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竟然如此意想不到,这白衣人竟然声称是路友儿的生身之父。【高品质更新】
睁着大眼,路友儿惊讶地张大小嘴,他……是路友儿本尊的父亲?这世界太奇妙了,路友儿有些不信。
惊讶,无比的惊讶,惊讶得她忘记了胸腔的疼痛。
垂下目,其实她除了惊讶并无任何其他感觉,她对路友儿的父亲身份不是很好奇,也并不在意,别说父亲,连她那生母都没什么感情留恋,相对于这父亲身份,那浑身流血的血天才是当务之急最应该考虑的吧。
皱起淡眉,闭上双眼,友儿不敢让白衣人看见她的眼神,因为她知道自己城府太浅,心中所想都在脸上表现。不过为了救血天,她必须要抓住一切机会,抓紧一切时间,一个人的血是有限的,宇文怒涛刚刚因失血过多险些送命,她不能让血天也因此生命垂危。
虽然这样做有些卑鄙,不过她也是无可奈何。
慢慢抬起头,那双眸虽带惊讶,却也有一些丝润,“你说……你是我的父亲?”
刚刚逍遥子太激动,说出话定然是欠些考虑,此时稍微冷静,立刻追问,“友儿,你父亲是谁?”
缓缓低下头,摇了摇,看起来无比悲伤,“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娘只说我父亲……风华绝代。”她翻遍路友儿本尊的记忆也没发现那个路琳琅和她说过任何她父亲的字眼,而这本尊生前除了满脑子刺绣好像对别的毫不关心,也从未问起父亲身份。友儿不知这本尊是尖是傻,想笑她一下,却觉得此时不是时机。
“风华绝代……琳琅说的是我吗?”逍遥子喃喃自语,那双桃花眼已经毫无色泽,有的只有绝望和失落。
友儿轻轻抿了下唇,在心中对他说了句抱歉,而后点点头,“我觉得……应该是。”
不是也得是,虽然她觉得突然蹦出来个便宜爹有些怪异,但是此时能让自己脱险,能救下血天,别说是爹,爷爷她也叫。
逍遥子颤抖的手缓缓抬起,抚上友儿的面,“怪不得……怪不得我见你总觉得不舍,原来,这便是……骨血之情。”
友儿的身子抖了抖……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些,暗暗嘲讽自己,她路友儿前世今生堂堂正正,如今也迫不得已要骗人了。
视线透过白衣人的发丝看到被固定在墙上的血天,友儿只觉得越来越多的泪涌上眼眶,血天……你这样为了我不值的……
血天一直在看着友儿,发现她看过来,投以一个安慰的笑容。
“……爹……”虽然短短一瞬间,但是友儿仿佛已经经过几百次几千次内心战争了,在骗与不骗之间,最终她选择了欺骗,如若连命都没了,还留着诚信干屁?
只一个字,逍遥子便抖了一下,眼神越来越迷茫,放入陷入沉思,仿佛回到了那十几年前,仿佛又看到了她,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又……又开始要发神经了?友儿在心中暗暗翻了白眼,一回生二回熟,一旦心理防线突破了,她便觉得叫声爹也没什么难的,“爹,你和血……我夫君有什么过节?”
她可不能让他再陷入深思,血天的血可不是无尽的,流多也会死!
夫君?
血天知道自己失血过多,眼前已经一阵阵发黑,但当他听到友儿说这两个字还是为之一振,友儿你在叫我吗?
友儿一下子扑到白衣人怀中,她知道这白衣人此时还在震惊中,但是她却等不得了,“爹,女儿找您找得好苦。”原来她也会说谎……说起来也不结巴。
对血天快速眨眼,告诉他稍安勿躁。
逍遥子难以置信地拉开友儿,眼神紧紧盯着友儿,“你娘……你娘说过什么?”
友儿点点头,“我娘临死前留有遗书说……生无可恋,以前我不懂,此时我应该是明白了……”其实她此时也不懂,不过她必须要让他赶紧相信她就是他的女儿。
忍住心中的心悸,逍遥子长长吸了一口气,“友儿……”
“恩,您说。”睁大双眼充满希望地看着他,心中暗暗祈祷,快点救血天,快点救血天……
“你娘还说其他的话了吗?”
友儿有一种想晕倒的**,“恩,说了,她说她等了您十几年。”老天爷原谅她吧,她说谎了,她睁眼说瞎话了,比诺曹因为说谎鼻子变长,她应该不会得到报应吧,她只是想活命而已。
“你娘……”
路友儿终于没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爹,快去救血天吧,不然您女儿就成寡妇了!”说到寡妇两次,咬牙切齿,他将血天伤成这样,她隐隐觉得有种认贼作父的感觉。
逍遥子恍然大悟,赶紧冲到血天身边点了他几个大穴,那血立刻便止住**分。
友儿的心也终于落下了,既然她有机会逃离危险,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点了穴,解开了铁链,白衣人又冲回到友儿身边,“友儿,你娘……”
友儿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她真是活活被这人气死的,“女儿”“女婿”都已经身负重伤生命垂危了,他还在那“你娘你娘的”真是晕死。
而在地上趴着无法动的血天看到友儿昏迷过去,那已经维持已久的意志也逐渐散去,既然这逍遥子以为友儿是他女儿,友儿便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他也可以放心了,说完,也眼前一黑的晕死过去。
……
五日后,阿达城。
一晃战事已经平静,阿达城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只不过以往均开的城门如今只开了南北两门,而就在南门,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经过盘查缓缓进城。
驾车的是一白衣男子,男子面容沉稳目光清冷,容貌可谓倾国倾城,引来周围无数行路年轻女子的目光,而白衣男子仿佛未见到一般,驾着马车慢慢向前,他的目的地是北面正南王府。
马车还是当时拉着友儿到雷云山的马车,不过那车内装饰此时已经舒适无比。
厚厚的毡垫之上,扑了多层柔软的棉被,而在最上层,是那名贵丝锦,马车四壁挂着达纳苏国生产的毛毯,冰冷的马车内部此时只能用柔软二字来形容。
有两人平躺于马车内,正是负伤的友儿与血天。
血天温柔地看着友儿,内心中一遍遍回想友儿那句“夫君”,每想一次,便觉得甜蜜一分,有了这句话,便是为她死也是值得了。
而友儿却在沉思自己的身世,准确说是这路友儿本尊的身世。这逍遥子是她父亲?她只信一分,九分不信,只因为这逍遥子与记忆中的路琳琅均是绝色,如若自己真是他们的女儿,这容貌上也实在说不过去,自己这容貌虽也算美人,不过跟他们两人相比,那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而且是深深的地下!
不过转念一想,云陌是她亲自生出来的,定然不会掺假,但是云陌的容貌也是比自己高上许多。想到此,她便又多信一分,此时应该算是信上两分了。
“血天,你觉得我和逍遥子长得像吗?”她好奇地问身边的平躺的血天。
“不像。”毫不犹豫的回答。
一翻白眼,这厮也实在诚实了吧,哪怕说的委婉些也好啊,就算是不重视外表的友儿此时也有一些自卑了,“那……难道一点都不像吗?哪怕是一点点,例如说眼睛,鼻子,或者嘴巴?某一部位。”说完,便直勾勾地盯着血天,期待着他的回答。
血天仔细地看了友儿的容貌,又回想了下逍遥子的容貌,斩钉截铁地说,“不像。”
“……”好吧,基因突变,她认了,云陌是隔代遗传,她是基因突变。转过身去懒得再理血天,把后者弄得一头雾水。
马车停下,应该是到了王府了,逍遥子翻身下车,王府侍卫立刻前来盘查。
“什么人。”
马车中的友儿只听到车外沉静了一瞬,便传来那句熟悉台词,“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扑哧一乐,令血天倍感惊讶。
而逍遥子那嚣张的态度自然是惹怒了侍卫,侍卫们齐齐攻来,还未攻到逍遥子身边,便被他以内力之气震开数尺。
友儿正想唤逍遥子递上令牌,只听到外面一声娇喝,一个女人冲了出来与逍遥子缠斗。
友儿奇怪地看了车帘一眼。
“怎么了?”血天问。
淡眉皱起,“在我记忆中王府没有武功高强的女子啊,这声音也陌生的很。”
那女子哪是逍遥子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逍遥子一掌击中胸口飞了出去,落地之时口吐鲜血。
“叫你们王爷出来,不然休怪我血洗王府。”逍遥子那苍老嘶哑的声音传出,配合他如仙如妖的绝色容颜,异常诡异。
“爹,我这儿有信物,您就别大开杀戒了。”躺在马车内的友儿一翻白眼,她怎么觉得他是来寻仇的呢?不过,刚刚与他缠斗的女子又是谁?
一撩车帘,逍遥子探进头来,那神情哪还有半分狰狞,那面容柔得恨不得搓出水来,接过友儿递过来的玉牌,尽量将声音让柔,“他们惊了友儿,当爹的自然饶不过他们。”
“……”看着逍遥子那年轻俊逸的容颜,一想到这人是她爹,她便莫名的怪异,还是觉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好一些。
玉牌一亮,所有围攻的侍卫皆停了下来,那些本在地上的伤病也挣扎地跪下身来,“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别说逍遥子一愣,车内的血天眸子瞬间一冷,看了友儿一眼,令友儿一身冷汗……
桃花债啊桃花债,这可如何是好?
早已有人跑去通知,而宇文怒涛此时也匆忙赶来,“友儿!”这一声饱含无尽思念。
血天瞪了友儿一眼,令友儿无地自容,这可……如何是好?前几日她还暗暗发誓要与宇文怒涛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又背负起了血天的情债,头疼,无比的头疼。
而赶出来的宇文怒涛一看到一身白衣翩翩而立的逍遥子时也是一愣,心中涌现出痛楚,这人……怕是也是追随友儿而来吧,他的情路怕是又要坎坷几分。
“王妃?”血天伏在友儿耳边轻声问着,左臂撑起上身,半压在友儿右肩,形似暧昧。
友儿一惊,赶忙回过头来,“血天,说来话长……唔。”被血天死死吻住。
正当想推开他之际,车帘已经撩起,而这撩起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怒涛。
“……”可以死吗?如果可以死,她路友儿想马上去死!
血天察觉到宇文怒涛的到来,抬起头对他挑衅一笑,而后者则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咬了牙将友儿抱了出来。
刚刚将她抱出马车,便见一人拦住了他,“放开友儿。”是这白衣男子。
怀中的友儿长长舒了一口气,头疼,真的很疼,嗡嗡作响……
宇文怒涛看到友儿与血天的吻已经心情不好,如今这又有一男人来友儿身边纠缠,他自然没好气,“想要分得一杯羹自然要守君子之约,你让开。”
逍遥子一愣,“君子之约,那是什么?”
友儿立刻意识到宇文怒涛是误会了,赶紧尴尬地解释,“宇文,你误会了,他不是……”
“现在不是,将来就是了。”醋味蔓延,整个王府正门酸溜溜,他如今终于知道了,这路友儿就是命犯桃花,他的感情之路看来会异常曲折。
“将来也不是,你听我说……”友儿赶忙伸出白嫩的小手轻抚宇文怒涛的胸膛,试图将他心中怒火抚平。
“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南王北王,将我的友儿放下。”逍遥子怒从心来,那嘶哑声音夹带内力令周围人耳痛,友儿在他怀中,他自然不敢动手,不然他哪能允他说出第二句话。
冷哼一声,“阁下好像还没看清事实吧,这友儿不是你一人的,未来也不是。”
友儿后背冷汗,这越来越离谱了不是?“宇文你听我说……”
宇文怒涛根本不给她继续说的机会,“友儿,难道你之前对我的情都忘了?那血天出现我已不能容,如今怎么又来个男人,别告诉我你就是如此水性杨花!”
“宇文,你听我把话说完……”
“小子,闭上你的狗嘴,将我的友儿放下,不然我要了你命!”逍遥子怒了,竟敢有人在他面前说他女儿水性杨花?真是不想活了!
宇文怒涛非但没放下友儿,反而抱得更紧了,一声冷哼,“车内的血天你能容下?友儿共有六个男人你也能容下?阁下真是好胸怀!”
友儿晕了,胸口还疼,根本无法大声说话,知道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只能狠狠拧了把宇文怒涛的胸口,他在瞎说什么啊,王府门前这么多人他竟然什么都说,她死了算了。
“阁下胸襟宽广本王佩服,阁下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本王只能容下一个女人,本王真是诧异,阁下武功高强玉树临风为何就能甘于与他人共妻?”
血天因为失血过多行动不便,不过此时他正挣扎着下车,当听到宇文怒涛的话时牙关紧咬,谁能容忍与他人共妻?
“放下友儿,你我一决胜负。”血天咬紧牙关怒吼。
友儿看到血天苍白的脸心疼无比,挣扎着要离开宇文怒涛的怀抱,“放我下来。”
宇文怒涛根本没理血天,他狠狠地看向逍遥子,“决斗如何,本王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抢友儿。”
友儿彻底要晕了,一把抓住宇文怒涛的耳朵紧紧揪起,宇文怒涛一愣,满面通红,赶忙压低声音,“友儿你快住手,这大庭广众之下给我留个面子,我是正南王。”
友儿一翻白眼,“你也知道面子?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喊着我有六个男人,我的面子在哪?”
忍着耳朵的疼痛,宇文怒涛不敢抬眼看四周,因为这正南王府前人来人往,外加此时众多侍卫,而他堂堂正南王竟然被人揪着耳朵,“刚刚是我错了,我看到你身边又多一个男子是在生气……哎呦。”
友儿一个用力将他的耳朵拉下,抻到自己嘴边,大声地喊道,“你听好,这白衣人叫逍遥子,他是我爹!”
……
王府正厅,宇文怒涛坐于主位,右耳通红。
而客位坐着其他几人,路友儿、血天、逍遥子。
路友儿面色阴沉,她不想活了,绝对不活了,现在全阿达城都知她路友儿有六个男人了,如今又弄来个,真是……没法活了。
孙氏抱着云陌前来,奇怪的看了友儿一眼,犹豫了一下,而后便将云陌塞到她怀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抱着云陌,友儿倍感凄凉,她的尊严……她的威信……她的火炮队……,摇摇头,这关她火炮队什么事?
逍遥子冲了过来,看了云陌,双手颤抖地想要接过他,“琳琅……”
“你也觉得云陌像我娘?”友儿问。
逍遥子点点头,确实,这孩子与路琳琅一个样,他转身看了眼血天,再看了眼友儿,“看来这孩子不像父母。”
宇文怒涛急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岳父大人,本王也是孩子他爹。”
逍遥子一愣,奇怪地看向友儿,“你不是说着血天是孩子父亲吗?”
友儿低下头,当时她为了救血天自然要这么说,“血天只是孩子的父亲……之一。”声音越来越小。
逍遥子迷糊了,“孩子几个父亲。”
挠挠头,“有血缘的五个,没血缘的一个。”
逍遥子急了,拉过友儿到一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速速告知为父。”
看见这“年轻”的逍遥子又将自己摆在她父亲的位置上,友儿不由得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她此时不敢说她不是他女儿,不然他怕是又要找血天寻仇。无奈小声的将事情的始末简单复述给他。
沉默半晌,逍遥子长叹一口气,“友儿,苦了你了,为父生了你却将你扔在那肮脏之地,都是为父的错。”
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友儿开口低声劝慰,哪里哪里。
“路友儿,我们姐妹真是好久未见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厅外响起。友儿一愣,姐妹?她除了四个师姐也没什么姐妹,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却又记不起来。
回过头来,看着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者故作姿态的缓缓走来,大红色轻纱千层裙摇曳拖地,珍珠为带金镶为扣,浓密乌亮长发高高耸起,与腰带同质地珍珠穿插其中,一只金质步摇灿灿生辉,竟然是宫羽钗,她竟然回来了?
友儿看着款款而来的宫羽钗,不得不说,这一次看她比上一次漂亮许多,红色纱裙衬得她皮肤白皙身形弱柳,那庞大的发髻非但没显得压抑却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异常,本就美艳的她此时更别有韵味。
友儿点了点头,人靠衣装,这无论何人果然是要靠打扮的。
将视线从宫羽钗身上转移到逍遥子那妖艳的脸上,又转移到血天那冰冷如刀雕的脸上,又转移到宇文怒涛英挺俊秀的面庞,最后将视线落在云陌那美得摄人心弦的小脸上,友儿默默低下头,她发誓,前世今生,无论从现代还是古代,她第一次想美!她也想漂亮得让人惊叹!
为何路琳琅的美貌她没遗传到一分呢?幽幽叹口气,犹如打蔫的茄子。
宫羽钗见到了路友儿的神情,暗暗得意,多亏听了雪姿的话换了这一身“朴素”的长裙,看到那小贱人惭愧的脸,她便异常高兴。正当她想出言奚落之时,又想起了雪姿的话,赶忙调整了面部表情,“款款”向友儿走来。“这几日妹妹去哪了?姐姐回到阿达城便不见妹妹,可想得紧呢,我们王爷也时常提起妹妹呢。”掩嘴一笑。
怪!真怪!
路友儿还未注意宫羽钗话中的意思,首先便察觉到,这人……好像不是宫羽钗,她以前见过的宫羽钗哪会这么平心静气的说话啊,不过随后她便察觉她话中有话,“清和公主,我路友儿是独生女,可没什么姐姐,在我爹面前你可别瞎说。”
宫羽钗面色一僵,刚想发作,又想起了雪姿的话,掩嘴温婉一乐,“妹妹的父亲此时在阿达城?”
友儿向逍遥子一努嘴,宫羽钗顺势看过去……大厅瞬间死一般宁静。之前她全部心思都在王爷和路友儿身上,还真没注意到身边还有他人,这时突然见到逍遥子便惊为天人,嘴巴张成一个愚蠢的O型,恨不得将口水滴下几滴。
逍遥子从始自终都未看她半分,迷茫的桃花眼一直盯着怀中的云陌。
友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捅宫羽钗,“别看他皮相年轻,其实我爹四十了。”你就收收那花痴相吧。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宫羽钗赶忙偷眼看宇文怒涛,果然,宇文怒涛那眼中满是讥讽,不由得暗暗瞪了友儿一眼。该死的贱人,让我在王爷面前出丑,不过……那人真的是好俊美啊。艳丽的小脸上羞红。
友儿觉得自己很悲剧,先是自己男人被她盯上了,现在自己的爹也被她盯上了,最好这公主没注意到血天!
当转头看向宫羽钗时,她恨不得将舌头咬掉,怕什么来什么,此时的宫羽钗直勾勾地看着血天……
干咳几声,“我说公主,你怎么又回来了?”
宫羽钗本想瞪友儿,不过又马上收敛了情绪,“妹妹,姐姐是来宣圣旨的。”
“……”这皇帝有完没完,这回又是什么圣旨?
疑问的眼光看向宇文怒涛,后者没说话,只是瞪了宫羽钗一眼。
上前抓住友儿的手,“皇上下旨把你我赐婚给王爷,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服侍王爷了,都是平妃,妹妹是不是很高兴?”说到最后,那声音差不多从牙缝中挤出。
宇文怒涛面色铁青,而友儿面色也不好,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暗暗生恨,这皇上算是非要将这公主嫁给宇文怒涛不可了,这可如何是好?转眼看向宇文怒涛。
“皇上还有一道旨意,”宇文怒涛开口,“此次大捷得到皇上嘉奖,皇上已经知道了友儿的功劳,宣纸你我二人回京述职,封你为诰命夫人。”
“……”友儿无语,她还没嫁给宇文怒涛呢吧。
偷眼看向血天,果然面色不好。但此时这公主在,有些话却又说不得,只好先忍忍,一会找机会好好问问宇文怒涛。
厅内又是安静,血天自然是不语,逍遥子还是愣愣看着云陌,宇文怒涛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友儿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只有宫羽钗时不时说几句废话。
正当友儿不知这尴尬的会面如何结束之时,管家陈鹏进了来。与他婆娘孙氏不同,陈鹏并未多看友儿一眼,“王爷,王妃,柳如心求见。”
宇文怒涛那铁青的面色一下子转晴,“如心已经回城了?太好了,快让他进来。”
友儿看见宇文怒涛那心花怒放的样子,心中不自觉带了些酸意,还有一丝丝刺痛。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是宫羽钗的声音,不得不说,宫羽钗的声音确实甜美,“原来是柳……姐姐,太好了,我们姐妹三人要小聚了。”本来想说妹妹,不过想到柳如心那身高便转口。
回眼看向友儿,意思在说,看吧,这就是男人!
没理会宫羽钗,友儿只是愣愣看着前方那如出水芙蓉般款款而来的女子,而宇文怒涛更是直接站起身来迎接。
“如心,辛苦了。”声音饱含深意。
他的话刺痛了友儿,刚刚还一丝丝的醋意,此时越来越浓,如果刚刚是泄了味的醋坛,此时恨不得已经将醋坛砸碎了。
血天看了宇文怒涛一眼,又看了友儿,最后落到了柳如心身上,目光愈加沉思。
“哪里,”温和一笑,那声音如清风般沁人心脾,“这一战王爷胜得漂亮,不费一兵一卒便将联军几十万大军消灭,王爷的威名更是传遍了列国。”
宇文怒涛亲自将柳如心迎入座位,柳如心潜入苍穹国都上京,随时将打探来的消息传到阿达城,不得不说,这场战事柳如心是功不可没,“几时回的城?”
温婉一笑,“刚刚入城。”
宇文怒涛有些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车马劳顿,伤了身体如何是好?”他对他一直很感激,柳家世代为阿达城知府,而宇文家世代驻守阿达城,使两家关系匪浅,柳家为了阿达城,为了宇文家做了太多,而柳如心更是如此,不畏艰险竟亲自潜伏去上京,只为保得阿达城平安。
柳如心暗暗白了他一眼,“劳王爷费心了,如心不累。”真受不了宇文怒涛对他的照顾,仿佛像照顾女人一般,他的本事他又怎会不知。
宇文怒涛突然想起,赶忙走到友儿身边,“如心,我给你介绍,这位便是路友儿,此次大捷最大的功臣,那火炮队便是由她改进和指挥。”
柳如心刚一抬眼见到友儿,那淡然的神色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他竟然再次遇到她了……
自从上一次在街上被这女子“救”下之后,他便一直对她印象深刻,总是想再见她一面,莫名其妙的。她今日回城第一件事便是来正南王府汇报上京所闻,第二件事便是要找这个女子,没想到竟然在此遇见了她,更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这传说中的火炮队的指挥者,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事的关键人物,真是太令他惊喜了。
“这位姑娘,不知您还记得我吗?数日前在街头,您救了我。”压下心中的激动,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地吐出。
友儿看了看她,敷衍的点点头,又向宫羽钗瞥了一眼,“记得,如今我们三个当事人能齐聚一堂还是真……富有戏剧性啊。”
柳如心看向宫羽钗的目光虽算平和,不过眼底却有一丝冷冽,这眼神,让宫羽钗不自觉打了两下冷颤。
血天看向柳如心的目光更加复杂。
云陌突然哭了起来,逍遥子一愣,顿时慌张,无助地看向友儿,“友儿,这是……”
友儿赶忙过去,摸了摸云陌的,入手是干的,“看来是饿了。”
在一旁的孙氏与奶妈赶紧过来接过云陌,带他去吃奶,而管事陈鹏则是走进屋来传了晚膳,众人则是移步到膳厅用了晚膳。
……
晚膳过后,血天因为失血过多易于疲惫,被管事安排去客房休息。宇文怒涛去了书房处理公务。清和公主宫羽钗也回了房间。逍遥子则是又跑去看云陌了。
友儿正想跟逍遥子一同看望云陌,却被一个温和的声音叫住。
“路姑娘,可否一起到花园走走?”叫住她的人竟然是柳如心。柳如心也不知为何自己就叫住了她,她就是莫名的想与她说话。
“……”友儿无语,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不过良好的教养使然,她忍了下来,乖巧地点点头,随着她向花园散步而去。
窝火!
无比窝火!
她路友儿明明有着玉牌,被人称呼这王妃千岁,却在偌大的王府被这柳如心带着四处游走,只因她对王府不熟悉。
柳如心这反客为主的行为引起了友儿无比反感。
“那一日被路姑娘救下便一直想亲自道谢,不过后来突起战事,便没寻到姑娘,今日才能亲口说声谢谢。”柳如心低头看着友儿,目光柔和。
“哦……”敷衍的回答,友儿恼火,本来自己长得就不算绝色,这个子还不高。她在现代活了二十三年,自然不像这传统古代女子一般喜欢娇小体态,女人嘛……还是高了漂亮,尤其是柳如心这种,要个子有个子,要模样有模样,这身高……友儿抬头看了一眼……怕是得有一米八多吧……
长叹一口气,难怪宇文怒涛能喜欢柳如心,人家这外在条件别说当个青梅竹马了,就是去选世界小姐环球小姐也是有资格的,而自己……
柳如心看着友儿打蔫样,“路姑娘,你不开心吗?”
“没有,就是有些累了,呵呵。”为了不失礼节,赶忙撑起小脸微笑,心中却继续恼火:和你这世界小姐级的青梅竹马情敌聊天,有什么可开心的?
“如心有一事不明,路姑娘这火炮知识是从哪学的,师从何人?”这件事他一直很好奇,这火炮是当年宇文怒涛提议制作,他也参与了研发,不过威力却一直不大,可以说他们便是火炮的第一人,而这路友儿是从何学来这更为先进的火炮知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也听宇文怒涛说了,那纳兰冲攻打阿达城也是为了这火炮的原料,那纳兰冲在全国范围内收铁石雇铁匠,难道真是要制作更为大型的火炮?如果这个设想成立,那这更为先进的火炮知识来源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教我的是个叫花子,后来他死了。”友儿随口敷衍的答着,刚说完便一惊,在心中给自己竖起大大的拇指——路友儿好样的,你终于学会了说谎不打草稿了!
柳如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停下脚步,虽然面容还是温和,不过却严肃了许多,那眼神也仿佛有一丝复杂,“路姑娘,刚刚我进城便听见百姓到处传扬是……王妃救了阿达城,这火炮队是王妃指挥,我……是不是听错了?”他们第一次见面之时便看见她抱着孩子,之前一直未觉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上京那紧张惊险的每一日,却时不时的想起她,也想起她怀中的孩子,如果他没记错,那孩子的容貌绝色,与她毫不相像,他就莫名其妙有个想法——这孩子不是她的。而后那想法便在心中生根发芽,越来越深。
抬头看向柳如心的面容,路友儿突然有种感觉这柳如心很伤心,虽然她的面容还是很平和。
路友儿,很!开!心!
应该说是十分开心!
道理很简单,她这世界小姐级的青梅竹马情敌吃醋了!
路友儿觉得十分痛快,而且想更加痛快。她将手伸到怀中,掏出那方形的玉牌,摆在柳如心的面前,然后摆出了一副欠抽的表情,“这个……宇文怒涛给了我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王妃。”心中暗暗发笑,气死你,世界小姐级的青梅竹马!
温和的表情渐渐不在,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失落的表情,就这样愣愣地看着那洁白的玉牌。
玉牌是冰玉制成,触手沁凉,而他如今只是看到那玉牌便觉得心底冰凉一片。
友儿看着柳如心那变了的脸色,恨不得原地蹦起来转三圈,这真是……太爽了!她在现代便听人说过,女人与女人斗,其乐无穷!之前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却深有体会。看着自己这个完美得犹如世界小姐的情敌失魂落魄,真是太爽了!
微风吹起,花园中的花草随着风吹飞舞,沙沙作响。
两名女子的衣角纷飞,乌黑亮泽的发丝飞扬起优美的弧度。
柳如心也不知自己此时是为何,为何那心中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他才见过这女子一面,为何当知道她许了人家后,自己却如此失落?如若不认识她的夫君也好,为何竟然是宇文怒涛?
友儿见到柳如心的失魂落魄,起初很得意,不过心底一种罪恶感逐渐升腾。
柳如心与宇文怒涛是青梅竹马,而这柳如心也从未为难过她,也未轻视过她,她应该算是……小三吧。
友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若真是如此,她不是那第三者插足又是什么?她路友儿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横刀夺爱不说,此时还来“原配”这里耀武扬威?
路友儿,难道你变了?
不知为何,友儿觉得自从她出了虎城,便越变越多,变得渐渐不是自己了,这……到底是好是坏?
柳如心渐渐恢复了情绪,抬头仰望天空,说不出的悲凉,那纤长的身子,在微风中仿佛要羽化一般。
“我……我……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我……”路友儿突然很慌张,如做错事的孩子,鼻子一酸,那眼泪便向上涌出,“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她怎么能做这样事呢?她怎么能这样呢?
低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友儿,看着她两行热泪,柳如心的心中更加悲凉,难道是……
他不敢多想,有什么可多想的?他这一生本就注定是一场悲剧,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友儿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道歉。
柳如心苦笑,伸手轻柔擦去友儿面颊上的泪,愣愣地看着手上那晶莹的水珠,“也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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