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里行间的疏离,她急急忙忙的与他撇清关系,口口声声说一月之内必退婚……
皇甫尘的心里一阵不舒服,曾几何时,痴缠爱慕他的秦夕鸾竟会对他如此冷清,莫非又在玩些什么把戏来引起他的注意?
想到这里,他微微有些释然,眼中的疑惑慢慢转为了厌恶。
“秦家长女和传闻中的竟大相径庭啊……有趣的紧!”白衣男子,衣着似雪,手握折扇,望着秦夕鸾远去的方向淡笑轻语。
他偷偷看了一眼睿王的脸色,忽然勾唇一笑:“王爷,佳人已走远!”
睿王皇甫宏这才收回目光,唇瓣含笑,此女真如世人所传……胸无点墨,蠢笨懦弱?
秦夕鸾刚走出前殿,迎面便撞见正被众仆妇簇捧而来的老夫人肖氏。
今儿个,她穿了身暗红色的福寿吉祥纹样的绒丝棉袄,外披一件褐色狐皮大氅,头套昭君帽,雍荣贵气、慈眉善目。
“夕鸾,你这是要去哪里?”老夫人唤住她,红润的面容上现出了些许愁容。
秦夕鸾前些日子才发生了那么大件事,而且还闹得跳湖自杀的地步,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老夫人向来疼爱秦夕鸾,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若不是她在坐镇,依秦候爷那脾气,早就将这个败坏门风的女儿赶出家门了。
秦夕鸾正悠闲的往外走,看这天气风和日丽,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这会看到老夫人,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她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甜甜的唤了声:“老夫人……”
这一句可把老夫人给叫愣了,她眯缝着眼看着自己这名懦弱的长孙女,从她娇美红润的容颜上,还哪里看得出半分憔悴来?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一个月前闹得要生要死的人,此时却是春风满面……不过,秦夕鸾能想明白,不再寻死觅活,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老夫人了。
她拍了拍秦夕鸾的手背,笑道:“能想明白就好,你放心,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给你做主的!”
“谢谢老夫人!”秦夕鸾挽着她的胳膊,笑眯眯的双眼中渐渐的有了一丝雾气。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老夫人都是她背后最坚定的支撑点,只可惜,上一世,老夫人在她还未出阁时便已经过世了,以如今的时日看,她顶多还有一年的寿命。
她病得突然,也死得突然……
不然……她也不至于落得被人陷害而死的地步。
想到这里,秦夕鸾的心中一阵伤感,她不动声色的吸了吸鼻子,很快又灿烂的笑了起来。
“傻孩子,自家人谢什么?”
两祖孙有说有笑的,正要进前殿,却被身后的一声:“老夫人……”唤住了。
肖氏听了这声音,脸上一怔,随即欣喜的笑了起来,她扭转身,见到身后唤她之人果然是游学在外的独苗孙子秦景勋。
“景勋,你总算回来了……”她高兴的迎了上去,握住秦景勋的手,一张老脸都险些笑出眼泪来了。
秦夕鸾的嘴边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她转身之时,脸上却恢复了刚才亲切温和的笑容:“大哥,你回来了?”
秦景勋今儿个穿了身仙鹤展翅长袍,外罩一件墨黑色的银丝披风,一头乌发高高束起,以一支碧玉钗固定住,他面容俊朗,身段高挑,隐隐有一股秦候爷的严肃之姿。
秦景勋冲她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挽起老夫人的胳膊,那位置正是刚才秦夕鸾挽过的位置。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夫人连连点头,仔细的看着秦景勋越发成熟的面容,相较二年前,他高大了不少,姿容也越发的英俊了。
三人相携进了前殿,秦夫人显然早就知道秦景勋回来了,此时并不惊讶,反倒是用眼神示意他向秦候爷贺寿奉礼。
秦景勋立即上前一步,冲着正位而坐的秦候爷行以跪礼,双手抱拳,道:“景勋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不过一句极普通不过的贺词,却让秦候爷阴沉下去的脸上展开了喜颜。
他抚着下颌,并不十分表露自己的喜悦,只是分外安慰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为他在外游学而变得更加沉稳大方、英气逼人而由衷的欢喜。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单手将秦景勋扶起,父子二人站在一块,已是旗鼓相当,颇有几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趋势。
其余官僚亦上前称贺,秦景勋一一回礼,并无半分少年的轻浮劲了。
秦夫人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无论如何,景勋都是秦候爷唯一了香火,他一回来……她手上的筹码便多了一颗。
想到这里,秦夫人淡淡的看了秦夕凤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对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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