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关是什么人呀?就算是他再混蛋,也不会在心甘情愿被警方收押的这个节骨眼上杀人潜逃呀。尤其是在他知道宋苏李三家已经开始替他暗地里开脱后。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要不然凭他那个智商,他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种不理智行为的。可偏偏这消息是苏重合的生活秘书用书面形式通知她们的,这让她们在震惊之余却又不能不信。
苏宁通过各方面关系旁敲侧击后得知,抓捕秦玉关的警员现在已经在回市区的路上。她倒是给苏重合打了个电话,但不温不火的苏老头却告诉她别心急,然后又说他很忙就挂了。再拨打韩向东的电话,也是被转到了信息台。害怕秦玉关会出什么意外,她再也没心情和谁打听了,索性驾车载着六神无主的宋迎夏直接来到了市局。
在路上的时候,依着宋迎夏的意思直接进去找鲁超,但却被苏宁给制止住了。苏宁不同意直接找鲁超倒不是怕她没这个面子,但她知道,鲁超是李系一派的人,如果她们直接露面插手这件事,势必会让宋苏两家要承李家的情。只要事情还没有到那种求人的地步,苏宁是万万不会扯出苏家大旗的。
本来,如果李默羽昨晚不哭哭啼啼跑回家去的话,由她亲自出马,鲁超肯定得好生伺候着。可偏偏她被那个秦某人给伤透了心,连妖蓝和飞狼都撂下不管了,苏宋二女此时还怎么好意思的去找她?虽说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但好钢还需要用在刀刃上,苏宁和宋迎夏决定还是先打听一下再说。
两个人一路商议着来到距离市局不远的地方时,因为苏宁总是向市局大院里面看,精力不集中,这才顶了忽然减速的王希军的车。现在听到王希军是从晨阳区借调到市局工作的,苏宁就升出了要和他打听一下的念头。
“这,得看你问的是什么事情了。不过我现在也没空,因为我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呢,就被你……嘿嘿。”
依着王希军的猜测,苏宁要和他打听的什么事,无非就是想通过他的关系在市局找人疏通一下,解决一些麻烦事而已。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俩美女将要向他询问有关秦玉关的事。
苏宁也知道随便找个警员问的话,最多得到的也就是那种小道消息,但即使这样也不错了。
“嗯,不要紧,我们可以在这儿等你,”听到王希军答应了后,苏宁嗯了一声,随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王希军:“这是我的名片,等你有空了麻烦你打这个电话好吗?”顿了顿又说:“你放心好了,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的,我也懂得一些。”
“国昌公司销售科经理,苏宁。”王希军轻声读了一遍名片上的名字,有心想知道宋迎夏是谁,但人家只是一脸急躁的向市局大院里面看,丝毫没有想和他结交的意思,所以他只能嘿嘿一笑:“呵呵,好吧,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肯定会打给你的,别忘了你还得替我修车呢。呵呵,玩笑了啊,就这样吧,我进去。”
说完,王希军把苏宁的名片随手装进和香烟放在一起的口袋里,又偷瞥了一眼宋迎夏,这才挥挥手走到了奔驰车前,上车驶进了市局大院。
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这么让人难以忘怀的。王希军把车放好后,脑子里总是想着宋迎夏的样子,连许向农副局长和他打招呼都没有听到。
“这不是晨阳区的王队长吗?你来的不慢呀。”许副局在和王希军打了个招呼见他还是低着头的默不作声,还以为他这是连走路也在考虑案情呢,心里在感动我人民警察敬业精神的同时,不无欣慰的拍拍他肩头说:“也别说你眉头紧锁的了,哪怕是我这个从警这么多年的老警察,关系这样复杂的案子还是第一次碰到呢。”
“哦,呵呵,我也就是瞎琢磨。”被人拍醒了后,王希军这才看清眼前这位是市局的许副局,连忙在笑笑后收回心神,啪的一个敬礼道:“许局,晨阳区刑警队长王希军奉命来向您报道!”
“好了,现在不用客套什么了。你既然来了也不用找鲁局那儿报道了,反正他就在审讯室,你也直接跟我过去吧。”许副局说完后领着王希军就向审讯室走去。
秦玉关这次在市局受到的待遇和昨天那可是完全不同了,昨天虽说有公安部的人主审,但排场远没有今天的大。临时改装成审讯室的房间里,有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员背手立在他的身后,而在他前面的几张桌子后,一溜的坐了最少十几个职务最低也是三级警督的领导,每个人都神情严峻的,现场气氛压抑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这一路上已经想明白自己这是坠入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圈套中后,秦玉关反而沉住气了。被带到这儿后,就什么也不说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在地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等着相关领导问话。
扭头对跟着许向农走进来的王希军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后,鲁超局长用低沉的声音开始问话。听到鲁局亲自审讯嫌疑人后,一旁的记录员赶忙收回看着秦玉关的目光,开始埋头疾书。
“秦玉关,明人不做暗事,咱们最好是有什么说什么。”鲁局的第一句话很中肯:“你是什么背景我们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市局昨天对你是什么态度,我想你也应该明白。”
“我明白。”
“你既然明白那为什么还要杀人潜逃!?”鲁局猛地一拍桌子,平时一张和蔼的脸庞,现在因为部下惨死而有点扭曲:“你知道你杀害的那两位同志家里是什么情况吗?不知道吧啊?呵呵,那我来告诉你!他们一个在国庆节刚刚当了爸爸,而另外一个在过年后就要走进结婚的殿堂!可现在呢……”
“秦玉关,你知道国家培养一个年轻有为的警员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就算是你曾经有过辉煌的过去,但你所做的这一切的确让人发指,”鲁局声音猛地低了下来,充满了失望:“犯了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错再错……唉,我不想听你在这儿狡辩些什么,你只要给我一个你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