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冰月听完郁小闲的话,立刻说到:“姐姐要我做的事情,我一定去做,我不会后悔,我相信姐姐也是为了我好。”
郁小闲一直以来最欣赏的就是秋冰月的聪明懂事,她也不想逼秋冰月,要是秋冰月不愿意成为自己家和金家联姻的桥梁,她情愿秋冰月发誓,到了十八岁再自立出嫁。那时候天下的格局已定,蛐蛐也长大了,应该能负担起整个黄家。现在既然秋冰月愿意了,她也自然要跟秋冰月交代一下金家的情况。
郁小闲把初次遇到金世莱,还有两人相处的一些事情说给秋冰月听,秋冰月也渐渐明白了金世莱是个多么重情义,多么心善的人,对罗七娘也是充满了敬意。只是那个要和她过一辈子的小男孩是如何的,郁小闲不知道,秋冰月也心里没有底,不过从旁人的眼里看,这个男孩子还是很优秀的。
次日就是初三,在山里这一天家里守着孝的人家是不准出门的,要在家里给先人准备供桌。罗七娘虽然因为出嫁从夫不算是罗家的人,可以不为万氏守孝,但她因为感念万氏的恩情,执意在那天闭门谢客,为万氏做祭。金世莱自然不会阻止罗七娘这么做,毕竟他对万氏也有一丝愧疚。
郁小闲已经在刘花氏口里打听到了这件事,这一天她穿上了道袍坐车来到了金家的大宅院,一身素雅打扮的秋冰月也拿着礼物跟在她身边。罗氏知道是郁小闲过来了,心下大喜,要是能让仙姑口诵一卷追悼亡人的经卷,那么万氏一定能有福报。
因为这样,罗七娘立刻带着丈夫和儿子迎出了大门,当金贤福一眼看见了秋冰月的时候,立刻是眼前一亮,这个小姑娘难道也是仙女吗?比他在县城里看过的最好看的小姑娘还要漂亮很多,最关键是她的气质。很有大家闺秀的味道。金贤福的失神,罗七娘是根本没注意到,反倒是金世莱看出了些。他早就知道郁小闲的心思,上次他也留心观察过秋冰月这个小姑娘。觉得这个女孩子很不错。只是小姑娘不知道念过书没有,他知道他的儿子不喜欢不识字的女孩子。
罗七娘对郁小闲虔诚地提出了请郁小闲念经给万氏养母的心愿,郁小闲一口答应了,只是她要求要单独设祭,不准任何人打搅。郁小闲本来就不会道教的经卷,不过跟着母亲学了些佛家的皮毛,大约万氏的灵魂不会怪自己这个假仙姑。打着道教的旗帜给她唱念佛家的经典。
罗七娘很高兴地去准备设祭的地方,然后带着郁小闲去了静室,忙到这里她才仔细打量了一下郁小闲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穿着一身素服,更显得楚楚可怜。秋冰月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婆婆,于是赶紧行礼说到:“金家婶婶,我做了些素糕饼。请婶婶尝尝。”
罗七娘把秋冰月扶起来,笑着问到:“你是仙姑的手下人吧,难为你过年还这样打扮来我们家帮忙。”
秋冰月说到:“金家婶婶不必客气。仙姑是我俗世中的姐姐。冰月也是个福薄的人,父母双亡,在世上只有爷爷和姐姐两个亲人了,世俗上的年节和我无关,只要能跟着姐姐帮着各处的善人,我就知足了。”
罗七娘感念秋冰月的身世可怜,便对秋冰月很是和蔼,她带着秋冰月去暖和的里屋坐坐,秋冰月扶着罗七娘进屋之后,便立刻拿了篮子的抹布收拾出了桌子。把带来的素点心摆了出来。罗七娘看秋冰月做事的麻利样子,心里就很喜欢,吃了秋冰月做的素点心,更是觉得小姑娘能干,她拿出一点碎银子塞到秋冰月手里,说到:“大过年的。婶婶给你些钱买糖吃,买花戴。”
秋冰月拿了银子谢了罗七娘,却说到:“这些钱我替婶婶散给穷人吧,我没有找到姐姐之前,过过苦日子,知道穷人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有多可怜。现在我跟着姐姐,衣食不愁,攒些小钱也是预备多帮帮可怜的人。”
这些话让罗七娘很是喜欢,她对秋冰月的印象好极了,这时候金贤福过来了,他来罗七娘的屋里把母亲昨天借来的一本书拿走。他看见秋冰月还是忍不住问了话说到:“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秋冰月说到:“我叫秋冰月。小哥哥你又叫什么名字?”
金贤福的脸有些红了,说到:“我叫金贤福,小名叫福娃,你也是仙姑观里的人吗?你这么小就当道士,道观里的日子应该是很清苦吧?”
秋冰月淡淡一笑,说到:“福娃哥哥,我不是道观里的人,我跟着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仙姑就是我的姐姐。我姐姐说你们一家都是好人,特意来替你们家的外祖母念经来的。”
金贤福听到这番话,还是很高兴的,要是这么一个漂亮小姑娘是女道士,那才真是可惜。罗七娘这时也看出了儿子的那点喜欢了,便问到:“冰月小姐,不知道你念过书没有?”
秋冰月说到:“我刚把千字文里的字都学完了,从前认几个字是爷爷教,现在有姐姐家的帐房可以请教,学习就更方便了。不过我这点本事比起福娃哥哥,又算得上什么呢?姐姐说,福娃哥哥都中了秀才,是神童。”
古代女子能把千字文都认全,在山里算是厉害的了,罗七娘听后却有些不快,要是女孩子的学问太好了,她这个睁眼瞎就太寒碜了。秋冰月是个有眼色的,她立刻说到:“我学认字原本是想看经文,学着为亡母念经的。姐姐也不喜欢女孩子学诗词歌赋,我也不喜欢这些。我喜欢针线,烹饪,也会记账,管理家事,认字不过是为了明事理,将来能管家,不被奴仆们欺骗了。”
罗七娘听到这些话,心里就十分舒服了,可金贤福却有些遗憾,他说到:“会认字,却不喜欢诗词,可惜了。”
秋冰月说到:“诗词不过是言情表意,若是话语温暖人心,让周围的人都高兴,又何必说一些无病呻吟的诗句,不过要是有那千古传唱,写实写景的妙句,我也是喜欢的。”
听到秋冰月的这番见解,金贤福的眼睛就更亮了,只不过他收礼教熏陶已久,不好再和秋冰月攀谈,便拿了书离开了。罗七娘越看秋冰月越是喜欢,于是问到:“冰月小姐,不知道你定了亲事没有?”
秋冰月脸上一红,说到:“婶婶何故这么问,冰月父母早亡,如何给小女操办这样的事情。我一切都交给姐姐安排。”
罗七娘也不再问了,此刻正好郁小闲的法事也做完了,罗七娘已经让人给郁小闲两人准备了上好的斋饭,留姐妹二人吃中饭。吃完饭,罗七娘单独对郁小闲说到:“不知道你可有合适的人家给冰月小姐做媒,我可否为我家福娃求娶冰月小姐?”
郁小闲说到:“金嫂子此话当真?我可听说县城里有不少人家想和你家里结亲。”
罗七娘说到:“我既然开口,当然是有诚意的,我看中了冰月小姐,我家福娃也喜欢。我家官人也是愿意的,若是仙姑肯和我们家结为亲家,以后我们金家就是你们金斗观最大的施主,你看如何?”
郁小闲说到:“那么我就代替冰月故去的父母把她的一生托付给你们金家了,若是我这个妹妹将来在你们家受了委屈,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罗七娘一开口就把这桩婚事给敲定了,心里也很是高兴,她对郁小闲说到:“仙姑放心,我只有福娃一个儿子,并没有女儿,将来一定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郁小闲也握着罗七娘的手说到:“七娘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担保秋冰月的嫁妆绝对是让县里所有的人家都眼晕,这件事在正月里定下,过了元宵节就下小定,从此我还要找人多教冰月一些女人家的本事,将来你就等着当婆婆享福吧。”
事情定下来之后,罗七娘越看秋冰月越是喜欢,竟然把一支亲生母亲留下来的金簪子送给了秋冰月做定,金世莱父子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金世莱是亲自把两人送到县城的门口才回家,两家的联姻一定,金世莱就能更放心地游走天涯去跑商了。
郁小闲的大计一定下来,就给栾氏老太太报了喜,还顺便提出来要赵歧出门的时候留心帮自己找蒙古语和满语的师傅,栾氏以为郁小闲是因为疾病而忘记了往事,特意叮嘱了儿子要认真去找。郁小闲在回程的路上对秋冰月说到:“如今我是心安了,你的终身有靠,来日我再为招娣和赵歧谋划一二,我离开的时候就没有牵挂了,等我从芜湖回来之后,就正式开始传授些计谋之类的东西给你,以后照顾整个家的事情就要慢慢移交给你了。”
秋冰月和金家人见了一面,心也安定了,郁小闲这么说,她也就立刻答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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