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何出此言?”林雨有些看不透,不禁发问。
林风白了他一眼,没有搭话,径直走向慕寒,俯下身子询问,“主子可要回去?夜晚风凉,主子这一身的汗,别染了风寒。”
慕寒仰起头,有片刻的失神,他缓缓地起身说了一句:“回吧!先沐浴再回东院。”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准备。”
慕寒从浴池出来就一直坐在旁边的软榻上,将一件淡紫色的袍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头发沾湿了整个后背,前面的水珠顺着锁骨滑到腹肌。他现在脑子很乱,脑海中想的全是陈曦那个小丫头。
无言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使出内力蒸干了身上的水珠,披了一件外袍推开房门。
门外守着的两兄弟一看见门开了立马俯身,慕寒没有理会,与他俩擦肩而过,出了院子。
兄弟俩相顾而视,赶紧跟上慕寒的脚步。
慕寒站在距离房门的一米处停了下来,徘徊良久。铃儿硬着头皮询问,“太子可要进门?”
他看着从房内透出来的微亮的光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慕寒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不进去了,本宫怕吵到太子妃休息。”
铃儿不再多言,忽然感觉有一股视线在盯着自己,她迅速抬头,正好对上了林风火热的目光,对着林风颔首行礼。
心中想着:府里的人都说林风林侍卫冷漠无情,她怎么没看出啊!她感觉林侍卫就是表情有点凶,其实还是挺热心肠的啊。
林侍卫给自己送过药膏,帮自己拎过水桶,擦过桌子,收过衣服。不过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着,林侍卫不是很忙的吗?她怎么天天都能看见他啊?有时候一天还能碰着他好几次呢!
她并不知道,林风为了挤出和她‘偶遇’的时间是有多么的费劲。
他总是抓紧时间完成手里的事情去铃儿忙碌的地方瞎转悠,要是正碰上铃儿干活时他也可以帮帮忙,只不过他嘴有些笨,每次遇到铃儿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风暗自叹气。唉!要是主子留下就好了,自己虽然不能和铃儿说话,但是也可以默默注视着她啊。
可惜了啊!他迅速转移视线不再注视铃儿,跟着慕寒离开了东院。
兜兜转转,慕寒去了书房。走到书房门口,慕寒转过身看着两兄弟,吩咐道:“今晚不用守夜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今日就在书房就寝了!”
吩咐完毕也不等两兄弟回话接过烛台就推门而入。慕寒拿着烛台走到书架前拿出匣子里的镯子,看着墙上的画像,自言自语道:“母后,陈曦这个疯丫头在不知不觉中占满了孩儿的心,可是这丫头好像并不喜欢孩儿。今日她说她并不喜欢孩儿的时候,孩儿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慕寒对着画像说了很久很久,“母后,孩儿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希望您在天有灵可以保佑孩儿得偿所愿。”
慕寒将手镯放回匣子里,爬上了床。自从与小丫头成了婚,他就再也没睡过这张床,今天再来睡就觉得很奇怪,平日里他都会把小丫头搂在怀里,这小丫头的身子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今日手里面空空的,他还有些睡不着了。暗自嘲笑,孤独的人享受过温暖就再也无法忍受孤独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慕寒还没有睡着。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主子起了吗?该上早朝了。”
林风林雨端着朝服候在门口,等待着屋内的动静。
沙哑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二人带着端着洗漱用具的小厮进了门,此时慕寒已经起身坐在了床上,眼底一片青色,看起来很没精神。
林雨询问:“主子昨晚没休息好吗?”
慕寒摇摇头起身走到脸盆面前往脸上扬了几把水,又拿毛巾擦了擦,回答道:“嗯!一夜没睡!”
林雨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说些什么。主子这是何苦的呢?太子妃都给他留灯了啊,何必上这来睡呢!然后自己还没睡着,没事给自己找什么不痛快啊!
就在他思索地时候,慕寒已经收拾妥当出了门。
慕寒浑浑噩噩的,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直到身后的四弟戳了他一下他才缓过神来,抬头正好对上父皇的眼神。
皇帝充满威严的说:“太子对此事有何见解?”
旁边的二皇子轻轻的告诉他,“父皇问你,安源、上饶、九江等地已经干旱了数月,灾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慕寒闻言拱手行礼,“回父皇,儿臣认为有三点要做。古人有云,民以食为天,所以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要当地官府开仓放粮,布粥赈灾,解决百姓温饱;第二件搭建收容站,暂时解决灾民无家可归的问题;第三件就是拨款赈灾,帮助灾民度过难关。”
面对慕寒的回答,皇帝稍有沉默,看着朝堂上的众人询问道:“各位爱卿怎么看?”
朝下的大臣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谈论着这件事。
陈将军向左迈了一步,抱拳行礼。“臣认为太子提议不错!”
二皇子屈身行礼,“儿臣也认为太子的提议可行!”
陆陆续续的有站出来了很多人,大臣们都很赞同慕寒的提议。
有支持就有反对,淑妃的父亲蒋太尉就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老臣认为太子的提议想要完成并不容易。”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来了兴致,“哦?蒋太尉何出此言?”
蒋太尉眼睛稍稍一眯,毒蛇一样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慕寒,“别的不说,老臣请问太子这赈灾银两从哪里去拨?如今国库紧张,这赈灾粮朝廷可出不起啊!”
慕寒一时间竟陷入了囧境,他盯着那只老狐狸皮笑肉不笑。这只老狐狸老奸巨猾、阴险狡诈,他那副可恶的嘴脸让慕寒恨得不行。
慕庭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国库空虚,那就召集各地富商啊!本王认为对于富商们来说皇商是很有诱惑力的。”
“永王继续说下去!”
“是父皇!儿臣认为在富商们之间办一个募捐会,捐的最多的富商就可以成为皇商,五年为限。”
皇帝点了点头,“永王说的可以考虑。”
慕寒看向慕庭的眼神带着感激,慕庭笑而不语。慕庭生性温和、不争不抢,对谁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