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知道?”艾丽卡·似笑非笑的看着草薙护堂。不过高坂真夜却觉得对方是在看自己,那皎洁的明眸之中带着期盼,好像在说:‘你求我呀!’、‘你求我呀!’的样子。高坂真夜二话不说就直接无视。
草薙护堂愣了一会,说:“是有点兴趣……”
“哼。”艾丽卡发现高坂真夜根本就不理会自己,不由得冷哼一声,说:“实际上他们究竟是不是宗教神话中的神明,我们至今仍然不敢妄下定言。不过他们的确是从神话中诞生的。”
“因为人类从古至今传承的‘神话’,他们才诞生出来了。天与地与星星的精气,地风水火、金木水火土等自然界的构成要素。他们就是以这些超自然力为‘神话’的核心,然后显现出来的存在。这就是‘神’,这就是我们魔术师所建立的假设。”
神的本质是什么?实际上神是人类在生产力水平较低、科学技术不发达的时代,面对自己所无法理解的自然现象感到了无比的困惑与恐惧,赋予这些自然现象予人性,将原本抽象的自然现象转化成为具体的姿态,然后来统治自己的一种客观意识形态。神话、神,这些都是人类所编织出来的,无法否认也不需要否认,这就是神的本质。
艾丽卡的解释,草薙护堂只能够懂一半。而对于高坂真夜而言,很显然高坂真夜看的内容比艾丽卡更加深。
艾丽卡继续说道:“但是,显现的‘神’中有一部分反抗作为核心的‘神话’。所以这些反抗‘神话’的神,我们称之为‘不从之神’。他们在与他们的神话无缘的土地上自说自话地显现,并且带来了灾厄。神的力量,一般只要站在那里就会对人世产生恶劣的影响哦!”
譬如如果是太阳之神降临了的话,那整个世界就会变得灼热无比、如果海之神降临了的话,那整个世界就会被浪涛吞噬沉没在海底、如果冥府之神降临了的话,那疫病就会蔓延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世界变成死之城、如果裁决之神降临了的话,那住在这里的人就会受到各种不同的罪罚。
不从之神的存在就是天灾,原本会对人类产生难以估量的损害的自然灾害突然有了自我意识,非常自我的行走在世界上,对于自己所产生的灾害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无论在神话中是什么性质的神明,但成为不从之神之后,都会变成灾祸,这就是——不从之神。
“真是过分。那么他们出现的时候,人类该怎么办呢?”草薙护堂问道。
“首先,第一个选项是把它当做暴风雨,地震之类的灾害,忍气吞声的做法。不发生任何骚动,只是祈祷神明的慈悲或者任性而离开。”
“供奉祭品,祈祷上苍,这完全就是依赖神嘛。”
“但是这比无意义的挣扎要有效果。你看,卡利亚里的人们也没有因为昨天的事而骚动吧?就是像那个一样。”
“难道,他们都知道神的事情吗?”这句话是高坂真夜问的。他想起今天人们的反应,大家都像是在道歉一样,非常不自然的言行,原来那也是有正当理由的。
“当然,明确知道神的存在的人类不多,但是,欧洲的古街大抵都是魔术师的隐蔽住所,所以教会了人们遇到这种时候的对策。还有就应该是历史传承吧。神出现的时候该怎么做,先祖代代传承下来的心得应该会告诉他们吧。”艾丽卡对能够回答高坂真夜的疑问似乎有些自豪。
“原来如此……那么你说第一的话,那么还有第二选项咯?”又变回草薙护堂的提问了,他对这个似乎很感兴趣。也难怪,毕竟草薙护堂刚刚走出中二病没多久。
“嗯嗯,第二个选项是最简单的,也就是说,将神打倒。”艾丽卡说出的这句预想外的回答让护堂吓了一跳。
“做的到吗?这种事情。”
“当然做不到咯!”面对艾丽卡毫不犹豫的回答,草薙护堂露出被耍了的表情。
艾丽卡对没能够看到高坂真夜的露出的那种表情表示遗憾,她继续说道:“普通人做不到,甚至连最高级的上位魔术师也做不到。但是,非常非常偶尔的——受到了三次或者四次奇迹的叠加般幸运的恩宠,这也是有可能的。嘛,这不是真值得研究的选择啦。”
“也就是说,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这样还是不行的哦!不是养马人的儿子变成了救世主这样的奇迹是不可能的。所以第三选择还是比较现实的,如果对方是比较弱的神格,就将它封印。”
“那个大概是神代的魔导书哦!虽然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力量。”艾丽卡朝着草薙护堂背着的那个藏有石板的包看去。
“魔导书不是纸做的吗?”
“无纸的时代——神代的古老产物。那是神能任意在世界上阔步的时代哦!当时,神为了将自己的睿智和神力留下来而制成的魔导书就是这种形式的。”
突然,咔嚓咔嚓的噪音将艾丽卡的声音完全遮住了。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列车缓缓地开进了站。
刚才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高坂真夜站了起来,草薙护堂也赶紧跟上,不过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艾丽卡说:“自我介绍虽然有些晚了,不过还是非常高兴认识你艾丽卡小姐。我的名字叫草薙护堂。”
“诶,什么?”
“我的名字啊。”
“哦,戈多啊。永远等待着的人的名字,真是奇怪呢。”艾丽卡很失礼的评价着草薙护堂的名字,不过眼睛却不自觉的跑到了沉默着登上列车的高坂真夜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艾丽卡对高坂真夜非常的感兴趣,或许是高坂真夜那张精致的脸蛋,也有可能是高坂真夜身上那种气质,总而言之艾丽卡对于高坂真夜的兴趣比草薙护堂的兴趣要大得多。实际上刚才艾丽卡之所以会回答草薙护堂的提问,也有再向高坂真夜说话的意向,只不过高坂真夜基本上没有搭话而已,不过的确是引起高坂真夜的兴趣就是了。
高坂真夜待在日本东京都那么久的时间,实际上也见过许多超自然的现象与人物,对于这种事情,理解程度以及接受程度都比草薙护堂要大得多。
被艾丽卡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高坂真夜无奈的叹了口气,尽管对艾丽卡的感觉并不算是很好,但的确是会一起旅行一段时间的人,总而言之还是自我介绍一会吧,“我叫高坂真夜。好好记住吧,布朗特里小姐。”
“我会的。”
艾丽卡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