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看着这个叫云泽的男孩,顿时脸上就乐了起来,眼睛都快笑的眯成一条缝,以前啊她一直觉得顾惊鸿是最好看的,现在看来还是自己的见识太少,认知太过于片面。
母亲身后的男孩,面色红润,肤如凝脂,身段是那种很健康的纤长,特别是他的一双眼睛,特别清亮,好似把天上的星河都装进了这双眸子里。
锦锦已经从元晚眼神里捕捉到了细小的变换,她觉得八成一定没出意外:元晚犯花痴了,但是,不要觉得元晚已经被云泽的颜值给俘获了。
因为,这丫头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一见钟情,但是不动心。
虽说元晚在这元初国的形象是过于刁蛮霸道,但是无奈生了一副好面孔,让一下见到过她的男子是又爱又恨又怕,而元晚就会挑一些长相出众的下手,看个皮影,逛个花灯节,日子过得也是非常滋润的。
可后来,被她选中的那些个男孩子上药府提亲后,元晚就再也没找过他们,理由是:我可以见色起意,你要纳我为妻就是不对的。
元晚拉过元母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的位置,“我的好妈妈,这是谁呀!”,元母嫌弃的看着她一脸谄媚的表情回复说:“我给你寻来的。”
这六个字,一下子就把元晚听兴奋了,肚子都觉得不是很饿。她带着迫不及待的表情放下自己母亲的手,简直不要太开心的奔向云泽身边,拉过他,安排在了自己另一边的位置上,“我叫元晚,你也可以叫我晚晚。”
当时的云泽就觉得这女孩太过于热情,被她炙热的眼神盯得有些许不自然,许是在皇宫待太久的缘故,见到的都是一些养在深闺的恬静女子,对于元晚这种,还是第一次见。厌烦倒是说不上,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相处。
元晚也从云泽的举止和穿着上看出来,这是个皇室贵胄,而且地位还不会太低。心想,真有她妈妈的,弄来了一个人间极品。
半晌,云泽向元晚作揖,“元姑娘,在下云泽,是元初国的太子,还望多多指教。”
看着云泽这彬彬有礼,格外生分的回复,云晚觉得好没劲,她问元母,“你这是给我寻来个教书师父?那我可不可以退了。”
元母摇摇头,“一旦出售,概不退还...来,锦锦,我们吃饭啊,云泽,你也吃,锦锦的手艺不比皇宫的差。”
看着三人其乐融融的,元晚觉得一点都没有意思,就连自己最喜欢的杏云丝都不想吃了。
云泽倒是看出来元晚的不自在,不知怎的,看着她噘着嘴,脸微微鼓起,竟觉得有些可爱,不自觉的轻笑了一声,直到感觉桌上的人都盯着他自己,才觉得自己失态了。
他无视掉别人投来的目光,夹起杏云丝放在了元晚的碗里,笑着说:“不是来给你当教书先生的,放心吧...快吃饭,凉了对身体不好。”话这么说,但是云泽自己心里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元晚解释这么多,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迁就。
元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笑而不语,有些东西就是天注定的,哪怕是换了不同的身份,都不会改变骨子里的熟悉。
元晚也被云泽突如其来的解释,吓了一跳,说话都有点吞吞吐吐:“啊...知道了...不是就好。”说完就只顾低头吃饭,刚刚那个佯装风流,满脸花痴相的元晚,早已不见踪影。
锦锦看着此刻就因为云泽一句话而羞红脸,不争气的元晚,伸出手敲了敲她的头,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准备把碗底吃穿是吗?”
元晚抬头白了一眼锦锦,放下筷子溜到锦锦身边拉着她就往门外走,末了还不忘嘱咐她妈把桌子收了,碗洗了。
元母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转头看向云泽,“我闺女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日后无论怎样你都要记着护她周全,这样日后才有助于你得道登仙,记住了?”
云泽起身,离开位置,向着元母双膝跪下,“徒儿谨遵上神教诲,日后刀山我上,火海我下,绝不会让元晚受到一丝伤害,如有违背,永入地狱,世世代代不能得道成仙。”
“那关于我的身份?”
“上神的身份,云泽绝不会透露半分。”
听着云泽说的话,元母满意的点点头,“起来吧,你要没吃饱就继续吃,吃完把碗洗了,桌子收了...我太困了,先歇息了,没有大事别叫我。”
说完,元母就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云泽看着眼前的狼藉,无奈的耸耸肩,从小到大他连厨房都没进去过,更别说收拾残羹剩饭,看来从今天起,元初国太子这个身份就得跑到身后了,为了以后能得道登仙,那就从收拾餐桌做起吧。
第一次收拾,难免不熟练,药府仅有的碗和碟子都被摔了个稀碎,云泽看着一地的碎片,有些许头疼,这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没有办法,天色已晚,只能明天起早些去集市上买一些碗筷回来补上。
云泽这样想着,却好巧不巧得碰上到了来厨房寻吃食的灵雾,两人就僵在原地,大眼瞪大眼的。
云泽不动是因为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而不敢轻举妄动。
灵雾不动是因为她太熟悉眼前的人是谁,而心存疑惑不动。
最后还是云泽先开口:“在下云泽,是元母带回来给元晚作伴的,请问,你是谁?”
听着云泽如此有礼貌的自我介绍和疑问,灵雾才从刚刚的疑惑中反应过来,原来是那个老家伙带回来的,要不是她在天界的地位,这擅自插手天神历劫,可是触犯天条的大罪,她竟然为了区区仙骨不惜与天条做对…想到这里,灵雾立马换上笑脸看着云泽:“我是这药府制药的,以后见我,喊我灵雾即可。”
哪知,云泽听了她说的话后,急忙摆手,“不可,不可,你一看就比我大,直呼其名定是不好的,既然你说你是制药的,那日后我便喊你药师父,这样便是尊敬了。”
听了云泽这些话,灵雾差点就忍不住想动手把他从这里丢出去,在天界的时候就注重这种繁琐礼节,怎么历劫还不给换个人设,这命格簿现在都这么偷懒了?当初自己历劫的时候,可是被它折腾的够呛,看来,得去找它玩一玩了。
灵雾微微有点不耐烦的点点头,“你随意就好。”说完,她扫视一圈厨房,才发现地上的碎渣子,顿时整个五官都扭曲起来,双手握拳。
“这是你摔碎的?”灵雾指着地上的碎渣子,声音颤抖的问。
云泽连忙将剩下的碎片收拾了一下,略带抱歉的口吻回复道:“第一次打扫,还不太熟练,放心,不会白摔的,明天我就去集市上给你买一堆回来。”
“一堆?”灵雾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没上上来,把自己憋死。
她蹲下身,将地上那些混着灰土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拾起,“你觉得,这是集市上买得到的?”
云泽看着,歪歪脑袋,“这不就是普通的木釉碗加了个白瓷托,在我们皇宫里,侍女用的餐具都比这个好。”
灵雾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默默劝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气出病来遭罪的是自己。“你最好是明天给我买一堆回来,否则小心你以后吃的每餐饭里,我会不会下药。”
说完,就带着唯一一片大点的碎片离开了厨房,如果云泽的耳朵好使,就会听到灵雾细微的哭泣声。
次日清晨,云泽将昨天的一些细碎收拾在布包里,就朝集市的方向走去,不远处的无极山上,元母拉着灵雾的手,“他还是个孩子,别跟孩子置气,他要是买不回来,我就让他去给你种一棵老云杉,可以吧!”
灵雾悠悠的转过头看着元母,语气极为怨恨的说:“如果他买不回来,我就让你的无极山变成秃子山,反正你现在也是打不过我。”
元母的表情就那样楞在脸上,僵笑住,该死的,昨天怎么就让这小子收拾桌子,以后不该偷的懒是一刻也不能偷啊。
最后环视一圈自己的无极山,为了保证它不秃,得帮云泽想想办法。
急匆匆的告别灵雾,捻了个诀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