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琛,我……我跟你说我家没人是真的,我爸妈都出国旅游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何彤期期艾艾,磨磨蹭蹭,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我可不可以……暂时住在这里啊?”
生怕程琛拒绝,她立马竖起两根手指:“我保证安安分分绝对不会影响到你!打扫洗衣什么的我都可以做!只要……腾出一丢丢地方让我睡就行了……”
一触到程琛的眼神,她又麻溜地冲口道:“我人短,睡沙发也成!”
人短?
程琛无语,无情地告诉她:“这是千秋的住宅,你问我没用。”
何彤连忙去拨千秋的号码,前几天怎么也打不通的电弧居然接通了,她真是喜极而泣,扯了嗓子哭喊:“千秋!救命啊——”
闻千秋已经把父亲秘密转移到熟识的医院,十几个保镖日夜轮流看护,病房360度无死角装满监控,连换药换水的护士都经过严格盘查,要说闻父睡在铜墙铁壁里也不过分。
安排完这一切,闻千秋本打算再呆一天就启程去趟山西。可何彤这通电话,让她改了主意。
“老吴,帮我取消去太原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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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两人都没出门,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绝对不会给主人带来任何麻烦的何彤简直让人无法忍受,神经脆弱到门窗稍微有点响动,就吓得哇哇大叫。
程琛不胜其烦,干脆回了房间塞上耳机,把音乐调到最大声。
不知过了多久,何彤突然闯进门来,脸色煞白。
他拔了耳机,问:“怎么了?”
“叮咚!”
门铃声悠悠传来。
何彤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躲在程琛身后问:“不会是……那个人吧?”
程琛没说话,快步走了出去。
何彤扒住门框,缩着身子,只露出个头。眼睁睁看着程琛走到大门边,瞄了一眼猫眼,然后像被人点穴似的定住,一动不动。
何彤害怕地叫了声:“喂——”
程琛突然惊醒,接着毫无预兆的,一把拉开门!
何彤吓得抱头尖叫。
“叫什么?”
一道淡定的声音飘了过来。
何彤一愣,“千……千秋?”
门外站着的少女抬眸看了她一眼,嫌弃地扯了一下嘴角:“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千秋——”
何彤顿时热泪盈眶,撒开脚丫子飞奔过去,却让斜刺里横出的一条手臂拨拉到一边。
程琛说:“千秋累了,要休息。”
何彤撇撇嘴,转头又狗腿地大献殷勤:“千秋,有没有行李?我帮你拿!吃过饭了吗?渴不渴?累不累?”
“不用,我去睡了。”
闻千秋丢下一句,径直走进主卧。
何彤呆呆地看着那闭合的门,半晌,望向程琛:“就……这样?”
程琛关了电视,还算绅士地问道:“你睡chuang还是沙发?”
何彤静了两秒,突然拔腿跑进房间,“chuang!睡c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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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千秋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何彤整夜都疑神疑鬼,草木皆兵,捱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早上强撑着起来,眼睛下一片乌青,披头散发跟个女鬼似的。
程琛把做好的早点端上,三人难得齐聚一桌,何彤吃了两口就放下,忍不住道:“千秋啊,要不我再跟你讲讲那个风衣男,我昨晚突然想起来,他长得……”
“先吃饭,吃完再讲。”
闻千秋细嚼慢咽,淡定如常。
何彤只得按捺下来,叉起一块餐肉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好不容易等大家伙吃完,她急忙忙地开口:“现在吃完了,可以开始讨论了吧?”
闻千秋慢慢地喝了一口水,点头:“你讲。”
何彤都快憋坏了,得了首肯立马呱啦呱啦地说了起来:“昨天我脑子都吓懵了!很多细节都没来得及讲,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真的是破案的关键呐!”
闻千秋看向她:“废话不要讲。”
何彤一噎,悻悻拨弄了一下刘海:“哦……”
她坐直身子,道:“我想了很久,总算想明白,风衣男为什么要把我灭口了!”
“那天晚上,我躲在杂物间,虽然视角有限,但耳朵还能听,当时风衣男过去以后,停尸房便传出响动,很像是冰柜拖动的声音……”
“他肯定是在找——”
何彤目光闪亮,一字一顿地说道。
“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