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从吴天泽手中接过手机,非常直接地道“喂,是江海山吗?”
周昊这一句问,把吴天泽和许倩都吓了一跳,江海山好歹也是一个企业的老总,江城的纳税大户,有钱有势,威望颇大,敢对江海山直呼其名的,在江城还真没有几个人,即便是江城的市长,怕也不会这么没有礼貌,再不济也要喊一声江先生吧,
但是周昊,居然对他直呼其名。
吴天泽和许倩见状,面色都有些发白,一颗心砰砰直跳,屏住了呼吸去听电话里的声音。
便在这时,售票员高声喊道“还有下车的没,没有车就走了。”
周昊转头看去,见车门都要关上了,便赶紧冲售票员喊了一声,“有,等一下。”
喊罢将手机递给许倩,道“替我接一下,我先下了。”
说着便赶紧下了车。
接过手机的许倩一下子懵了,按理来说帮人接下电话,替人捎个话这没什么,关键这是公司老总江海山的电话呀,
许倩想想都有点怕,怕江海山会生气,会在手机里大发雷霆,眼看周昊下了车,许倩只好把手机递给了吴天泽,
吴天泽也很是忐忑,不过他还是鼓足勇气接了,小心翼翼地道“喂,江总,我是周昊的朋友吴天泽呀,也是咱们公司人力资源部的经理,是这样的江总……”
“周昊?吴天泽?……这什么呀?怎么一会换一个人呀……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不等吴天泽说罢,江海山已经不悦道,“如果再不说什么事我就挂了……”
江海山的话让吴天泽摸不着头脑,听江海山这意思,他不但不认识周昊,连他吴天泽也没有听说过的样子。诧异之下也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啊,不,不要,江,江总,是这样的,那个周昊,他说他到江城了,您会来接他,他在东区车站这边……”
“以后不要再打我电话,否则我告你骚扰……”不等吴天泽说完,江海山已经愤然说道,说罢便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的一串忙音,吴天泽懵了一下,然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显出一脸的怒意,抓狂地大叫一声,“好你个周昊,骗子,大骗子……”
一声大喊把全车人的目光都拉了过来,包括售票员和司机都为之侧目,大家都是一脸古怪之色,许倩面色发白,道“吴天泽你喊什么呢?到底怎么回事?”
“咱们江总根本就不认识他周昊,直接当成骚扰电话了,”吴天泽把手机还给了许倩,仍然是愤慨地大叫道“我就说嘛,他周昊整个一穷光蛋,怎么可能认识江总,整个就是一骗子……连老同学都特玛欺骗……”
“好了吴天泽,你能不能小点声。”许倩狠狠地瞪了吴天泽一眼,不悦道“没弄清楚真相可不要乱说。”
“小倩,我告诉你,周昊这几年肯定是堕落了,走上歪门邪道了,小倩,我提醒你,以后千万要与这种人划清界线,千万千万别联系他,否则吃亏上当就在眼前……”
江海山的确不认识周昊,虽然上次替儿子求医江海山亲自上了太华山,但是却没有见到周昊,只见到了邋遢道士,知道他姓刘,而且邋遢道士当时承诺自己会下山替他儿子治病,所以江海山只认得这个刘道长,
至于吴天泽这个刚刚上位的小小的部门经理,江海山自然也不认得,所以才会当成是骚扰电话。
此时,江海山正在家中焦急地等候邋遢道士的到来,因为他儿子已经病入膏肓,已经两天两夜吃不下东西了,眼看江家的这个独苗就不行了,江海山也心急如焚,
与他一样焦急的还有女儿江一蝶,此时,父女俩正在客厅盼望邋遢道士的到来,
那江一燕道“爸,你说的那个刘道长怎么还没有来,不会是不来了吧,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山上没信号,刘道长也没手机,唉,高人们都特立独行……”江海山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状。
“怎么会有这样的大夫,这么奥特,靠不靠谱呀?”江一蝶皱起了俏眉。
“放心吧。这个刘道长我是知道的,”江海山说着目光放远,显出几分追崇之色,“据听说他以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士,名不见经传,但自从三年前他突然间横空出世一般,医术风水样样在行,虽处深山老林但名声却传得很远,有半仙之称……”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三年前平平无起,突然之间名气爆棚,会不会是刻意炒作……沽名钓誉,实际上没有真材实料,”
“放心吧,为父上山请他之前专门找人调查过他,他的名气不是吹嘘出来的,有很多成功的病例可以作为佐证。”江海山笃定道。“如果他能来,你哥的病应该大有希望。”
“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实在不行让冯教授来给我哥看看,这个冯教授学贯中外,医贯中西,据说对疑难杂症很是在行的……”江一蝶道“这个冯教授刚从海外归来,人家是来开学术研讨会的,在江城呆不了几天,很快就会走,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行吧。”虽然说好的是今天就来,但江海山见邋遢道士一点信都没有,电话也联系不上,心下也是着急,于是就答应了女儿的提议。
就在江一蝶打电话请冯教授来家给哥哥江益洋看病时,周昊已经搭上了一辆出租车,赶来了江家。
一路上他透过车窗望着街景,打量这座新兴的城市。
江城这座城市因为交通便利,又靠着长江,近几年也是发展迅速,各大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甚至还出了几家上市公司,
江盛集团便是其中一个,如今的江盛集团更是如日中天。很是兴盛。
江城本地毕业的大学生,现在都不往北上广那边去找工作了,因为像江盛集团这样的公司待遇已经相当不错了,在家门口便有这么好的工作,完全不需要跑到外地了。
江盛集团的老总江海山,白手起家,据说早年创业吃了不少苦头,所以懂得感恩,有钱后就一直在做慈善,回报社会,这也是周昊答应下山替他儿子看病的原因。
二十分钟不到,出租车到了临江别墅,抬眼只见一大片高档豪华别墅,每幢别墅都有独立的花园和停车场地,算是江城最高档的住宅区了,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江家就住临江别墅。
下了车,周昊将单肩包背在肩头,走到保安门岗窗口,非常礼貌地让守门的保安帮忙联系江海山。说是来给江海山儿子看病的。
两个保安听到江海山这个名子都是一怔,然后再看周昊,不禁都是诧异,但他们也没有多问,只是帮他打电话联系。
他们好奇的是眼前这个衣着寒酸看上去就像是刚进城的乡下仔怎么会认识江海山,而且他年纪轻轻会看什么病,都觉得他可能要吃闭门羹,
只是结果很意外,不一会,江海山的司机开车过来,把周昊给接了进去。
见周昊如此年轻,那司机有些诧异,还以为接错了人,不过也没有问,直接把他接到江家别墅,引进了客厅。
江家别墅装修得相当的豪华,芝华士真皮沙发,梵尔赛水晶吊灯,大理石磁砖,迎面一股奢华气息扑面而来,
如果是头次进城的乡下仔肯定会被这豪华气焰给震到,但周昊不会,修道四年来他修的不光是功,还有一颗道心,早就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境地了,他不亢不卑地走了进去。
江海山父女以为是邋遢道士刘半仙到了,脸上都显出激动与惊喜之色,忙迎上去,只是当看清了周昊时,都有些发懵,江海山诧异道“刘道长呢?”
“刘道长没来,”周昊平静地道。
见不是刘道长,那江海山眼中闪过一丝的失望之色,不过语气还保持着客气,问道“那,小兄弟,你,你是刘道长的徒弟?”
“不,我是他师父!”周昊道。
周昊的话让父女俩都是一呆。
师父?
周昊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而刘道长已经年近六旬,俩人的年纪几近爷孙,说刘道长是周昊的师父还算正常,周昊怎么可能是刘道长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