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宁哭了个痛快淋漓,卫锦煊把她楼怀里安抚的拍着背,一下又一下,还不时的亲吻她的鬓发,额头,眼角,嘴里说着,“乖,不哭,不哭。”跟哄孩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等哭完了,回神了,张思宁有点尴尬了。
俩人正冷战呢!
可想了想,到底是遵从了本心,至于面子什么的……见鬼去吧!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闷闷的说,“我好想你。”
是真的想,想的心都疼了,之前的争吵在此时此刻苍白的几乎没有一点分量。
卫锦煊眼眶有点湿,说不清道不明,看到她哭,他心疼,但她说‘我好想你’……却让他有了落泪的冲动。一股难言的惆怅与酸涩挤在胸口,堵得他难受。
“思宁、思宁、思宁……”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在她耳畔呢喃细语,像三月的春风抚慰了冬日疮痍的大地。张思宁应着他,手搂上他的肩,抬头吻他的下颚,吻他的嘴角,吻他的唇……
近日来,动荡不安的心,终于在这个时候……安定下来。
卫锦煊加深了这个吻,唇舌嘶缠间,肢体相触摩擦,带出涟漪的轻颤,手顺着衣摆钻入,掌心触上柔滑的肌肤,上下滑动,揉捏……如果不是顾忌她的身体,也许他会更豪放些。
等气喘吁吁分开,卫锦煊帮她一颗颗扣好上衣病号服的扣子,舔了下嘴唇说,“有点苦。”
张思宁脸颊泛起了红晕,趴在他怀里哼哼,“打针吃药,你说苦不苦。”
“身体好点了吗?”
“浑身没力。”她娇声娇气的回答。
卫锦煊笑笑,“那等你病好了,咱们再算账。”
张思宁惊了,坐直了身体侧头看他,“算、算账?!”
“挂我电话,冲动,任性,不讲理。”
她有些不可思议,“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是病人!病人!不对,我哪里不讲理了?明明是你不讲理好不好!”她一激动,鼻涕都流出来了,瞧得卫锦煊忍俊不禁,抽出纸巾帮她擦了下,之后拍拍她的小脸,“别激动,咱们有理说理,不是比谁的声音大。”
张思宁囧的……都快恼羞成怒了。
卫锦煊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拍拍她的肩,拄着手杖站了起来,“这事以后再说,我还要去公司一趟,你乖乖养病,晚上过来陪你。”
他准备走,她虽气恼他要算账的事,却真的万分不舍和他分开,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可怜巴巴的说,“那你早点回来陪我。”
他刚从法国回来,肯定会特别忙,所以她不提挽留,只让他早点过来。
卫锦煊觉得小丫头真是招人疼,虽然有时任性冲动的气人,但体贴懂事起来也是很让人爱的。他眼神柔柔的,摸摸她的头发,告诉她,“现在只需要和法国那边交割清楚就好,没多少事,我晚上陪你吃饭好不好?”
她闻言立刻点头说好,孩子气十足,答得那叫一个不矜持,眉眼弯弯,酒窝都显了出来。
等房门关上,张思宁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发了会儿呆,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看时间,早上八点半,她竟然睡了这么久!昨晚起烧她知道,扎针她也知道,但什么时候拔的针,就不清楚了。刚才也忘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一回来就来了医院……如果是,那现在他又直接去公司,身体受得了吗?
曹婶没多久就提着食盒进了病房,她煮的红枣糯米粥,加几样素炒小菜,医生说了,这两天的饭菜要以清淡为主,不能吃过于油腻和不好消化的东西。
吃过饭,张思宁突然想起自己已有三天没洗澡,昨天和今天都木有刷牙洗脸……囧……刚才她还和卫锦煊接吻了……-_-||
虽曹婶极力阻止,但张思宁还是跑浴室里洗了澡,刷了牙,洗了脸,香喷喷走了出来,曹婶没办法,好在她之前收拾东西把吹风机也拿来了。
等医生查完房,张思宁手上又扎了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卫锦煊回来了,反正她今天精神头比昨天好太多了,还抽空给许阳打了电话,问他店里情况。许阳昨天有来医院探病,接到电话,先问候了老板身体情况,然后把店里装修进度说了一下,最后说,“思宁姐,你就放心吧,墙纸二楼已经贴好了,现在正贴一楼呢,快得话,明天上午就能完工,其它没别的事,你好好休息就行。”
张思宁嗯嗯点头,等挂了电话,她就把笔记本抱过来,看着电视剧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什么时候拔的针都不知道。
晚上卫锦煊七点钟到了病房,当时她正穿着拖鞋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踢踢腿,扭扭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骨头都有点僵了。
曹婶晚上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不过张思宁只能吃清淡的素食,她的饭菜与卫锦煊的可谓泾渭分明,俩人在客厅的茶几上坐着吃,张思宁闻着鸡汤吞口水,她想喝。
卫锦煊才不惯她这个,自己把鸡汤喝完了,菜也吃的七七八八,张思宁无奈,只能乖乖吃自己的病号餐。
等曹婶收拾收拾离开,卫锦煊去浴室洗漱,他从法国回来,下飞机就直奔医院,然后又在公司忙了一天,这会儿是真累了,和张思宁没说几句话,就躺在病床旁的陪护床上睡着了,这才晚上九点多呢!张思宁已经从曹婶那儿知道他从下飞机后就在连轴转,心疼的不行,也不打搅他,现在睡也好,直接倒时差了。
张思宁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就不困,她也不看电视也不玩电脑,怕吵着他,就那么趴在枕头上看他的脸,用眼睛一点点的描绘他的轮廓,好像瘦了,眼底还有阴影,可见是没休息好……
她就这么看着他,心里柔成了水,觉得特别满足。
卫–锦–煊
卫–锦–煊
她无声的喊他的名字,又捂着嘴偷着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就是觉得高兴。
第二早上,卫锦煊醒来时,发现张思宁头趴在床沿都快掉下去了,方向正对着他,睡得很沉,竟然还握着他一根手指……卫锦煊哑然失笑,深蓝色的眸子里温柔的简直可以溺死个人。
他动作轻缓的抽出手指,先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安了心。起身,套上假肢,穿上拖鞋,去浴室刷牙洗脸去了。
今天虽是周日,但博朗中层以上都要加班,他的工作量,其实多得不能再多,昨晚他是提前回来,而公司里,却有很大部分人都要彻夜加班。
张思宁身体恢复的很快,在医院又住了三天,医生终于宣布康复,可以出院了!张思宁还是挺高兴的,就算病房再温馨舒适,可还是比不上家里。
卫锦煊在公司忙,没时间陪她出院,张思宁也不在意这个,等回到家,换了身衣服,看看时间,刚刚上午十点多。张思宁眼珠一转,就拉着曹婶去厨房,说中午要去给卫锦煊送爱心午餐。
曹婶乐呵呵的陪着她在厨房耗着。等开车到了博朗大门口,张思宁没进去,而是先给卫锦煊打了电话。
卫锦煊当时正在批改文件,板着脸,特冷峻。手机震动的时候,他还皱了下眉,等看到是张思宁的电话,嘴角勾了勾,“喂。”
张思宁在电话那头一本正经的问,“卫先生,不知是否愿意赏脸,一起共进午餐?”
他知道她已经出院,闻言轻笑,“思宁,我在公司,有点忙,乖,晚上陪你好不好?”
张思宁戚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就把午餐给你送来啦,卫先生,现在是否赏光呀?”
卫锦煊闻言眼睛都亮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你来上次的地方,我现在下去接你。”
所谓上次的地方,就是之前卫锦煊让张思宁来接他时,总裁专用电梯与专用车库的入口处,在博朗大厦东北角。
张思宁开车过去时,卫锦煊已经站那儿等着了,她把车停好,又从副驾驶提了两个手提袋出来,卫锦煊伸手接过来问,“怎么这么慢?”
张思宁说,“大门那儿换保安了,这个人和我不熟,就拿身份证登记了。”
“回头我和那边打个招呼,”两人走进电梯,卫锦煊问,“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吃的?”
张思宁笑嘻嘻,“关心你嘛~”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张思宁哼哼,“谢就不用了,记得以后对我好点。”
说着话电梯到了顶楼,这层楼是总裁专属,只有卫锦煊一个人用,张思宁第一次来他办公室,好奇的很,东看看西瞅瞅的,“你办公室好大啊,晚上加班的话自己不害怕吗?”
卫锦煊把手提袋放到茶几上,嘲笑她,“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怕鬼?我是无神论者。”
张思宁切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苟同。
他把七|八个饭盒一一摆出,打开盖子,见张思宁正趴在玻璃上往外看,招呼说,“先过来吃饭。”
张思宁嗯了一声,等吃完饭,卫锦煊继续忙工作,张思宁收拾了饭盒装回手提袋,准备回去再洗。她对这间大得出奇的办公室很有兴趣,等把休息室还有洗手间都看完了,就凑到办公桌前,敲了下桌子,见卫锦煊不搭理她,她就哎了一声,“我先走了啊。”
卫锦煊这才放下钢笔,好整以暇的抬头看她,似笑非笑的,“这就走了?没别的话和我说?”
张思宁无语,她觉得,自己的小把戏在他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眼里,估计早就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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