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更300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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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C大楼,灯火通明。事实上,外面的永恒黑夜和这里24小时的工作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进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一种肃杀的氛围。
一个团体与组织要保持其团结性与凝聚力,只能靠两点,一是铁律,山一般不可动摇的铁律圭臬,二是利益,足够多、足够驱使每一个团体成员为之奋斗的利益。
在这里,并不适用。
ECC没有利益,只有铁律。
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现象,工作人员拿着并不高的薪水,拼命做着远超常人的工作量,却没有一个人退出过。人类联盟的每一条决策都从这里发出,就像一个巨大的大脑,操纵着晨昏两界的运转。
关于上面我所说的。ECC没有利益,只有铁律这句话,如果你刚才真的相信了的话,嗯,好样的,够纯。
没有一个团体组织可以没有利益的长久运行下去,即使是ECC也不例外。
不过在这里,利益并不是我们通常认为的金钱,而是一种权利的累计。
之前在广州一战中,我们曾经说过,为了表彰参战的士兵的英勇表现以及给予牺牲者足够的抚恤,联盟政府决定授予所有参战士兵一级公民资格,授予牺牲士兵追授二级公民资格,可由其一名亲属代收。
这并不是一种没有实际利益的精神表扬,而是切切实实的利益奖赏。
在人类联盟,所有公民都被划分有一定的等级,从零级的普通公民到最高的九级公民。等级越高,可以行使的权力越大,特权越多。
打个比方说,两个普通公民街头斗殴,必然结果是被警察刑拘,罚款,思想教育,蹲个把月,然后再放了。
可是如果是一个一级公民和一个普通公民街头斗殴,那结果就不一样了。结果是普通公民被刑事拘留,罚款,思想教育,蹲个把月再放了,而一级公民就可以带回警局喝个茶,聊个天,过个把钟头就放走。
这种等级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所有人生下来都是普通公民,并没有世袭一说。只要是为人类联盟做出贡献的,都可以视情况提升等级。当然,积极纳税也是一种贡献,只要你多往上交钱,等级也会越变越高。
不过,这种升级方式一般人是付不起的。因为从普通公民升级为一级公民就需要交纳10000光明币(大家可以按人民币理解),以后每升一级所需缴纳的资金就需要变成原来的十倍。
以此计算,从第四级升到第五级就需要交纳超过一亿光明币。联盟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的规则来维护社会的稳定,为了抑制特殊富人阶级的过度特权,规定依靠缴纳金钱最多只能升到五级,五级以上就需要相应的贡献。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种纳税的好方法,保证了联盟政府充足的资金储备。这些钱也可以用于维持昂贵的军事支出。
当然,有一点你是不必置疑的。这仍然是一个法治的社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你是九级公民当街杀人也是难逃一死。
ECC许诺累计每一个员工的工作成绩,年底结算,授予相应的等级。这样在巨大的特权利益驱动下,就保证了ECC强大的办事效率和应急处突能力。
言归正传,此时的ECC指挥大厅里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杂乱声音。
坐在指挥台上的白发老人仍然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超然模样。他轻轻吹拂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丝毫没有关心大厅里传出的罕见的嘈杂声。
“大人,在三分钟以前,海魂号巡洋舰在上海市东北98海里处与总部失去了联系。舰内装载有待销毁的三枚强力燃烧|弹,我们已经尝试了各种办法联系,均没有回应。”
白发老人喝了一口茶水,没有显现出一丝焦急的神色,就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小李,你今天泡的茶水用的什么茶?”
“就是您所吩咐的那种炒得有些过火的普通绿茶。”
老人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整个人陷入了仿佛老僧入定的状态。
李秘书跟随老人近七年,仍然没有完全摸清老人的习性。他暗自想,也许世间的上位者都是这样吧。
时间,给了男人品味,毁了女人容颜,将老人变的深不可测。
老人挥了挥手,示意李秘书离开就是。看来,他一时半会还做不出决定,这事儿,他要好好分析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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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据点,西南,三百五十公里处,一个荒废的村子。
村落临近高速公路,可能就是由高速公路带动发展产生的。多年荒废后,整个村落的房子基本上都被茂盛的苔藓植物和藤类所覆盖,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不过房子倒是没有太大的损坏,二十一世纪三四十年代建造的房屋虽然不如现在的坚固,但是使用寿命超过百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驭波者在村碑前缓慢地停了下来。
“这里原叫玲珑村,规模不小,有三百多户居民,大涅槃时有一部分人撤走了,其余的二百多户被兽族杀害了。”叶雨潇淡淡的说道。他们已经见过了太多的杀戮,对这种死了几百人的往事实在是没什么感觉。
几人下了车,海月跑到由一整块巨大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村碑前,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将上面的滕蔓和苔藓植物拨拉到了一边。几人也没搭理她,二公主有点多动症,这个谁都明白。
经过六七十年的风吹日晒雨淋雪覆,本就不是很耐腐蚀的大理石已经变得失去了棱角,原本刻着的“玲珑村”三个隶书红色大字也已经严重褪色,阴刻的凹槽几乎被灰烬污垢填平。
“海月,走了!”叶雨潇朝海月招了招手,几人朝村中走去。
海月急忙转身,朝前跑了几步,突然脚下一崴,差点坐倒。
海月心想点儿怎么这么背,在平地跑竟然越能差点摔倒,要是摔到了可真是够丢人的,免不了会被东方白嘲笑一番,要是陆晨在这,一定也会和东方白一起极尽挖苦。
海月愤愤的朝那里的草地踢了一脚。
“哐嘡——”海月感觉自己似乎是踹中了一件金属制品,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海月蹲了下来,在草地里摸来摸去,终于找到了刚刚被自己一脚踹飞的东西。
“啊——!!!”
听到海月的尖叫,还没走出多远的几人迅速返回。“海月,怎么了?”
海月有些害怕的朝后退了几步,指了指前面的草丛。海羽上前,几人看到海羽的眉头皱了皱,心里各自揣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海羽蹲下拾起了……
几人厌恶的皱了皱眉头,那是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上面沾满了还在下滴的血迹,钥匙环上竟然洞穿着一节人类的手指。根据形状判断,应该是右手的食指。这根食指从第一节跗骨处断裂开来,末端已经沾满了泥土,还有长长的一缕细丝垂在半空中,那是生生被剥离的神经组织。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白问道。他仔细地揣摩了以下所有可能出现这种结果的情况。
首先,血迹还没完全干涸,而是呈现胶体状,这就说明就算这里湿度再大,这玩意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超过十二分钟。
其次,将一节指骨打穿而不产生裂痕是一件技术难度很高的事情,一个人如果是先割断自己的手指在用另一只手将其洞穿的话,由于剧烈的疼痛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这么完美的。
这就说明,这根手指是被他人强行割断的。而且,就在几人到来的前一刻。
这件奇怪的钥匙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呢?
“既然这串钥匙做出这样奇怪甚至可以说是费尽心思设计的造型,制作这串钥匙的人肯定没有将其随意扔掉的必要。可是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只能说明制作这串钥匙的人想让我们看到它。”叶雨潇分析道。几人的眉头越皱越紧,越听越瘆得慌,这种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感觉可并不好。
“结论只有一个,这串钥匙的含义是——警告。”叶雨潇得出了最终的推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释义题。‘指’的读音同‘止’,意思是要我们止步于此。”
“要我们止步于此?难道说这个村子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海月有些兴奋的说道,“太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海羽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海月你留下,哪也不许去。”
海月厥了厥嘴,瞬间又变成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是我自己在这里会害怕的。”
几人很是无奈,估计现在让海月自己一个人进村子她都不见得会说个怕字。
“不要怕!我留下来保护你!”东方白大义凌然的说道。其实谁都知道,这货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找了个听上去很美好的借口留在外面。
“那你就留下来保护海月和林浩吧。”叶雨潇说道,“大叔、海羽,我们三个进村看看?”
大叔不知从哪里捣鼓来了一根老旱烟枪,像模像样的抽着。大叔点了点头,吐了一个很华丽的烟圈。
海羽没有反应,这通常就表明他已经同意了。
“东方白,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俩。”叶雨潇仍然不太放心的叮嘱道。
东方白拍了拍健硕的胸肌:“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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