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菡坐在院子里发呆,九爷中计被冠了谋逆之罪,数月前已经被景帝关在了宗人府中。过去如此久,众大臣再提斩杀九爷之事,恐是冲着四爷而去。
吕荣背后的主子,不知此番又在算计什么。
“小姐,不好了。”离愁突然面色慌张地从院外疾步进来。
“发生何事”顾梓菡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离愁道:“是孟夫人出事了。”
顾梓菡眼眸微眯,“她怎么呢”
离愁道:“早晨,孟夫人突然感觉腹部疼痛难忍。便派了两名婢女,一名去禀告茗妃她们,一名去找付太医。但谁知两名婢女都一去没了消息,而太医亦未出现。孟夫人身旁的贴身婢女觉得奇怪,又派了剩下的人去,又是一去无回。小七觉得奇怪,便来找了奴婢。”
顾梓菡眉头微蹙,“小七”
离愁解释道:“小姐离开后,茗妃便让孟夫人搬回了自个的院落。但你吩咐过奴婢要护好孟夫人,所以奴婢一直让小七关注这孟夫人院里。”
“此番你倒是长了个心眼。”顾梓菡难得地夸赞了从不用头脑的离愁。四爷刚离府,孟夫人那便出事,算算时间,孟夫人还有一月便要临盆,看来是有人沉不住气了。
离愁嘟哝道:“奴婢偶然也用脑的。”
顾梓菡保留怀疑。不过四爷刚走,孟夫人便出事,看来他们此番的目的是四爷的子嗣。
稍许,顾梓菡和离愁来到孟夫人院子外。
刚走到孟夫人院旁的游廊上,离愁突然在顾梓菡耳边低语道。“菡妃,院前假山后有人。”
顾梓菡停了下来,看了眼假山后。
“离愁,想办法将他引开。”顾梓菡吩咐道。
“是,菡妃。”
离愁转身离开。
等了片刻,确定离愁将人引开,顾梓菡转身进了孟夫人院子。
顾梓菡眉头紧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该有的婢女仿若一时间全消失了一般。
顾梓菡推开房门进去,屋里依旧没人。
穿过扇门,走到内屋。
孟夫人躺在床榻上,顾梓菡走进一看,孟夫人满脸惨白,显然已经晕厥了过去。
顾梓菡伸手探了探孟夫人的脉象,瞳孔微紧,孟夫人被人用了催产的药。
顾梓菡凝视着孟夫人,如若再不找稳婆来,孟夫人和腹中的孩子恐都保不住。
看来一切都是有心人安排好了。如今孟夫人要临盆,四爷定然让人盯着,但他们还是下了手,看来孟夫人身边有二心之人。
刚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杀气。
顾梓菡警觉,转身便见一人拿着剑向自个刺了过来。顾梓菡慌乱地侧身,剑从她手臂划过,衣服被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顾梓菡眼眸微沉退到一旁。看着拿着剑站在自个身前之人,此人她见过,是孟夫人屋内的一名婢女。
婢女见未刺中顾梓菡,举剑又攻了过来。
顾梓菡瞳孔微紧,眼见剑刃便要刺中顾梓菡,一把就横刺而来,挥开了婢女的剑。
离愁举剑站在顾梓菡身前道:“小姐,你没事吧”
顾梓菡摇头道:“我无碍,离愁拿下她。”
“是”离愁一个闪身倒婢女跟前,婢女惊觉欲出手,然离愁手猛地一出,点了婢女的穴道。
婢女惊愕,未想离愁既如此厉害。
惊愕地不止离愁,顾梓菡亦然。离愁的武功底子自个是知道的,但方才离愁那一招下手精而准,这离愁几月不见,功夫既然长了如此多。
顾梓菡走到婢女跟前,问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婢女看了顾梓菡一眼,而后猛地一咬牙。而后便倒在了地上,嘴角黑色的血缓缓流出。
离愁惊愕,“小姐,她服毒自缢了。”
顾梓菡看了眼地上婢女的尸体,如此决绝赴死,不是一般人所能为了。只有受过训练的杀手。看来这佯装婢女之人背后的主子有些来头。
“小姐,孟夫人”离愁突然惊叫道。
顾梓菡回神,看向床榻,便见孟夫人下半身已被血染红了大片。
糟糕,顾梓菡心里大惊。
顾梓菡对着离愁道:“离愁,去找王妃。”如今自个只是四爷身旁的婢女,只能让姑诗云出面。
离愁眉头紧蹙道:“小姐,自从大家以为你殁了,王妃便离府去了庙里住。”
顾梓菡微惊,此事她却不知。
“去找芙妃。”顾梓菡道,整个府里,除了王妃,还能稍能放心的便只有芙妃了。
“是”离愁转身疾步离开。
顾梓菡走到床榻前坐下,拔下金簪,刺了孟夫人身上几处穴道。
孟夫人惊醒过来。
孟夫人见床榻便坐着一带着面纱之人,大惊失色。
顾梓菡出声安抚道:“奴婢是四爷屋里的婢女,孟夫人早产了。奴婢要帮孟夫人接生,但需要孟夫人自个使力,否则孟夫人腹中孩子不保。”
孟夫人一听腹中孩子不保,猛地点头。也细想不得其它的。
“很好,夫人按奴婢说的做。”顾梓菡道。
顾梓菡拿起剪刀解开孟夫人的裤头,而后卷起孟夫人的双腿道:“夫人,使劲。”
孟夫人忍着剧痛,用力地使劲,但却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梓菡拧紧了眉头,看着孟夫人满头的汗珠,如此下去孩子恐保不住。
此时,离愁折了回来,身后跟着婢女小七。
离愁见床榻上的情绪微愕,而后禀告道:“小姐,芙妃不在府里。”离愁回来想菡妃恐要人手,便找了小七一同过来。
顾梓菡问道:“付太医呢”付太医是景帝命其住在四爷府的太医,便是为了四爷的子嗣。
离愁摇了摇头,“不知去向。”
顾梓菡瞳孔微紧,对着离愁和小七吩咐道:“小七,你去烧热水送进来。离愁,你去院子里守着。任何可疑之人杀。”
今日一切便是一个布置好的局,她们如此出现毁他人之局,背后之人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
“是。”二人退出房各自做事去。
屋内
顾梓菡看着要要昏厥过去的孟夫人眉头紧蹙,道:“孟夫人,你撑住。用力,此刻除了你自个,没人帮得了你。”
孟夫人咬紧牙,用尽全力。
京城金玉楼包房里
茗妃坐太师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问道:“如何,孟夫人死了没”
男子摇头道:“四爷的贴身婢女进了院子,似乎正在帮孟夫临盆。”
茗妃手中的碧玺猛地砸到男子身上大怒道:“如此小事都办不妥,你便等着被主子扒皮吧。”
男子身体猛地一颤,这茗妃说被主子扒皮不是吓唬的话,以主子阴晴不定的性格,是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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