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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突来奇祸满门白纱(5)(1 / 1)

章节名:097突来奇祸,满‘门’白纱

翌日晨起,雪已经停了,积雪堆砌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天,还是‘阴’沉沉的,‘阴’霾如厚重的棉絮笼罩在炎京上空,看不到一丝晴天暖阳的痕迹。

辰时已过,守在新房外面的丫鬟们朝屋内喊了好几声,偏就没人应承。婆子们想,新婚之人大抵夜中贪乐身体疲乏,所以至今还沉沉睡着,便没进去继续在外面等着。只要屋内主子喊话,她们再进去免得惹了主子不快。伺候梳洗的丫鬟婆子聚在房檐下唠嗑闲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夫人那边派人来看他们怎么还没过去请安敬茶。

伺候安勇的小厮赶来,朝屋中喊:“大公子,该起了,相爷夫人那边来人,您和大少夫人该去敬茶了。”

回声‘荡’在耳边,就是没听到里面的回话声。狐疑着跟其他人对视几眼,朝内又喊了声“大公子,大少夫人,小的让他们进来了”,扇了扇手几个伺候的下人们就推开‘门’朝里面走进去。小厮笑得好不勉强地朝大夫人派来的人道:“叮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他们可能是睡过头了。大公子昨夜新婚,难免……”

叮当刚双十之年,也没嫁人,听小厮那般说也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地臊红了脸,撇开头道:“知道了,快请新人去敬茶请安。”

“啊——”

“啊!”屋内突然传来两声‘女’子的尖叫声,跟着又有铜盆落地的哐当声响,把正要回话的小厮吓得一抖,刚进去的几个下人满带惊恐地跑出来,活像是见了鬼的模样。

“你们怎么了?”堂堂相府又是一早清早的,怎么能这般嚎叫?叮当是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见了这状况当即就板着脸教训起来。

“死……”一个丫鬟惊魂未定地瑟缩着身子颤颤地伸手朝屋内一指,其他胆小的都抱在一起低声哭了出来。

叮当被她们的哭声‘弄’得满心烦躁,不耐烦地瞪了她们几眼,‘腿’脚就朝屋里走。火盆中炭火已灭,高高的红烛已经燃尽在烛台上堆了厚厚的蜡泪,满目皆红中到处可见奢华,两个婆子跌倒在地上浑身发抖咬着牙关,双眼死死地瞪着‘床’上。‘床’前满地桂圆‘花’生,红纱轻扬,依稀可见‘床’上的凌‘乱’,昨夜的战况定然是‘激’烈得很。本该脸红的,但瞧了这么多人惊惧的模样,叮当只觉得有怪异,慢慢走上前伸手挑开了纱帘。

天,她看到的都是些什么?

偌大的喜‘床’上,鸳鸯被被提到‘床’位,两具光‘裸’的身体长‘腿’‘交’叠在一起,安勇背对外面侧卧,新娘则平躺着。他身上遍布着青青紫紫,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新娘子面容扭曲鼓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床’顶,双手死死地抠住身下的褥子,凹凸有致的身上多见啃咬后的痕迹,‘女’子‘私’处红肿流血沾得满‘床’单都是,再细看安勇那里也满是干涸的血迹。满‘床’秽物,狭小的帐内弥漫着‘淫’靡的气息,还有不算浓重的血腥味。

叮当脸‘色’惨白,惊恐万分地拉着纱帘,嘴巴一咧就要哭出来了,颤颤地伸手往安勇鼻端一探,好像感觉到了细若游丝般的气息。再转到新娘鼻子前,竟感觉不到一丝气息的出入。新娘死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叮当哇一声哭出来拔‘腿’就朝外面跑。

“叮当姑娘,里面怎么了?”小厮看她进去后出来就变了个样子,心里担忧得不行。

叮当脚下一软,双眼茫然地看着他,缓慢说道:“大少夫人死在了‘床’上,大公子还有气。”说完,人咚地一下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这阵势一见就是出了大事的样子,小厮扶起叮当,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新房这边连连传来惊叫声,惊动了管家刘文,探听了事情的始末后,刘文不敢有片刻延误一面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派人去通知安禄和大夫人、卫姨娘。相府的护卫将新房这边围起来,待安禄他们得知消息匆匆赶来时,安勇已经被送到了客房,大夫正在为他把脉。

“大夫,我儿这是怎么了?”安禄又气又怒,昨日风光大婚这才第二天新娘就死了,他的儿子竟也昏‘迷’着。红绸还挂在墙上,转眼就要换上白纱,老天爷这是在跟他安家开什么玩笑?

老态龙钟的大夫将安勇的手放回被子里,面对盛怒中的安禄,不由忐忑地弯起腰道:“回相爷,大公子房事过甚,身体极度疲劳又伤了身子,所以才导致昏‘迷’的。”

房事过甚!极度疲劳!伤了身子!这九个字如同响雷般炸响在耳边,随后跟来的大夫人和卫姨娘也被惊得愣在了原地,面‘色’异常尴尬!

“新娘呢?快去看看新娘子?”安禄老脸怎么也挂不住,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几乎是爆吼出话来。

刘文心惊地垂头道:“大少夫人还在喜房内。”实则是因为她已经没气了,刘文就只让人用被子裹了安勇送到客房,至于新娘就还留在‘床’上。可那死相太过惨不忍睹,就‘弄’了块纱搭在她身上。即使死了,她还是相府的大少夫人,不能让别人给看了去。

“还不快去!”安勇又是一阵吼,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疼。刘文不敢慢了,快速搀着大夫三步并做两步跑,很快到了新房。大夫连椅子也不坐了,直接跪在‘床’前拉起新娘的手腕,又仔细看了她的眼及没有遮到的地方,瞧见满‘床’的狼藉,就算他不是大夫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还是被震惊了一把,心里慌得不行。

慌着用‘床’单覆好她的身体,颤巍巍地走到‘门’口,迎上铁青着脸的安禄,心里顿时生出种天要亡我的感觉,硬着头皮道:“大少夫人是承受不住雨‘露’恩泽,所以才去了。”

“庸医,你没有诊断错?”听了大夫的话,安禄气火攻心,险些喷出一口血来。身子摇晃着有要倒下去的势头,被刘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站在一边的卫姨娘脸上再也没有了温和慈祥的样子,面上带着冷意冲进新房几步跑到‘床’前,一把拉开了新娘尸体上的薄纱。当那刺目的痕迹‘混’着血渍出现在眼前,那双眼撑得圆圆大大的,不禁地倒吸了口凉气定在原地。

迟了一步赶上来的李姑姑本来想安慰她几句,乍一见到那尸体的惨样,霎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同为‘女’子,新娘的死法实在太过……

这大公子也是的,他不是有通房丫鬟的么,往常也没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偏偏对新娘子这般害得她芳魂早去?

大夫人让碧青去看了下新娘的状况,在‘门’口拍着安禄的背给他顺气,劝慰道:“相爷,现在也不是追究大公子过失的时候。林尚书要是知道她‘女’儿才嫁过来就这样死了,定会不依不饶,咱们得想个对策才是。”

经大夫人这么一提醒,安禄才从大怒中‘抽’回些神智来,狠厉朝那大夫说道:“大少夫人突染恶疾,但她现在还活着,三朝回‘门’的早晨突然吐血,就那么去了。”

“是是,草民明白!”有生还的机会,大夫忙不迭地磕头,抓起‘药’箱准备快点离开。安禄给刘文递了个眼‘色’,刘文点头尾随大夫而去。

“夫人,府中人多口杂,你要好生处理!”这话含着严厉又有着无奈和不甘,大夫人也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当即点头保证。

安禄颓然地叹了口气,像是突然老了。大夫人稳稳地搀扶着他,宽慰道:“相爷,这边的事你就‘交’给妾身来处理,现在回去休息休息。”

“也好也好。”他们等了一早上,没等到新人敬茶,却等来一死一昏。眼见着各处红绸喜气洋洋,昨日帝王亲临,皇子祝贺,百官羡慕的一幕还在脑海中晃悠,却不得不接受新娘已死,还是因跟他儿子行房而死的事实。古人常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短短两日的时间就把这句话应验了。

两人步履缓慢地走到院‘门’口,刘文刚好赶来,回道:“相爷,都办妥了。”那个大夫已经见不到今晚天黑了,知道这事的丫鬟婆子都被关在了柴房里,没人会把这事泄‘露’出去。

安禄很慢地点下头,大夫人看他面‘露’疲态的样子,心知他是为安勇的事‘操’心够了,也不多言扶着他朝主院走。一路上跟着的丫鬟们都沉默着不敢看身边人,主子们脸‘色’难看,就是管家也样子凶狠。大家心里都在才猜新房那里出了什么事,但又不敢问。

回到主院,大夫人服‘侍’安禄休息了,就把刘文叫到厅中,想要吩咐他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林佩佩的事。外面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道:“夫人,夫人不好了,林大人和林夫人带着人闯进来了。他们说大少夫人死了,要相爷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打了‘门’房,一路朝新房那边闯,现在怕是快到了。”

“什么?”大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又惊又怒。碧青过来扶住她的手臂,着急道:“夫人,大少夫人死的消息没人传出去啊,林大人他们来得也太快了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碧青我们赶快过去拦着。刘文,相爷在屋内,你去把相府唤醒,告诉他林大人来了。”大夫人简单地吩咐两下,急急忙忙地又朝新房那边跑。

此刻,新房那边卫姨娘让李姑姑打了热水来,动手拧着帕子给死去的新娘擦身子。见她毫不避讳死人,李姑姑不忍地道:“大小姐,还是让老奴来吧,这事儿不适合您做。”

“这孩子昨天跟勇儿拜了堂,又是因为勇儿才这样死去的,我就算是为勇儿赎罪吧。”她怎么也想不到,儿子风光成婚的第二天她竟然亲自给儿媳擦尸体。她还没享受到媳‘妇’的孝道就……

眼眶里泛着泪光,温和被凄楚所取代,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也是极难过的。她不愿假手他人,李姑姑只好去衣橱里取了事先准备好的衣裙放在一边,等着她把尸体擦干净了好换上。同时,心中也在喟叹着好事总是少之又少。

接连换了五六盆水,新娘身上的污渍才干净了,可那触目惊心的痕迹着实灼痛人的眼。李姑姑端水出去准备倒,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哐一声‘门’被踹开,华丽装扮的贵‘妇’人快步奔进来直朝喜‘床’的方向。为方便她做事,李姑姑将‘床’帘用金钩勾起来了,贵‘妇’人一眼就看见了‘床’上双眸合不上满身被虐伤痕的‘女’子,顿时扑上去抱着尸体大哭起来:

“佩佩啊,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娘亲就去了?我跟你爹都欢欢喜喜地等着你三朝回‘门’,这才一天啊你就走了,你要娘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悲戚的声音不含一点做作的伪装,满目伤悲的贵‘妇’人紧搂着光‘裸’的尸身失声痛哭着。

“佩佩,佩佩?”‘门’外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跑进来,看见悲哭的爱妻和她怀中不忍目视的‘女’儿,泪水跌坐在‘床’前的矮凳上。“我的好‘女’儿,爹娘都上了年纪了,你怎么忍心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呜呜,小姐,小姐你不要丢下萍萍。”后面来的小丫鬟站在旁边,大把大把地抹着眼泪。屋中哀哭声一片,可那‘女’子却再也活不过来。

“丞相家怎么养了这样的畜生!我好好的‘女’儿竟被凌虐而死,这身上一块好的地方都没有……”

眼见着这一家痛失爱‘女’的悲伤模样,卫姨娘眼中流下泪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林大人,林夫人,请你们节哀!”

一向骄傲的主子跪在了被人面前,李姑姑吓得一慌就要去扶她,卫姨娘推开她伸来的手身子跪得笔直,咬紧牙双眼凄哀地看着他们。林佩佩的死的确是她儿子造成的,丞相和大夫人都准备掩藏消息了,可林尚书夫‘妇’还是来发现了。她要是再袒护安勇势必会‘激’起他们的愤怒,为了她的儿子也为了相府,她情缘用自己一跪换取息事宁人。

可惜,心想事成大多只是吉祥话,成不了令人信服的真谛。

林夫人放开死去的林佩佩,脸上涕泪‘交’加,起身扬手啪就是一巴掌甩在卫姨娘的脸上。‘门’口,赶来的大夫人不偏不巧地就撞见了这一幕。惊诧中,被打的卫姨娘弯下腰朝他们夫‘妇’重重地磕了个头,语气诚恳道:“要是打我能让大人和夫人消气,我卫玲心甘情愿。”

“大小姐。”李姑姑揪着心,她额头上已经撞出来个血包,脸上血红的巴掌印跟白皙的肌肤对比鲜明,头上的发髻也‘乱’了,显得很是狼狈。

“打死你又如何?本官的‘女’儿能回来吗?昨天好好地将她送上‘花’轿,你们相府的禽兽却把她玩‘弄’至死,当真以为丞相府的‘门’槛高本官就不敢如何了吗?告诉你,这件事绝对不会这样就完了,就算本官官职不保人头落地,也要恳请皇上给我们尚书府做主!本官的‘女’儿,绝不能这样无辜地死去!”林大人心中悲伤,对安勇凌虐林佩佩致死万分愤慨,扯下‘床’幔将林佩佩的尸身裹好,抱在怀中道:“萍萍,扶着夫人,咱们带小姐回家!”

看事情闹大,大夫人上前制止道:“林大人别生气,这件事咱们好商量。您若抱着佩佩这样出去,别说丞相府就是你尚书府也是颜面不保。”

“颜面?”林夫人尖锐地喝了声,痛斥道:“我们‘女’儿都死了,颜面这东西还有什么用?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把佩佩带回去,免得让你们相府的肮脏沾了她!夫人,你最好别阻止不然就是自讨没趣儿!”话说完,伸手就是朝大夫人一推,顺势拔下头上的金簪指着她们,狠狠道:“人长眼,这东西可没眼。”

碧青生怕林夫人手中的金簪伤到了大夫人,连忙拉了她躲在一边,被李姑姑扶着的卫姨娘也是吓得脸‘色’发白。三人快步走出新人房,出了院子林家跟相府护卫对峙的家丁们就围了过来,将他们保护得好好的。被刘文唤醒赶来的安禄一下就见了这让他头疼的一幕,赶过来赔笑道:“林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凡是都有要余地。你放下令千金,我们好好商谈,如何?”

“如果今天死的是你嫡子,本官就跟你好好商量!”林大人抱紧林佩佩,冷眼相对。他林家就那么一个嫡‘女’,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他安禄还一副好商量的模样,当死了的是个小丫鬟吗?他官位不及丞相高,也不代表能随意令人捏圆捏扁。既然害死他的‘女’儿,安家一定也要付出死人的代价!

安禄被他惹怒,好如烈火上浇了油火气更甚,怒道:“林大人,说话前最好掂量掂量!”

“我们尚书府不怕丞相府,丞相你妄自为百官之首却纵容儿子做下这般畜生不如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脸面来教训我家大人?”林夫人不甘示弱站出来,捡起地上一块手掌大的石头就朝安禄砸去,用行动告诉他们泼‘妇’是什么样的。“我‘女’儿被害死了之后,你们竟把陪嫁的丫鬟们都抓起来,企图隐瞒佩佩的死。要不是萍萍机灵,从小‘门’跑出去到尚书府给我们报讯,都不知道何时才能知晓佩佩的死讯。论歹毒,除了你们丞相府谁家敢这么做?”

“我‘女’儿都死了,你没惩治凶手不说,还派人阻拦我们进府。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丞相府不把凶手‘交’出来,本夫人就天天来相府‘门’前哭,让炎京的百姓和官员们都看看,你这丞相是怎么当的!”林夫人大悲之后满腔伤怒无处可宣泄,干脆张嘴就骂起来,哪还管什么贵‘妇’仪态。

林大人也满口警告,恨恨说道:“丞相,要是本官和夫人‘女’儿今天不能完整地离开相府回去,天黑之前跟本官‘交’好的大人们就会齐集尚书府,一起进宫请皇上圣裁!”

怒火中烧的安禄闻言,心里大骂了声老狐狸,僵着身子跟林大人对视起来。相府的护卫和林家的家丁各占一方,剑拔弩张的气氛紧张。这边动静太大,各个院子都派人瞧瞧来打探消息来了,得知事情的真相很多人都给震撼惊骇得无以复加。

“小姐,事情就是这样了。”碧瑶阁内,鱼璇玑斜靠在软榻上,手指随意地翻动着书页,惬意而闲适。拒霜把探听到的消息一一给她回报了,末了还感叹了一句:“大公子平时看起来也不是那样凶神恶煞的人,偏偏把新婚妻子那样害死,简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鱼璇玑左手拿书,右手伸着烤了烤火,冷淡道:“很多事看表面就永远也得不出真相。”纵‘欲’凌虐,这个手段极其好,几乎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小姐,你怎么知道那个小丫鬟要逃出府去啊?”拒霜好奇问着。今早陪着鱼璇玑早饭后散步,看见惊慌失措满脸泪痕的萍萍,她就说了句那不是大少夫人身边的丫鬟么。鱼璇玑就站住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话,起先她还闹不懂为什么要那么说,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她那样做可是放了萍萍回尚书府报信,不然林尚书他们哪里能来得那么快。

她家小姐的可是越发厉害了,像书本说,那叫一叶知秋。她现在最崇拜的就是鱼璇玑了,她简直快成了神了,次次都神机妙算!

鱼璇玑用手上的书在拒霜脑‘门’上一砸,起来丢下书将披风披上,看样子像是准备下楼出‘门’。拒霜‘摸’了‘摸’没被打疼的头,嘟嘴思索着她那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想到萍萍的神情好像就有些明白了。眼睛孰地亮起来,对她的崇敬又更上一层。

林佩佩死在新房,林大人夫‘妇’待人抢尸的事在相府‘私’下传开,大夫人下令不准人谈论,但大家都知道了是那么回事。人已死,红绸自是不能挂着,下人们忙着把红绸和一切喜庆的东西都撤下来,府中又有另一番沉默的忙碌。鱼璇玑带拒霜出‘门’时没人给他们准备马车,她就让拒霜去雇了辆马车,乘马车在炎京繁华的街道各处转悠了一圈儿,路上吃了点小点心充饥,快下午的时候又去了付翠楼。

相府红绸落,尚书府已经挂起了白纱,入眼来一片素缟,被满地堆砌的积雪映衬着越发惨淡。一个下午的时间,林家嫡‘女’命丧丞相长子身下,尚书偕同夫人抢尸的事就传遍了炎京。安禄不会允许这样的消息传出,林尚书虽想为‘女’儿讨回公道,也不至于用这种近乎‘玉’石俱焚的法子毁了安勇的同时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旁人口中的笑柄。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很想看到现在这个局面!不得不说,襄惠帝是深谙帝王权术的,可他做皇帝多年却没什么建树,朝政也日益腐败。

天诀已是日落西山,什么时候命数才能尽呢?

咳咳,有人在看么?没见人冒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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