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会议室灯光再度亮起之时,室内一片狼藉。松本丰川仔细清点伤亡人数,包括RBSH派遣军司令佐佐一郎大将、RBSH派遣军参谋总长大正有男上将在内的7人被杀,包括RB川崎师团师团长川崎英夫在内的11人遭踩踏致死,包括RB华中方面军指挥官松井石根大将在内的25人重伤。
松本丰川痛恨不已,他不敢将此事直接报送RB军部,而是先与土肥原贤二商讨对策。
土肥原贤二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恨,大骂道:“这是大RB皇军自明治维新以来最大的耻辱,吾等沙场未尝败绩,却让敌人大模大样地夜闯大本营,你们居然连个人影都未捉到。”
“有几个可疑人员被击毙。”松本丰川道,“如果不是川岛小姐伪装成女适应,及时制止敌特的疯狂行刺,估计大RB帝国驻SH的精锐,将遭受重创。”
“是谁负责会议的安保工作。”土肥原贤二急于找到替罪羊。
“是特高科野原杏子和渡边三郎。”
“传唤他们进来。”
野原杏子和渡边三郎早已被镣铐相加,押解在门外。
土肥原贤二不由分说,举起拐杖便打,他二人也未曾闪躲。
“你二人可知此事对于皇军来说是何等的奇耻大辱,一个在日军大本营召开的高级军事会议,让敌人如入空营。”土肥原贤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他不住地咳嗽。
“土肥原先生,川岛小姐有事禀报。”
“快快有请。”川岛芳子的卓越表现,是土肥原贤二最大的心理慰藉。
川岛芳子头裹绷带,表情凝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卑职无能,让敌特逃窜掉了,不过我川岛芳子只要一息尚存,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一定让他血债血偿!”川岛芳子恶狠狠地起誓。
“我一向赏罚分明,川岛小姐昨夜勇斗敌特之事,力挽狂澜,你此番立有大功,我已准备上报RB军部,等候嘉奖。”土肥原贤二口气宽松了许多,“你对昨夜之敌特有何印象?”
“这人身手了得,心思缜密,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伪装成适应,进入餐品供应室,手法娴熟,压根让人注意不到。我与他推车入内时,丝毫未觉异常。这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据之前的叛徒供述,我看很像是军统SH站站长孙墨琛,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川岛芳子梳理着昨夜的所见道,“数日前我们端掉了军统JA区分队,差一点活捉孙墨琛,估计这次行动,就是为了报复日军。”
“暂时先不要下定论,也可能是延安分子所为。”土肥原贤二叹气道,“数十年之功,毁于一旦。”
土肥原贤二会同松本丰川左右斟酌措辞,向RB军部发电:“昨夜贼匪数人,闯入我SH军营,伤亡未详。然佐佐司令殉职,松井司令负伤,尤为我等之奇耻之辱。吾等以待罪之身,以伺处分。”
东京RB军部,近卫文麿首相气急败坏:“一群饭桶,居然让支那人如此嚣张行事,更有何脸面存于世间!”
他把电报撕得粉碎,掷在地上。
陆相东条英机进言道:“近卫首相息怒,看来支那人虽然战场败北,但还是未心服于大和民族,我最近策划了一场大会战,以敲山震虎之势力,涤荡支那狂妄之暴民,地点就选在松井司令的辖区,还请近卫首相敲定会战的具体地点。”
近卫文麿观摩着身后挂摆着的作战地图,盯视良久。
“华中之地,有武汉、长沙、南昌三地,”他心下盘算,“武汉地势开阔,九省通衢,虽然关键,但却是烫手山芋,四战之地,***军队不会傻到在武汉同皇军对决;自占据九江后,南昌早已是皇军囊中之物,早已失去战略价值。”
近卫文麿的目光定格在了长沙城上,他分析道:“攻占长沙,向南可以打通华南一线,向西可以直捣桂系的老巢,近可以与武汉拱立并存,远可以威慑西南ZQ的国民政府残余。”
“那我们就打一场长沙会战!作战部署我会尽快制定好,电传给松井司令。”
“不要用电报,最近日美关系交恶,而ZQ方面与美国关系情好日密,保不准美国会破译密码并将作战讯息交给ZQ政府。”近卫文麿否决了东条英机的建议。
“那我派密使递送至松井司令手中,神不知鬼不觉,突袭长沙。”东条英机恶狠狠地说。
“妙哉,妙哉!”
一阵风将祭祀供台上的烛光吹得左摇右摆,忽上忽下。供台前摆放有三盏酒盅,一份清蒸鸡和一尾鲤鱼,后面摆放着一幅特意放大的照片,一个年轻妇人怀抱一个两岁男孩,右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孙墨琛斟满了酒盅,半是激动,半是抽泣道:“韵珍,这三年,想到你们惨死的样子,我便寝食难安,今日我终于大仇得报,来祭奠你们母子三人,也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他捋起袖管,依次把三盅酒倒在地上。鸡肉和鱼肉各撕下一块。
“你们今天也好好吃一顿,我们一家四口算是又团圆了。”孙墨琛自言自语,仿佛妻儿就团坐在他的身边。
这次在张沐枫的协助下,他事先获得了会议室的地图,熟知了楼中的布局;张沐枫在他进入会议室痛杀倭寇之际,巧妙地切断了电源,使他得以顺利逃脱;而后二人联手击败川岛芳子。
“这小子,做事愈来愈老成稳重,看来戴老板没有挑错人。”孙墨琛苦笑道,“许久没有做过这么酣畅淋漓之事了,许久没有这么得心应手的搭档,诚为人生之乐事,不亦快哉!”
他端起剩下的酒坛,咕咕痛饮入豪肠。他心中憋着的怨气,昨夜全都释放了出来。他瘫坐在地上,嘴角上流淌下酒水,他的脸上绽放了似醉非醉的笑容。
孙墨琛知道,RB人绝不会把这个苦果白白吞下,未来肯定会有更加疯狂的报复举动,然而他不怕,只身入虎穴,他都去了,未来的刀枪箭雨,又算得了什么。
风吹拂着他散乱的头发,烛影摇红,摇动的不只是烛光,还有人未定的心绪,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