眼瞳里‘射’出幽冷的华彩,宛若暗黑猫晴。单薄的她站在迎风的‘门’口,孑然孤立。顺在后背的发被撩起,黑白对照下她的脸‘色’有些异于常人的白。

穿着深蓝华服的司空凌正要下笔的动作僵住,英‘挺’的剑眉微动,垂眸道:“你要什么?”

“十二卫以及朝中官员大小任职,还有他们所属的党派。”鱼璇玑清冷开口,那种随意的口‘吻’好像一点不会顾及这话是不是会让他生气起疑什么的。

左岩听得两条眉‘毛’都快挤在一起了,心里忖着这六小姐还真不是一般人。

司空凌眸子微闪,很快道:“好吧,左岩,去把六小姐要的东西给她送进去。”

“是。”左岩颔首,朝堆放整齐的书架那边的走去。鱼璇玑随意晃了眼,快步走进后面帘子,挑了个好位置坐下既方便她看东西又能将外面的情况看清楚。左岩办事的效率极高,她才坐下就送来了一摞子书册般的东西,放在了她旁边的小桌上就出去。

鱼璇玑坐好,拿着册子飞快地看起来。外面的司空凌似乎想到了什么,朝左岩招手过来耳语几句。左岩稍愣,会意后便亲自去办。

才到冬月本该不是特别冷的,但今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迟些,却冷得超过了以往。鱼璇玑坐了会儿就感觉手脚冰凉,抬手用嘴里的热气呼呼,再抬头就瞧着左岩端了个火盆进来,内间的温度霎时就高起来。鱼璇玑挑起眉,左岩一声不吭就出去了,她转眸看向外面不期然地遇上司空凌那双黑亮的眸子。

两两目光在阻隔了纱帘的空中相遇,又如惊鸿戏水般晃开。她垂着头,专心致志地看起来,将那些信息一一地记在脑海中。

约莫过了两刻钟左右,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外面左岩领着五个便装打扮的男子进了司空凌的书房。那五人瞧见他,立即拱手行礼道“见过殿下。”

“各位大人不必多礼,请坐。”司空凌没有其他皇子那种跋扈张扬的架子,随和易近。宾主客套两句,就有丫鬟前来送茶。鱼璇玑趁着空当瞧了瞧,这些人都是她见过的,分别是吏部尚书范徽、翰林学士李维、车骑都尉尧光、翰林阁老江泽还有左右骁卫的左郎将丁方。

看来司空凌是在早早地布置自己的势力了,这些人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拉拢他们想必是费了番心思的。

“不知殿下是否知晓,昨夜帝月的烬王赫连烬由桐封王领着入宫见了皇上,事后皇上派武陵侯去客栈秘密监视着他们。谁知道今早去的时候,客栈早已是人去楼空气得武陵侯险些砸了客栈。”年纪最大的江泽率先开口,作为翰林文人脾气古板,就连说话都带着酸腐严厉。

其余四人皆惊,还是范徽反应最快,连忙问道:“阁老,您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啊?”

“老夫虽很久不朝但朝中的事情没有多少能瞒过老夫的眼。”江泽捋了捋雪白的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透着沉重,道:“皇上中了剧毒,也不知能不能治好。但是其他皇子们已经紧锣密鼓得筹备起来,咱们也不能松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维发问:“殿下,那次皇上中毒就娘娘在里面,她知不知道皇上中了什么毒?”这问题很重要,知道中了何种毒就能猜出襄惠帝还剩下多少时间。但那天给皇上瞧伤的太医都被特别吩咐了,没人能撬开他们的嘴巴,皇后便成了他们知道真相的唯一途径了。

几双眼睛都盯着司空凌,这个问题他们先前就问过了,当时他的回答是不清楚。经历了司空贺的事情后,他更是没进过宫,皇后倒是传了消息出来却没说襄惠帝中了什么毒,只说要是不能把毒清理干净,襄惠帝最多拖个一年半载的。话已如此,谁还不清楚这是剧毒无解啊。

“本殿只知道父皇就能拖个一年左右的样子。”司空凌轻叹一声,缓缓地闭上眸子。

尧光见他面‘色’沉重,因为他心中有犹豫,出言道:“殿下,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下官来之前接到圣旨,皇上要我带兵去浮图关帮助丞相,免得风族因为大王子水墨的事再犯我天诀国土。这事说来也发生一段时间了,要是皇上真有这样的顾虑早就该派人去了,为何非要拖到现在?下官猜想,这应该是皇上断殿下手臂的计谋。”

“不止如此,殿下,左右骁卫也进了些新人来。属下查过,俱是大将军的人。”丁方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神情也不轻松。

他们一人一句,司空凌还是眯着眼,什么话也不说。

江泽又道:“看来不止是皇上在下手,就连其他皇子也在各处安‘插’人。大皇子如今被囚在府中,兰妃还对皇后发难,形势不容乐观。”

“大皇子跟霍都买马,真的是买一匹?”尧光打量着座上的司空凌,把其他人同自己的疑问问出来。他们辅佐的是眼前这位,而大皇子虽是皇后所出,可才德欠缺,心智城府更是逊了司空凌很多。他们可不想将来帮皇后一脉夺了帝王,帝王却成了大皇子。

这大皇子因买马被囚之事没有传开,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只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而司空凌也因为这件事受了牵连,被襄惠帝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打发在府中,成了闲散皇子。以前没这事儿的时候,十皇子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被委以重任,多少官员想要巴结。奈何,昨日一去不复返。

司空凌心头烦绪缭绕,这事儿他也不知内情但却心忧着。司空贺买一匹马是最好的,但他要是买很多的话,将来他打败了别的皇子,很有可能会跟自己的亲兄弟刀剑相向。这些不仅是他,就是皇后也不愿意看到。

难道,他问鼎皇权的路上非得要踩上亲哥哥的鲜血?

“殿下,圣贤有云,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但是现在不是讲求君子之道的时候,我们若是手软那刀便只能架在我们的脖子上。”李维以为他顾及兄弟情谊不忍心日后对司空贺下手,小心开解道。

自古以来,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位就是用白骨堆砌起来的。想做君王,面对飘摇动‘荡’的局势,心狠手辣是必须的。

“这事,本殿会小心处理。”司空凌语气沉沉的,转而道:“赫连烬来炎京这事本王知晓得不是太清楚,不过他这人是不能留的,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本殿相信,皇上和桐封王也会这么觉得。”

“殿下准备怎么做?”江泽赞同点头,帝月有赫连烬于天诀来说就是放着只老虎在身边,让人寝食难安。

司空凌悠悠拉开眼帘,面‘色’无常道:“这点你们不用担心,本殿已经想好了对策,赫连烬就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落在册子上的指尖发着寒,鱼璇玑神思微晃,忽然间想通了好些事情。赫连烬昨夜来找她是冒着风险来的,她在他心中算是什么?司空凌想对付他,语气那般笃定必然有了什么“良策”。赫连烬,想要你死的人还真多!

心底泛起复杂,又听外面的李维道:“殿下,皇上赐相府六小姐给你为侧妃,殿下可知此‘女’身负杀死怀胎姨娘的嫌疑?这样的她留在殿下身边,下官真有些担心。”

“哦?”司空凌挑眉,不经意地想往帘子后面看。这件事他略有耳闻,当初觉得可能是相府那些‘女’人对她的诬陷,但现在他有些动摇自己的想法了。他知道,那个‘女’人绝不简单!眸光虚虚朝内一探,却瞧不见她的眼,‘插’在头上的簪子下垂着金‘色’流苏晃动,她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殿下该以大局为重。”江泽听闻了司空凌请求襄惠帝让鱼璇玑做正妃一事,觉得他这样做很不好。他的正妃之位是留给能助稳固他地位的‘女’子的,而不是相府内一个不受宠又声名不堪的‘女’人。

“本殿明白。”皇后是看中了她的命格,而他则是对她动了兴趣。然而,她不屑于此。

“下官建议还是在……”范徽等人跟司空凌谈了些当前的时事,又想了各种应对的法子。司空凌考虑再三后觉得没有差错,就吩咐着那么做。商谈完事情,已经是一个半时辰后。司空凌让左岩送他们走,自己则起身踱步进了内间。

火盆里的炭火是上好的金丝炭,烧起来无烟无声。他进去时,她闲闲地窝在椅子里,偏偏手指翻页翻得飞快,也不知真的看进去了多少。合上纱帘,寻了个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下,嘴畔有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出什么来了?”

“炎京十二卫六府,虽有统领郭洵,实际上却是各府各自掌权。除却两府没有带兵外,左右卫、左右武卫、左右监‘门’、左右骁卫分别掌皇宫巡警、皇城安防、宫殿‘门’禁和炎京大城安危。这四府的力量看着松散,实则是都是些不容忽视的。若真有天要走上‘逼’宫之路,这四府控制好了便能为我们所用,不然只会徒添麻烦,牵制我们的力量。”

“方才左郎将丁方说有人被安排进了左右骁卫,大将军张猛乃是四皇子司空久的舅父,在武官里也算有威望的人,他想要安‘插’什么人军营完全可以可以做到密不透风,何故让殿下的人发现?”放下手中的册子,墨‘玉’眼眸光深深,鱼璇玑冷静地阐述着自己的看法。“这说明那人不过是个明棋,他们早就安排了暗线在里面,用那人不过是‘混’淆视听。他用这样的手法其他皇子也肯定用别的法子‘插’人进来。”

“镇国公府空领着俸禄,不见有人做事。但民间传言,新晋的皇商吴家跟国公府有些关系,且国公府经营几代关系复杂。三皇子的母妃出自刘家,所谓一荣俱荣他们应该不会任由三皇子被打压。至于七皇子,他看似是所有皇子中最没有可能的,但谁又会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有些东西看似不可能,往往就是最危险的。当然,殿下是皇子中最有可能登上高位的人,也可能是他们中最惨的人。”

她嘴角悬着轻轻笑意,给不了人温暖如风,只有嗖嗖而来的霜刀子。眼角瞥到镇定的司空凌,敏锐地捕捉到他黑眸中那不轻易察觉的惊愕。“想要掌控四府不是难事,只需握住四将的软肋,他们不效忠都不行。而那些‘插’在里面的人就成了翻‘浪’的鱼,上面有人震着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朝中大臣,依小‘女’子拙见,有两人要么得要么毁!”

“谁?”司空凌刻意压住心中的‘激’动,询问道。

“武陵侯瞿偓和桐封王司空珏!”眉梢上挑,眼中似有盈盈笑意,可眼底却是冷冰冰的。“瞿家世代忠良,瞿偓此人偏生愚忠的很,他尽忠不是为哪个皇子,而是为了天诀帝业。这样的人放在盛世里倒还好,可如今局面动‘荡’,天诀内忧外患,他对你尊敬一则是殿下有军功二来又是皇后所出。可皇后有两个儿子,立长立嫡自古皆然。只怕江山到手了,空给别人做了嫁衣。瞿偓在武将中分位高于张猛,他的旧部也多,要是被大皇子用了此人,对我们也是一大损失。若大皇子用不了,那他必将成为我们的劲敌。”

“至于桐封王嘛,皇上对他太过器重,而他跟赫连烬齐名,手中虎贲骑更是难得见的‘精’锐。若皇上下令让他勤王保江山,有几人能阻挡?他不像瞿偓那般愚忠皇室,但我看得出他对皇上的话绝不忤逆。”襄惠帝个司空珏给她的感觉很像是一对父子,他们有过什么她不清楚,可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听着她那样评说司空珏,他先是有阵气恼,镇静后亦觉得她的话很正确。他们是朋友,司空珏更说他无心皇室的争斗,可要是有一天襄惠帝下旨要他搀和进来,他觉得司空珏是会听从的。

襄惠帝久久不立太子,具体为何他百般猜想也不得结果,可他更知道襄惠帝疑心重,就因为司空贺买马便撤了自己。调走他的心腹,让他肆意玩乐,这些只要有点脑子都想得清楚他这是在防着自己。毕竟,他是皇子中最有可能继位的,而襄惠帝又中了毒时间不多。他或许是已经中意了某个皇子,现在这是在暗中布置吧。

中意某个皇子?脑中闪过鱼璇玑的话“有些东西看似不可能,往往就是最危险的”,难道父皇嘱意七皇兄?

他也不是个蠢笨的人,也将当前局势看得清楚,经过鱼璇玑再这么一提,在某些事情上颇有些霍然开朗的感觉。

攀上那至高无上的龙座本就要牺牲很多,也许是司空贺,亦或者是司空珏,他能做的无非是尽量将伤害降低到最小。这场征战,只要一脚踏入了就没有‘抽’身的可能,即便是司空珏。他也注定了在这场夺嫡中,不站在任何一方则被所有人毁灭。

“这些话其实也是白说,殿下心中早已藏下了天诀万般景象。”鱼璇玑见他沉思,应是听进了自己的话。‘露’齿一线,笑若浮云飘渺不定。“对于他二人,上策就是让他们归我们所用。再强的人都有弱点,听说他的小‘女’儿瞿妍是他最喜欢的‘女’子所生孩子,为了她们母‘女’还求了皇上把那‘女’人抬为平妻,而她自然也算是嫡出小姐了。在赏菊宴上我偶然见过她,是个美丽慧质的‘女’子。”

“在殿下的生辰宴上,好似没有见着瞿妍,定是武陵侯为了避免卷入纷争故意没让来的。殿下风姿翩翩,要得到一个‘女’子的心不是什么难事。若殿下能跟瞿姑娘成就好事,那武陵侯还不被我们所用!”

她说话似清风流云,自有一派优雅从容,双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恍若没有什么可以逃出她的掌控。可就是她这个模样让他顿时生气,一把拽着她的手臂,额上隐隐地暴起青筋,双眸喷火呵斥道:“安陵,你当本殿是什么?”

“……”鱼璇玑眼皮一跳,有些诧异他的反应,继而又道:“殿下何必生气,我说的话没错。殿下日后会有很多‘女’人,瞿姑娘能助你成就大事,偌大的后院多一个她也不会怎样。就是阁老他们在这里,也会这么说。”

“你真是本殿的好谋臣!”司空凌磨牙,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手上加重力道即使她不怕疼也禁不住地皱眉了。

鱼璇玑笑了,冷得如同天上飘下来的雪‘花’,不痛不痒地道:“殿下同意留我在帐下,我又怎能辜负殿下的一番心意?而有些事情一经开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就如殿下为了帝王宝座费了那么多心力,也如殿下许下诺言时我只能做谋臣而不是你的妃子!”

话到最后,不经意地带了凌厉和警告。

“既然你是本王的臣下,就该知道将令不可违,做下属的不该忤逆本殿的意思!”司空凌难得地动怒,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般。他的情意,她就没有一丝动容么?虽然她那些话不错,可为何是她说出来?那感觉就是她根本看不上他,随意地就将自己塞给别的‘女’人,这叫他怎么能不怒不气?

鱼璇玑浑不在意地耸下肩,反问道:“那殿下是什么意思?要安陵替你娶瞿姑娘?”斜睨着外面,补充着:“哦,安陵是‘女’儿身,想帮殿下也帮不了。”

“你!”司空凌简直被她气着了,手上更加用力,大有把她胳膊捏断的势头。可鱼璇玑就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他捏的是一截木头。

“安陵不会说话,但说的都是实话!”鱼璇玑把手边的册子推了推,满带商量的模样转向司空凌,正‘色’道:“殿下,我想跟你要个人用用。有时候要想办些事,没个飞檐走壁的着实不方便。”

转回正题,司空凌看她眉宇间都是清冷,有怒也熄了大半。松开手做好,认真考虑了她的话,道:“好,我会亲自挑两个人给你。”

“那便多谢殿下。”快速地收起那一摞册子,轻笑。“这些东西存在脑子里远比放在隐蔽处好,要是有天它们不小心长了翅膀,飞到皇上那里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你都看完了?”司空凌狐疑地看她几眼,心绪渐平。

鱼璇玑点头,抿了抿干涸的‘唇’,想起一件事问道:“不知朝上大人们对白家是何看法?”白逍离开也很一段时间了,白家修建南行宫,朝廷是怎么打算的。襄惠帝看上白家的家财,哪其他皇子呢?

“白家?”司空凌默默念叨一声,不知她为何提起白家。

“白家的财力让朝廷心动,岂不是说国库拮据的很?”从她所知的来看,这些年只是局部有些小战争,耗费财力最多的便是天灾。每年要么是水灾要么是旱灾,偶尔还有暴‘乱’,但通常都被地方镇压了。天诀,表面上还是盛世太平的样子,内里却是‘乱’了烂了。

司空凌蹙眉,沉‘吟’道:“白家的事也不归我管,可能像是你猜的那样。”他也没给出确切的说法,只给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样都与我无关。”她起身来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殿下既然是邀我来赏‘花’的,怎么不送些娇‘花’来?”

他眉微动,转念就明白过来,允道:“母后先前赏了本殿些冬菊,六小姐要是不嫌弃待会儿就带些回去。这些冬菊长在偏北的地方,比南方的菊‘花’更耐寒。”

“耐得寂寞清寒,才有芬芳‘艳’丽。”她伸出手放在火盆上方烤了下,眼底满是墨意深深。

璇玑要成为司空凌的幕僚,并不是为了真的要帮他,是为了什么?你们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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