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别喝了。”铁风的声音带了沙哑,想来是许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滚。”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甚至于连衣服都还是那天的那一件,红肿的眼睛,憔悴的神色。
“殿下…”
“闭嘴,滚。”赫连辞的声音黯哑低沉,眼里露出凶光。
“铁风,我们走吧。”银风出现在两人身边“殿下不想为皇妃报仇,我们也别管殿下的自甘堕落了。”
“你说什么!”赫连辞站起来一拳打向银风。
“我说什么?我说皇妃死了,你却自甘堕落,甚至不想为皇妃报仇。”银风站起来,抹了抹嘴边的血迹,讥笑的说。
“滚,你给本殿滚!谁说沉儿死了?沉儿还在三皇府里呢!”赫连辞又想要去打银风,却被银风躲开。
“没死?没死你怎么不敢回去看看?”银风讥诮的话语一直在赫连辞耳边回响。
“啊!”赫连辞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沙哑的高声回响在整个三皇府。
“回府。”半晌,赫连辞站起来,冷睨了一眼银风,冷冷的开口。
铁风听到主子要回府,立即一脚踹开了三皇府的大门,想起这三天主子坐在三皇府门口,却不入,铁风也知道,主子是不愿意相信皇妃已经死了,主子认为皇妃还在府里,他怕,怕进去看见皇妃不在。
卡文拉……
“殿下,皇上传旨请您速速入宫。”赫连辞正在吃饭的时候朱管家的声音响起。
赫连辞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赫连恩德,你速度可真快啊!随后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父皇。”赫连辞对着赫连恩德弯身开口,低下的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夏氏出事了?”赫连恩德的话语里带着漫不经心,而亲热的沉香也被替换成冷漠的夏氏,这个转变让赫连辞想要放声大笑。
“沉儿很好。”赫连辞不让自己露出不满,不是害怕权势,而是因为相信夏沉香还活着所以不愿意自暴自弃,因为相信夏沉香还活着,所以,他需要一个地位。
“辞儿,你连父皇也骗吗?”赫连恩德的话里似乎多了一种叫做无奈的东西。
“儿臣不敢,请父皇慎言。”一直低着头的赫连辞抬起头,赫连恩德看到的就是满眼的血丝,乍一见还吓了一跳,可就算是满眼的血丝也遮不住赫连辞眼里的凶狠。
“你…你这是?”赫连恩德怒极,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成了这般模样,红颜祸水也不过如此!看来那女人倒是消失的好,也省的他动手还让辞儿与他生分。
“父皇,儿臣敬您,可是您也别让儿臣失望才是。”赫连辞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听在赫连恩德心里一震。辞儿他……
“赫连辞,这就是你对朕说话的态度吗?”赫连恩德冷冷的憋了一眼赫连辞,虽然,他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可不代表,他只有他一个儿子!
“儿臣惶恐。”赫连辞冷笑,告罪的话里有的只是无限的讽刺。
“你……”赫连恩德随手就抬起桌边的砚台向赫连辞砸去。
“陛下,使不得…”安得益看着这阵势忙劝道,若是他不阻止,陛下气消了之后定会责罚,这么多年,他可没见过陛下生赫连辞这么久的气。
“瞧瞧,瞧瞧,朕的好儿子。”一句话赫连恩德说的咬牙切齿。
“儿臣不敢当。”赫连辞就一句话,然后在一边。
“陛下,三皇子只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缓缓就好了,毕竟三皇妃还怀着皇室的血脉啊!”安得益端着一杯茶给赫连恩德,一边开口劝说。
“滚滚滚。”安得益毕竟是赫连恩德身边的老人,在赫连恩德心里比很多不熟悉的儿女们还要重要,而安得益的话也让赫连恩德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只是秉着眼不见心不烦就让赫连辞离开了这里。
“安得益,你说这是不是好事呢?”赫连恩德浅啜了一口茶,懒懒的说,身上全没有之前的怒气煞气,彷佛刚刚还要仍砚台的根本不是他。
“奴才不敢乱说。”安得益躬身在一边,惶恐的说道。
“得得得,你这刁奴,几时有你不敢说的了?说!”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对于赫连恩德来说,安得益就是他的镜子,他的事情,从来安得益都敢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安得益笑着说,为赫连恩德续了茶。
“你说她会有好福气?”赫连恩德的美貌皱了起来,似惊似疑,在他眼里老三家的那个就是一个懦弱的小妇人,不管什么都是依赖着老三,哪里来的什么福气?
“陛下,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一开始就强大的,总要经历一些事情,而三皇妃,没有尸体,就是可能还活着。”安得益的眼睛闪了闪,瞬间被掩藏,还是那副谄媚的样子,只是眼里一片清明。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说说这个吧!”赫连恩德笑了笑,摊开两份圣旨,赫然是凰衣公主下嫁的圣旨。一份是南郡的王——南笙夜,一份是青国的太子——青有天。只是没有盖玉玺。
“啪!”一声脆响,惊起了歇在庭院里的宿鸟。
“怎么可能?居然不见了?”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全没有女子的娇媚柔弱,话里的狠毒让人不禁咋舌。
“郡主,确实是不见了。”一旁躬身而立的丫鬟头低的低低的,脸上全是恐惧,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能看得到青一团紫一团的痕迹,想来是被掐出来的。而她的表情无疑肯定了掐她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这位正在发着脾气的郡主。
“啪!”一声脆响,丫鬟的嘴边流出一丝血迹,左脸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印在了白皙的脸上。
“废物!全是废物!一个孕妇你们还能让她不见了?”祁连安凉砸碎了房里所有可以砸的东西,却还是没有发出气。
“哦?不知道安凉郡主说的跟本殿要找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呢?恩?”房梁上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
嘴角的邪笑格外的吸引人,额前垂下的发丝让他更多了一丝妩媚,此刻的赫连辞,美的有些不像男人。
“辞…辞…辞哥哥。辞哥哥,你怎么来了?”祁连安凉惊讶的话语到结束时变成了完全的撒娇,还娇羞的跺了跺脚。
毕竟赫连辞可是男人,就这样呆在她的屋子里,让人难免会多想,不等赫连辞开口,祁连安凉有说“银环,还不去给辞哥哥沏茶来。”
“怎么?本殿不能来吗?”赫连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祁连安凉,纵然祁连安凉是个豪爽的性子,但也红了脸颊。
“怎么会?安凉这里随时欢迎辞哥哥呢!”祁连安凉听得赫连辞的话,就怕赫连辞误会了,忙开口解释,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唐突了,忙又低下头。
这般娇羞美好的表情,看到赫连辞眼里只觉得深深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