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话一出,众人窃窃私语。(下载楼.)百子玉盒在吴越皇室里象征着子嗣延绵之意,男子大婚之日放于床头,里面装上枣子、花生、桂园、莲子来寓意早生贵子之意。如今破碎了一角,当是不好的兆头。
顾梓菡沉眼,大婚前奴婢来报说玉盒破了一角,她已经让离愁借了轩辕墨的来换上。但如今奴婢手里说捧的显然是那个破碎了的。
顾梓菡环视了屋里众人一眼,嘴角微扬,看来是有人沉不住气了,这么急着挑拨她和姑诗云之间的关系。
此时,黄夫人率先发难大声道:“四爷大婚之事都是由菡妃一手操办的,百子玉盒如此重要的东西,菡妃何以会如此不小心。”
一旁李夫人接话冷哼一声道:“如若是不小心还好,便只怕是刻意为之的。”
“就是,就是。”几人附和道。
“怎么会,菡妃定然是不小心的。”又有几人道。
亦有几人一直沉默不语。
如今王府众人有三种心思。
四爷宠溺菡妃,前些日子,连柔妃那般霸道之人都拜于菡妃手下,所以有些人是靠拢顾梓菡这边。毕竟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但亦有一部分看中姑诗云的身份,想如今正妃入了府,哪能让一个侧妃如此胡为,且心里对先前顾梓菡的独宠心里早有不满。于是便等这这新进府的王妃收拾这魅惑四爷的妖媚狐狸。
剩下的,则在观望着。思量着自个该往那边靠拢。
顾梓菡冷眼看了众人一眼,而后抬眼看向姑诗云。四爷说姑诗云为人谦和,但未亲眼瞧过她心里亦有几分保留。此番到是试探其秉性的时候。
而一旁吕梓冉见顾梓菡不语,亦沉默在一旁等着看这出他人编排的戏。
此时姑诗云突然开口道:“玉盒是昨日本宫不小心给磕破的,与他人无关。”
姑诗云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人想姑诗云会担了这罪,磕破了寓意延绵子嗣的百子玉盒,可知这事说大也不大,便是怕有心人惦记着。所以众人心里都揣测着姑诗云此刻的心思。
顾梓菡嘴角微扬,看来许多人是失望了。虽不知姑诗云何以要如此帮衬她,但看得出来姑诗云不是蠢笨之人,至少姑诗云不想被人当刀使。
“王妃,玉盒破了恐不吉利。”黄夫人小声道,其心想要提醒姑诗云,这百子玉盒破损可不是能担的小事。
顾梓菡眼眸微眯,众人皆不语揣测着姑诗云的心思。这黄夫人却独自发话,看来这出戏当是没少了其心思。
姑诗云看了黄夫人一眼,环视众人沉声道:“百子玉盒破了却为不好,此事如若四爷问起,本宫自当会亲自解释。”
“王妃——”黄夫人欲再言,却被姑诗云略微扬了几许的声音截断道:“此事到此便了解了,日后不得再提。”
众人低头道:“是王妃。”
从一进门,这姑诗云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而此说却说得有几分威严,让人不得不低头。众人心里暗忖,看来这王妃亦不若表面的简单。
黄夫人咬着嘴不甘心地低下头。她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安排了一切,却未想便因姑诗云简单的几句话便白费了一切。
姑诗云看着众人微微颔首,而后道:“今日便到这,菡妃暂留,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王妃。”众人起身离去。
众人离去后,姑诗云遣退了其他多余的奴婢,但就留了离愁和其贴身婢女小玉在。
姑诗云看着顾梓菡浅浅一笑道:“本宫方才进屋时感觉狭小得慌,如今她们都退了出去,方觉此屋的大。”
顾梓菡静默不语,等这姑诗云这开场话完。
姑诗云细细打量了顾梓菡一番后道:“本宫大婚前,皇后曾告诉本宫,菡妃是个绝色之人。如今一见却不是绝色二字能形容的,便是本宫身为女子却也忍不住想要护在怀里,更何况是四爷这般男子。所以本宫却也明白本宫与菡妃终是成不了她们心里那般敌对的关系。”
顾梓菡暗忖,这姑诗云到还算是开门见山,那些个女人心里的想法却是一语道破。且姑诗云如此给自个说,当是有友善之意。
此时,姑诗云看着顾梓菡又道:“在家时,父亲常说女子嫁人便当以夫君为天。皇后亦告诫本宫,四爷不是普通之人,乃是要有大成者。所以本宫入府后当尽心为四爷打理好府中之事让四爷无后顾之忧。”
顾梓菡抬眼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了姑诗云一番,容貌亦是个清秀之人,其神色与皇后倒有几分相似,给人的感觉是包容之人。但眼里的精明却也不假。而她此番话却在向自个表明心意,其心只为四爷,无争斗之意。
“王妃心思全为四爷所想,妾身自然和王妃同心。”顾梓菡凝视着姑诗云出声道。如若姑诗云但是为四爷好,她自然是不会与之为敌。但如若是怀着别的心思,便不能怪她了。
姑诗云微愕,而后一笑道:“如此便好。本宫想,日后你我当能成朋友。”
菡妃话里之意明显。是在警告她为四爷好便与其为善,若有二心,恐便是为敌。看来府里一些人的小心思这菡妃却也是看得明白。
这菡妃却也如皇后说言,不单是绝色,心思和胆量都不是常人能有的。
姑诗云入府原本众人以为会有一场风波,然姑诗云和顾梓菡的相礼以待却是跌破了众人的眼。
夜里,顾梓菡温着酒等着轩辕痕归来。
然而却先等来了花无涯。
顾梓菡让离愁在院门外看着。
顾梓菡和花无涯相对而坐。
“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何事?”顾梓菡看着花无涯道。
花无涯看着顾梓菡神情严谨道:“我想请菡妃帮忙劝劝主上。”
顾梓菡眉头微扬,露了些疑惑。
花无涯见状掂量稍许后道:“菡妃还记得几日前刺杀菡妃的冷绝宫之人吗?”
顾梓菡微微颔首。
花无涯顿了稍许道:“原本我与主上认为是个人贪婪的行为。后来才发现,是主子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