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
拉来一张椅子，坐在病床旁，林涛就这样，一手抓住楚梦雪的手，一脸无力的盯着那苍白如纸的面孔。
良久，林涛低声呢喃一句。
“自此之后，你我就两不相欠了。”
说罢，林涛掏出口袋手机，拨通了一个只存在与自己内心之中的电话。
盲音足足响了一分钟，接近自动挂断之前，电话总算被接通，一个爽朗而苍老的声音响起：“小林子，怎么有空找我？”
“帮个忙。”
“……”“救一个人。”
电话对面沉默少许，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怀疑：“你确定不是去找我杀人？”
“真的是救人，我妻子，她需要真气维持生命。”
“这样啊！”
听到那略带不情愿的口气，眉头一皱：“要是太麻烦，那就算了。”
“行了吧，和我还玩这种以退为进的小把戏？”
叹息道，苍老的声音立刻道：“不过现在在岭南我闺女这边，你可能得等等。”
“天亮之前，我肯定能坚持得住。”
苍老的声音回复了一句那你等着，便挂断了电话。
林涛双眼闭合，长出一口气，没有停顿，继续拨出第二个电话，金九阳的：“出了大事，带上几个徒弟，还有所有的珍藏药材和家当，来江林中兴医院帮帮忙。”
“林先生？”
“麻烦你了。”
金九阳连忙道：“可别这么说，我看看时间，赶最快的一班高铁过去，敢在天亮之前，可以吗？”
“够了，先谢谢。”
“林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电话挂断。
林涛默默把手机塞入口袋之后，双手紧紧抓住楚梦雪那冰凉的五指，使得体内几乎与无穷无尽的真气，涌入楚梦雪体内。
用这种方法来帮助她完成体内罢工的生命维持运转。
可是这种维持，林涛能坚持多久？
他不知道，但在被吸干之前，他也只能做到了这一步。
再也别无他法。
这种情况之下的时间流逝，对于林涛几乎就是一个折磨与璀璨的漫长过程，而且是看不到尽头。
他在病房内做了整整一夜。
金玲玲在病房外守了整整一夜。
楚江河没有出现，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林涛懒得去查，也懒得去问。
反倒是华枫制药厂哪里传来了不少好消息。
截止晚上十一点半左右，聚集在华枫制药厂的庆哥与光头虎两拨人，总数超过夸张的五千余人。
如此多的人，在各种手电筒的照射下，几乎给华枫制药厂外围，包裹上了一层宛如白昼的光幕，别说一个人，进进出出，就是一条小猫小狗，也无法进出。
于是，某些人开始忍不住了。
零点刚过，华枫制药厂的工人告诉堵门的庆哥手下，药厂内着火了，他们打了火警电话，希望能让开一条通道。
庆哥闻言，爽朗笑道：“这点小事，就不要麻烦消防员了，纯属浪费社会资源。”
话毕，大手一挥，直接让一个小弟，带着多达二百余人的建筑队专业施工人员进厂救火。
半个小时不到。
火灾不但没有被扑灭，反而越来越大。
“很好！”
对此，庆哥冷笑不已，抄起手机与光头虎打了个招呼，两拨人各出一部分人，组织起了整整两千人的救火队，浩浩荡荡冲入了制药厂内。
所有制药厂员工，全部歇着，否则让他们参与灭火，必然会让火越灭越大。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自己人去灭。
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人数一旦上来了，很多事情就好解决了。
就好像庆哥一帮手，一方面把制药厂员工拘禁起来，一方面动员两千多人去灭火，结果还不到半个小时，顺利的完成了灭火工作。
这让某些人很气愤。
于是，警察终于在庆哥等人诧异的目光之中姗姗来迟。
然后，警察被制药厂外面的景象给震惊了。
听着五千多人不感觉如何，真见到了那场面，可就完全不是一样的感觉。
“这，这，呼叫救援吧？”
不是警察胆小。
而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多达五千余人社会流氓手持各种非法管制武器聚在一起，这场面，任何人看了都头皮发麻。
带队警察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可怜的十几辆警车。
眼角抽了抽，直接一挥手：“全部下车。”
砰！砰！砰！掏出手枪，对天连开三枪，现场的嘈杂，顿时变成了一片死寂。
警察见此，这才稍稍定了定神，也不收起手枪，大手一挥：“抓人！”
气势汹汹的警察冲入人群，自信的进行鉴定辨别，所有上过警方黑名单的社会大哥，各种小头目，全部悉数被抓。
但警察能做的也就仅仅如此。
五千多号人，而且都不是什么善茬，先不说能不能全部抓起拉的问题，一旦警方动作激烈，导致引起混乱。
这要出个问题，谁能承担的起？
没办法，警察在里里外外，找了几圈也没找到庆哥与光头虎这两个领头家伙之后，只能逐渐息事宁人，就把警车停在人群外围，警告他们别轻举妄动。
但也就仅仅如此罢了。
反倒是清晨，六点刚过。
脸色已经从之前的蜡黄，幻化成苍白，好似涂了粉一样的林涛，接到了殷老头那一通姗姗来迟的话：“你小子还真是个奇葩，能告诉我，你怎么想出的这么一个损招？”
“人笨，没办法，只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行了，行了，你还以为我夸你？
我没骂你，是因为老头子我今晚都快忙疯了，赶紧，打电话，让他们把人撤了，现在网络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要是天完全亮了，被人拍下照片视频，我告诉你，江林警方和你没完。”
“和我没完？
那你怎么不问问他们，那群地痞流氓最初聚集的时候，警察为什么迟迟不肯出现？”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不是抱怨警察，我只是挺好奇其中原因的。”
顿了顿，林涛不屑的嘲讽道：“当然，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告诉我，所以，你得帮我办一件事，我立马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