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人鼠大战一直持续到天亮。士兵们用脚踩用铁锹拍,将逃出来的老鼠消灭殆尽,但那毕竟是老鼠,数量众多,冲出来没人能阻拦,到底跑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天亮之后,聂贝儿和付莹莹好奇地带人跑来,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士兵坐在地上精疲力尽。那个凶神恶煞般的长官裤子破的一条条的,见少女好奇地眼光望过来,瞪着眼睛问:“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把你们卖掉不甘心是吧?”
“你们怎么成这样了!”付莹莹大惊。聂贝儿则指着地上到处都是死老鼠大叫:“哇!老鼠!好多老鼠!”
那声音像是兴奋多于害怕,果然她马上又喊道:“太刺,这些年一直很宠她,从不曾这般训斥,付莹莹却觉得这样的训斥很有男人味,让她觉得……有点贴心。
两辆卡车绝尘而去,蔡国强无奈地摊手:“这次探险,什么都没找到,没劲。”
什么都没找到吗?
聂贝儿和付莹莹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像是有情意在流动,她们俩人从对方眼中发现了相似的秘密,一起笑了。
未寒时门口的铃铛叮铃铃响了起来,化成人形的墩子从柜台上跳出来,八爪章鱼一样扒上进来那人的身子,然后很自然地被举上肩头,它得意地将花生壳抛到一个广口的瓶子里,花生落下的时候,那瓶子里发出一丝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还抖了一下。
霍中梁驮着墩子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叶限已经扭着腰肢从楼上下来了。
见他脸色如常,这才说道:“这两天有没有发烧咳嗽?”
霍中梁闻言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叶限,后者见他如此反应叹口气说:“看来不是你,那是谁这样了?柱子?”
“对,柱子现在高烧不退,咳嗽发热,查不出什么毛病,还有几个人身上淋巴肿起来,皮肤也溃烂了,你怎么知道会发烧咳嗽的?”
叶限冲墩子做个手势墩子乖乖地说:“我要下去。”
霍中梁放她下去后,墩子看了叶限一眼,抱着广口瓶要往后院跑。
叶限喊道:“你给我放下。”墩子吓一跳,将广口瓶放下,黑黑的眼睛溜湫地看着叶限。
“胆子大了,你以为你往这里撒尿我不知道。”
一听撒尿俩字,墩子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她看了霍中梁一眼,不好意思地嘟囔着:“这瓶子我都用水洗过了。”
“胡闹,它过去是条蛇不假,现在已经是个稀里糊涂的鬼了,对你能有什么威胁?再说现在就是真遇到一条蛇你也不会怕的,怎么就想这些歪门邪道的事。”
墩子低着头,声音很小:“谁叫它们吃松鼠。”
“好了,后院玩去吧,别捣乱。”
话音未落,墩子已经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霍中梁在一边听得明白,他在叶限这里见证太多奇奇怪怪的事,便指着那瓶子问:“那二百五蛇妖在这里?”
瓶子扭了一下,不等叶限回答,霍中梁已经看明白了,那蛇鬼就在这瓶子里,也不知它和墩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墩子竟然故意拎着那瓶子往里撒尿。
“放它出来吧,我有点事还要请教。”
“哼,用着人家就说请教,不用人家背后叫我二百五,还以为我听不见吗?”
瓶子发出细声细气的声音,霍中梁脸色一僵,看向叶限。
“啰嗦什么,快点出来,否则墩子可能还会往里拉屎。”叶限拍了瓶子一下。
一缕黑烟在空中扭了几扭站定,那蛇鬼裹着一身黑纱,站定后着急忙慌地往里屋钻:“哇,好大的太阳,人家怕怕。”
“我怀疑你的人染上了鼠疫。”
走进后屋,坐定后叶限正色说道。
“鼠疫是什么?”蛇鬼问。
“鼠疫?这种病……”
霍中梁想到柱子那一身伤口,急忙抓着叶限的手问:“可有办法治好他们?”
叶限摇摇头:“我这可不是什么都能做到,不过你说柱子只是发烧咳嗽,看来问题应该不会太大,召南说他被老鼠包围撕咬,可是召南用法术帮他凝住了伤口,有一个消毒的过程,他可能没有感染太多的病毒,至于其他人,混乱中被老鼠咬伤没当回事,问题反倒严重了。”
听完叶限的话,霍中梁蹭地起身:“如果那些逃走的老鼠还有带病毒的……”
“那镇子必须封锁起来。”叶限干脆地说,“包括出现在现场的所有人,都要隔离检查。”
蛇鬼弄明白了,看来是老鼠惹了什么病,她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老鼠能染病,那我们吃那么多老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