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晴儿妹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出去一下。”
“哎,这么晚还要出去……陈于,陈于!”接引站大门关闭的声音,伴随着大厅里小黑的呼喊声一同响起,陈于急忙合上守则,快步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小黑的面前。
不等陈于询问自己,小黑急忙冲着大门口的方向指了过去:“晴儿妹子刚才的脸色很难看,最近地狱好像有些不太平,你去跟着她以防出什么事情,我在这里值守,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陈于闻言急忙点了点头,取了手机和外套之后,便急匆匆地夺门而出,幸好谢雨晴出门之后步伐并不快,好像散步一样沿着接引站所在的那条老街缓步前行,陈于索性就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地狱的夜晚老街上倒是比白天多了一丝喧嚣,烧烤摊和大排档的露天座位上坐满了形形色色的顾客,他们一边开怀畅饮一边高谈阔论着什么,不时爆发出响亮的哄笑,有些刺耳但是又显得很热闹。
喧哗的街道和繁荣的夜市,跟默默前行的谢雨晴孤单背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陈于很想快步走上前,跟她并肩走在一起说说话,缓解一下她现在的心情,但是想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谢雨晴来到了老街尽头,站在十字路口前凝视着来往的车流之后,谢雨晴选择推开了十字路口边一家鬼魂酒吧的大门,陈于急忙紧随其后地跟了进去。
谢雨晴挑了一个角落里的单人座,向服务员点了一整瓶红酒,然后便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而囊中羞涩的陈于见状,只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冥币二十块钱,跟一脸不解的服务生点了一壶茶。
一杯接着一杯地给自己灌着酒,陈于一杯茶还没喝完的功夫,谢雨晴面前的红酒已经见底,正当她准备举起手呼唤服务生之际,一瓶酒被放在了她面前。
“哟,小姐,一个人啊!”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在谢雨晴面前,摇晃着自己手中装满半杯红酒的酒杯,微笑着向谢雨晴搭讪。
冷冷地瞥了那个中年的男人一眼,谢雨晴甚至都没有正眼去看他,这个时候正好服务员把她点的红酒送了过来,谢雨晴拿起红酒就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举起酒杯便是一饮而尽。
“小姐有个性,还是海量,我喜欢!”见到谢雨晴没有理睬自己,那个中年男人眯缝着的双眼之中划过一丝阴狠,然后笑呵呵地坐在了谢雨晴的身边,伸出手去揽谢雨晴的肩膀,“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哥哥说说啊!”
就在中年男人的手即将搭在谢雨晴肩膀上的瞬间,谢雨晴的眼神顿时锋利起来,一把挡开中年男人的手,接着她便将那只手扭住,同时擒住了中年男人的头,将他整个人直接摁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桌上的酒瓶与酒杯顿时被一股脑地撞飞出去,不过酒瓶与酒杯的破碎声吸引了酒吧里所有人的视线,周围桌上四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顿时向着谢雨晴围拢而来。
看着在桌上狼狈挣扎的中年男人,谢雨晴冷声冲着他说道:“我今晚心情不好,我警告你,不要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随后谢雨晴便松开手,那个还在挣扎的中年男人顿时一个趔趄,再次狼狈地摔倒在地,浑身上下沾满了地上的红酒,紧接着他便哀嚎着跳了起来,原来是屁股上扎了几块碎玻璃片。
两名高大的男人见状,迅速将那个哀嚎的中年男人扶了起来,而剩下的两个男人则拦住了准备离开的谢雨晴,一脸阴沉地环顾周围看着他狼狈样窃笑的酒吧顾客,那个中年男人冷声吩咐道:“把她的脸给我刮花了,我看她以后还怎么装高冷!”
中年男人身边的两名男人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冷笑地从口袋里掏出两把弹簧刀,在周围顾客的一阵窃窃私语声中,锋利的刀锋被弹簧顶出了刀身,可是当那两个持刀男子想要上前时,他们的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几个大男人这样对待一个女人,不太好吧!”
“谁tm敢管老子的闲……”中年男人一句话没有骂完,一个酒瓶便狠狠地砸在他的脑袋上,而那两个持刀男子见状刚刚举起刀,陈于便随手再次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两瓶酒,轻松地闪避过两把刀的攻击,将两瓶酒砸在两人的头上。
弹簧刀与酒瓶碎片还有无数的酒水一起落在地上,看着面前利索地解决围攻自己的两个男子的谢雨晴,陈于微笑着向谢雨晴问道:“喝够了没?回去吧!”
闻言侧过脸冷冷地看了一眼陈于,谢雨晴没说什么只是打开了钱包,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然后冷漠地走出了酒吧,而陈于瞥了一眼地上捂着头蜷缩在地的几人,也跟着走出了酒吧。
接下来的时间内,谢雨晴继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而陈于则同样继续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或许是逛累的她走到超市里,从超市里拎出来一大袋啤酒。
夜晚无人的街道公园之中,陈于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一个秋千上,一瓶接着一瓶地喝着啤酒,而陈于则坐在远处一个跷跷板上,默默地注视着她。
能看出谢雨晴心中的痛苦,但是陈于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安慰他,甚至连开口说上一句他都做不到,此刻孤单地坐在秋千上的谢雨晴,就好像小时候独自坐在孤儿院角落里的自己一样,显得那样的无助和形单影只。
看来她,拥有与我一样孤独的过去啊!
随着秋千方向一声清脆的声响,顿时将陈于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当陈于赶到秋千边上的时候,发现原来只是谢雨晴酒醉地靠在秋千上睡了过去。
熟睡的谢雨晴脸蛋上没有了往日的冰冷,陈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轻轻地摘下了她脸上歪了的眼镜,然后收拾起一旁地上没有喝完的啤酒,从秋千上抱起了熟睡的谢雨,向着接引站的方向走去。
在街道上路人不时投来的好奇目光之中,感受着谢雨晴均匀地在怀中呼吸着,鼻腔里充斥着那种特别的淡淡体香,陈于不自觉之中发现自己面庞竟然微微有些发烫,然后仓促之间低下头,又看到怀中谢雨晴睡熟之中的恬静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