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什么?”海浪很大,海风也吹得很狂,晨海用全身的力气吼着说。
晨海喘着气,头发也是湿漉漉的,看来是顶着巨大的海浪游到了这边来找她。
“我,我”云洱低下头,说不出原由,她应该猜到,晨海起来没见着她,便到处找她了。
“赶紧跟我回去。”慌乱中,晨海刚说完这句话,一个巨浪就把他打翻了。
一会儿,他才再次冒出头来,一把拉过云洱的手,将云洱的手搭在他的裤腰上,便往沙滩的方向游去。
上岸之后,晨海躺在沙滩上,云洱坐在他旁边。
“你怎么回事?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跑去游泳,风浪那么大,我看你还游得很撒欢。”晨海不看着云洱,语气中还带着一点愤怒。
“我就觉得浑身很热,想去游泳,游泳之后觉得浑身很舒服。”云洱小声地说。
“你水性很好啊?”晨海看着云洱问,语气中带点嘲讽。
“啊?”云洱有点蒙圈。
“全世界属阿鲤人民的水性最好,这大风大浪的,阿鲤海岛里都没几个人敢去挑战这风浪,你还真的不怕自己就这么没了。”晨海顿了一下,又问,“你记起自己来自哪里了吗?”
云洱眼睛直直地盯着晨海,她不敢相信晨海回问出这样的话。看着看着,眼睛就流出了泪水,她委屈地哭了起来。
晨海一下子就慌了,身子坐了起来。
“你别哭,我不应该这么说的,我道歉。”
可是云洱还是停不下来。
晨海环视附近,又没有干的纸或者布,他只得用自己的手帮着云洱擦眼泪。
“别哭了,是我不应该那么说话的,我以后不那么说了啊。”
晨海突然想起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哄女孩了,之前都是这么哄夕川的。
云洱哭了一会,这才戚戚地停了下来。
“我只是担心你,急头上没主意到自己语气就有点重,跟你道歉。”晨海摸着她湿漉漉的头说道。
云洱擦了擦眼泪,说:“没事,我情绪失控了。”
“回家吧。”晨海说。
湿漉漉的两人并肩走回了家。
自昨夜去海里畅游一番,云洱身体舒服了不少,但是还有点余热,晨海和阿布多都不让她做家务,净让她躺床上休息。
“晨海,你要去换水了吗?”一天云洱在床上躺着,听到耳边有玻璃碰撞的声音。
尽管晨海小心翼翼的,但还是让云洱给听到了。
“呃,是啊,换水去咯,把你给吵醒了。”晨海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想和你一起去。”云洱睁开眼睛说。
“外面风大,你还是在屋里呆着吧。”
“我在家里闷了两天了,我想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晨海看着云洱巴眨巴眨的大眼睛,只好同意了。
晨海拎着个需要换海水的玻璃瓶便和云洱走了出去。
走到沙滩边,晨海得往海里走了进去,他要尽量拿到最清澈,沙子最少的海水。
“你好好在上边待着,不要整个人再往里走了。”晨海特地叮嘱道。
“嗯。”云洱前一会答应,后一会就扔下鞋子,用脚指头触碰海水,她觉得丝丝凉凉的,让她心情舒畅,可是她又不敢像那一夜整个人泡进海里,因为晨海就在前面盯着她呢。
她正心里悄悄盘算着等晨海和阿布多都不在家时,自己再来偷偷地游上一圈。
不一会,晨海就上岸了,云洱赶紧将脚缩了回去,穿好鞋子,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这海水应该不错,你沾沾试试。”晨海说罢就往云洱的额头上拍了点海水。
“嗯,没错,舒服极了。”云洱说道。
两人刚往岸上走去,暴哥从不远处匆匆地走了过来,说:“今天是周日,晨海哥,是砍伐森林工程的最后一天,我们去森林看看吧?”
“我正有此意,你既然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晨海把玻璃瓶递给云洱,意思是要她拿回家去,然后他自己就和沙暴去趟森林。
云洱手接过玻璃瓶,但是她并没有要回家的意思,晨海走一步,她就跟着走一步。
“你现在身体不好,回家休息去吧,我和沙暴去就行了。”晨海劝说道。
云洱不说话,晨海走一步,她还是跟着他屁股走一步。
“哎,去吧去吧。”晨海只好妥协了,他知道云洱的倔。
三人一起走到森林处,准确地说,现在已经可以不把这片地称作森林,它现在完全可以用一片沙地去形容。
晨海三人被前面的景象惊讶到了,就一个月左右的时候,一整片大森林被整成了平地,原本幽暗阴凉的环境现在变得光秃秃,让人实属不习惯以及诧异工程进行得如此快速。之前居住在森林的物种不知道逃窜去了哪里,有可能跑到阿鲤山脉上,也有可能跳进海里,会飞的早可能飞到别国去了,反正大难临头都是各找各的避难所,一个较为完整的生态环境就这么被摧毁了。
晨海一边环顾周围,一边往前走,突然感觉到脚下软绵绵的,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被利器伤戳伤的鸟,仔细看,被利器戳伤的鸟不仅一只,在这块地里走上几十步就能碰到非自然死亡的动物,不过一般都是小型动物,且攻击性小的。
晨海心里想着:这些工人不仅砍伐森林,过程中连无辜的小动物都不放过,真是很过分。
“晨海哥,我们去那边看看。”沙暴指着前面说道。
说也奇怪,这一整片被砍伐的空地,就只剩前面那一小处地还有一颗大树屹立在那里。一大波工人站在大树面前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棵大树不打算砍了吗?”沙暴假装偶然路过这个地方,语气轻快地问了其中一个工人。
“怎么可能不砍,整片森林就只剩它这棵树了,而且占据的还是最关键的位置,不砍是因为砍不动它。”工人回答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沙暴乘胜追击。
“其他树用电锯三下五除二就给锯断了,但是这棵树不一样,怎么锯都锯不断,就只是外皮磨损了点,还是安然无恙地屹立在着。”工人带着点要看好戏的嘲讽语气说道。
“怎么可能?再坚硬的树木也不及石头坚硬,按道理来说,用电锯是没问题的。”晨海忍不住插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