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刹那前,就在王亘的左手拇指将要触到刘香云的人中穴之时,王亘背部第七节脊椎处遭到重击。王亘甚至都已经感觉到了少女肌肤的温热,但终究没有碰到。
出手的是王亘背后的鹤延楼掌柜刘一水,那个刚才还瑟瑟发抖,两眼浑黄的老头。
刘一水圃一出手,便气势暴涨,化气巅峰的修为展露无余。
只见刘一水身体整整拔高了四寸,四肢整整鼓涨了三圈。最为可怕的是刘一水的右掌足足变大了两倍,像一把巨大的蒲扇重重的轰在王亘背部。
刘一水的这一掌有个名目,就叫做“煽蒲扇”。
刘一水当然不是刘一水,刘一水是鹰嘴峰龙堂堂主张扇风。
“杀人见血”张扇风。
张扇风曾经说过,如果杀人不见血,杀人还有什么意思。所以他这一掌“煽蒲扇”准备把王亘拍碎,至少要像此时地上的八大疯魔一样。
刘一水既然变成了张扇风,那躺在地上的刘香云还是不是刘香云呢?
张扇风的那一掌虽然威力巨大,真气的凝练成度甚至已经摸到了归壶境的门槛,但还不足以将王亘击倒。
真正将王亘击倒的是刘香云,那个好像鹌鹑一般,晕倒了数回,刚刚还提醒王亘注意八大疯魔的刘香云。
刘香云用的是针,一寸三分长绣花针。这平时闺房小姐用来刺绣鸳鸯的绣花针到了刘香云的手里竟然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刘香云这一针也有个名目,叫做“菊花”。
“一入樊笼菊花残”的菊花。
刘香云的这一式“菊花”绝对要比张扇风的“煽蒲扇”来得致命。因为这一式“菊花”的威力已经达到了归壶境。
刘香云正是归壶境强者。刘香云是谁?
在这次行动中张扇风本来就是负责诱敌,而刘香云才是负责杀敌的。
刘香云一针不偏不倚的刺入王亘胸口。
王亘倒下,倒在血泊之中。
张扇风很小心。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句话张扇风一直深信不疑。所以张扇风一边做出防护的姿态,一边用脚尖儿将面朝下方的王亘挑的翻转过来。
王亘面色苍白,心口处有一针孔,内有血迹渗出。
“原来你穿着‘无缝天衣’,怪不得没有马上咽气。”张扇风看着王亘心口处,衣服上的针眼缓缓消失,恍然大悟道。
“你们北殿宗还真是舍得在你们所谓的‘北殿七子’身上下本钱,竟然连‘无缝天衣’都给你们穿上了。可是即便这样你还不是倒在了我的脚下”张扇风撇着嘴得意道。
“你们到底是谁?”王亘闭着双眼虚弱的问道。
“我就是鹰嘴峰龙堂堂主张扇风。她就是——”说到这里张扇风突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寒意来自旁边的刘香云。
刘香云扭着腰,摇着胯来到王亘近前,低着头好像神明俯视蝼蚁一样看着王亘,慢慢说道:“我叫孔槐。”
鹰嘴峰的二当家,“无孔不入”孔槐。
“你就是孔槐?人称‘无孔不入’的孔槐?你是个女人?”王亘微微皱了皱眉道。
“谁说孔槐不能是个女人?”孔槐道。
“那你还要娶亲?”王亘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呵呵,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才会更疼女人,不是么?不过——”
“不过什么?”王亘反问。
“不过像你这样的英俊男儿,我也很是喜欢。”孔槐眼中冒出绿光。就好像恶狼看见了绵羊,而且是一只不设防的绵羊。
王亘突然想吐,但却没有吐出来。王亘问到:“你的针上有毒?”
“有毒,毒名菊花残。”孔槐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那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王亘问道。
“是的。”孔槐答完便觉得自己小腹处有一股热气升起。
孔槐看着王亘突然笑了起来,声似夜枭:“我的心很软,真的很软,我告诉你,你那些想要通过其他途径上鹰嘴峰的兄弟姐妹们,这时的境遇绝对不会比你好。你难道不应该感激我,明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可还是让你多活了这么久。”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们要来的?”
孔槐没有回答。孔槐正忙着。孔槐每到要杀人之前欲望都变得比平时强烈,今天更是如此。
孔槐竟然将双手伸入自己单薄的衣裤中,当着众人的面上下的使劲揉搓起来,随着动作的幅度不断增大,两朵病态的嫣红爬上孔槐的脸颊,口鼻中也渐渐‘嗯啊’起来。
张扇风见孔槐如此,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得替孔槐回答王亘道:“你们北殿高高在上,自然瞧不起我们这些小势力,但我们也不是傻子。这一个月来北殿派你们七子将我门鹰嘴峰周围的大小势力清理了不少,我们又岂能不知。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打我们鹰嘴峰的主意,即便你们是‘北殿七子’,又能怎样,此刻还不是喝了我们二当家的洗脚水。”
“看来你们是故意放出孔槐提亲的消息,好引我来此的了?这个主意还真是老套。”王亘叹了一口气道。
孔槐这时浑身突然痉挛起来,一声声低沉但却尖锐的声音从她那丰满异常的唇中吐将出来,好似窗下叫春的野猫。
“老套的主意一般都很有效,不是么?”孔槐终于恢复平静,边吮吸着手指边接道。
“确实很有效。”王亘承认。
“你原本准备在这里先擒住马三,再来个偷梁换柱,待我前来娶亲之时,再找机会将我制服,然后便跟着送亲的队伍潜入我们鹰嘴峰与你那群兄弟汇合,将我们一网打尽,真是好算计啊,可是现在被擒住的却是你七公子王亘。”
“看来我现在很有名。这么说马三也事先并不知情了?”王亘苦笑道。
孔槐看着瘫倒在地的马三鄙夷的说道:“若是让他知道,还不被你看出破绽来。”
“我还有最后一事不明,想请二当家的解惑。”王亘问道。
“你说。”孔槐心情似乎很好。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北殿宗的报复?”王亘虽然闭着双眼但孔槐好像依然能够感觉到王亘冰冷的目光,心下没来由的一阵烦乱。
“报复?怕,我当然怕,而且怕的厉害。”为了摆脱心内的烦躁,孔槐边说边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为什么这样做我却不能告诉你,留点遗憾你下地狱后才能记着我,不是么?”
说道这里孔槐面色一整,向王亘道:“那么现在的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准备好了。”王亘居然还点点头,似乎这条命根本不是自己的。
“那你就去死吧!”说完孔槐与张扇风同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