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等人的药效过去,从旁人那里知晓昨夜之事,惊出一身冷汗。【高品质更新】管门的婆子更是六神无主,跪在地上,身体抖个不停。昨天夜里,陆探颐带着众人来的时候绿韵楼通外的角门是开着的。那人是从大门堂而皇之进去的。
管门的婆子跪伏在地,额上冷汗大颗大颗的沁出。
陆探颐手“呯”的一拍案,案几上粉彩开光人物茶盏洒出碧绿色的茶汤:“说!是谁指使你的?”
管门的婆子一瑟缩,声音一颤颤的道:“爷明鉴啊,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大小姐。”
陆探颐声音森寒:“巳时下钥,不是你被人收买,与人勾结,角门怎么会开着?”
管门的婆子抖成一团,声音带着哭腔:“小的该死。小的丢了备用的钥匙,怕主子责罚,一直不敢禀报主子,小的该死。”不住的磕头,砰砰有声。
陆探颐雷嗔电怒:“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发到城西庄子上去。”怕主子责罚,就隐下自己的过错,这便是欺主。城西的庄子早已有了管事婆子,做粗活的婆子倒是缺一个,正好补上。
管门虽然没有油水可捞,还有些清寂,但比起去庄子上做粗活可算是美差了。管门婆子像煮熟的面条似的瘫软在地上。被二个精壮的婆子拖下去打板子。门外打板子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管门婆子一声也没叫,因为被堵住了嘴巴。听着那响亮的板子的声音,余下的婆子女婢吓的嘴唇发白,好像那一下下的板子是打在她们身上似的。
姜氏闻得婆子来报,急急的赶过来。昨晚的事是沈氏的计策,虽然她信誓旦旦的说万无一失,但她已经不相信沈氏了。再说以陆探颐的精明,她真的怕问出什么,施了一礼道:“爷,内宅的事是我主理,你怎么不问过我就审起婆子来了。”姜氏嫉妒成性,昨晚陆探颐对沈氏青眼有加。回去姜氏就好好招呼了沈氏,沈氏说什么姜氏也听不进去,自然不再视她如心腹,也不像从前般让沈氏出主意。姜氏没了沈氏做参谋,一来就兴师问罪,直来直去的没头脑。夫为妻纲,丈夫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做妻子的不能辩驳。此事不说陆探颐占着理,就是不占理,陆探颐就是说太阳从西方升起,姜氏也得顺着他的话说。哪里能这般的居高临下的质问。她置陆探颐于何地,置女子四德于何地,置纲常伦理于何地。
夫妻不和邻也欺,倘若她只是上不了台面陆探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自私贪婪、悍妒成性、心如蛇蝎,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陆探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冰冷的漠视刺伤了她。这个眼神好像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看门房的眼神都会比看她亲厚。姜氏咬咬牙,就算他心里不把她当妻子又如何,只要有姨娘在,她就是他的妻子,一辈子都是。Www..Com想到这她挺了挺脊背。
陆探颐“哼”的一声道:“夫为妻纲,你竟然敢在这里质问我。连三纲五常都不晓,有什么资格管教下人。若不是你管教不善,大姐儿怎么会差点给人害死!”
姜氏不当一回事的道:“大姐儿不是没事嘛。”
陆探颐语气冰冷:“你巴不得大姐儿出事是不是?”
姜氏脾气不好,闻言火气上来:“爷有话不妨直说好了。爷就是要诬了妾身,给妾身安一个杀女的罪名,好扶白氏那个妖精坐上正妻的位子是不是?爷你宠妾灭妻,就不怕被人参一本吗?”
陆探颐“啪”的一声一拍案,屋里的下人都吓了一跳:“住口!你陷夫于不义,这就是你的妇德!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两个粗壮婆子应声上来。
姜氏眼睛一瞪:“谁敢!”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婆子是陆探颐的人,对他的确是忠心,但姜氏是四品的诰命夫人,还是一家之主母,以后可不会饶了她们。说不定,今日之后就将她们发卖了。
陆探颐眼一立:“哪个若不听使唤就给我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婆子们不再犹豫,过来拉扯姜氏。
“陆探颐你宠妾灭妻,姨娘一定会为我做主的。”姜氏拾起几案上的茶钟儿掼了过去。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陆探颐,可她却用错了方法。用钱氏来压陆探颐,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只会让陆探颐更讨厌她罢了。她一直未意识到这一点。
陆探颐躲过了茶钟。学文却没躲过,茶钟不偏不倚砸中了学文的头,鲜红的血流了出来。这茶钟要是砸中了陆探颐,那此刻流血的就是他了。陆探颐摆手让人带学文下去医治,一怒而起道:“姜氏,你想谋杀亲夫吗!”陆探颐想的最好能休了姜氏,至不济也要把她送去佛堂。可是,没有一个好理由确实就像姜氏所说的被人以为是宠妾灭妻,可姜氏一个茶钟砸过来,虽然没砸到陆探颐身上,但说她有谋杀亲夫的嫌疑在场的人都是可以作证的。
姜氏听到谋杀亲夫这一句吓了一跳,也知道闯祸了:“爷,我不是故意的。”
陆探颐的目光如鹰隼般冰冷锐利:“将姜氏送去佛堂,没我的吩咐不许她出门半步。”
将姜氏送去佛堂,以后她在府中就只是个摆设,不会再害到晴天。至于休妻,那是迟早的,只是需要一个更好的契机。
姜氏大喊大叫,口口声声指责陆探颐宠妾灭妻。陆探颐对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随手取了汗巾将姜氏的嘴堵上。那汗巾上分辨不清是汗臭味还是什么,只闻到一股恶臭,姜氏几乎要作呕。
陆探颐看也不看姜氏一眼,管家婆子领了在晴天屋里侍侯还有负责晴天屋里下人吃食的一干人等上来。
陆探颐先问了负责吃食的人。从厨房里是谁下的厨,谁领的饭菜,路上遇到过什么人一应都问了清楚。
厨房里下人做的是大锅饭,几个屋里下人的吃食都是一块做的,既然其他屋里的下人没事,那厨房这一块就没问题。问题在于领饭菜的人——下人的饭茶都是一个屋里的装一个食盒里,而领饭菜的是一个人。
领昨天晚饭的人是丫头翠娟。
陆探颐问翠娟道:“你领食盒过来的时候可有遇到过什么人?”
翠娟这丫头倒是冷静,对答如流。她领食盒来的路上没遇到过什么人,但她回屋里的时候不少人打开过食盒,却没说是哪些人打开过食盒。因为话说出来平白的会得罪人。
陆探颐心道这丫头伶俐,扫了一眼众人:“谁碰过食盒?”
人群中的一个丫头和二个婆子跪了下来。
陆探颐拿眼在她们身上转了转,没有问任何话让三人站了回去。昨天夜里,他让婆子仔细在晴天的屋子里查看了一番,发现那窗纸破了一个一指大小的洞。陆探颐本来还在奇怪,那角门是巳时下钥,丫头婆子们药力发作昏睡也是在那之后,即使屋里的地龙熄了,可也才三刻钟的时间,屋里应该还会有些余热,怎么会那么冷?破掉的窗纸让他解开了一个疑团。他查看过那破掉的窗纸,大致确定那人的身高,绝不是眼下这三人。他丫头和婆子身上仔细搜寻了一眼。一指站在一旁的一个丫头道:“昨天夜里你是几时睡的?”
丫头一福道:“奴婢巳时三刻睡的,同屋里的张娘子可以作证。”
那个张娘子道:“香雪确实是睡在我前头,但几时睡的奴婢不知。”
陆探颐一指香雪:“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二个粗使婆子上前将香雪按到在地。
“你个贱婢,好大的胆子!说!是谁指使你杀害大姐的。”在饭菜中下药和捅破窗户纸的是一个人,就是在晴天屋里侍候的下人。那开着的角门不过是有人欲盖弥章而已——让人以为下手的人是晴天屋外的人,其他院子的人,不然也不用开角门。陆探颐心里明镜似的,所以才只在晴天屋里侍侯的人里找。
那香雪道:“爷,不知奴婢所犯何错。”食盒她没碰过,捅窗户纸的时候她也很小心,没留下什么证据,所以她只以为陆探颐是在诈她。
翠娟这时插嘴道:“奴婢领了食盒放在抱厦的屋里,中途被香雪叫去了。”也就是说这段时间谁接近过食盒谁也不知道,而把翠娟支走的人是香雪。“之后奴婢和香雪就分开做事。”言下之意,香雪这段时间不是跟她在一块,那么香雪是去了什么地方了呢?
香雪道:“翠娟,我知道我们有过口角,可你也不能这样害我。”
香雪平日里好吃懒做,晴天屋里的下人对她都很不满,与她都有过口角。
而就在昨天,香雪突然变得很勤快,早早就把手边的活计干完了,几个人里她是最早睡的。反常即为妖。翠娟很肯定昨天夜里的事即使不是香雪做的,与她也有脱不了的关系。
陆探颐冷哼一声:“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将时辰记得这么清楚?”
有没有什么事,谁会特意去记自己睡觉的时辰,而且丫头婆子们忙活了一天,一定很想好好休息,倒了床就睡了,也不会去注意时辰。陆探颐又道:“这些还不够的话,我想你或你的家人最近一定发了一笔横财,这一点不难查证。”言罢,再不多说什么,让人将香雪拖下去打。他问都不问,直接让人把香雪拖下去打,因为她为官多年,审案无数,知道有些人刁滑的很,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好的问话不一定能问出什么,即使问出什么可能还会有所隐瞒,不如直接让这人吃过苦头,领教不说实话的下场。
香雪哭爹喊娘的求饶,被手脚轻快的婆子堵上了嘴巴。
香雪再被拖回来的时候,身上全都是血。
在场的丫头婆子都吓白了脸,就是借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大姐儿身上动念头。不然就得做好搭上性命的打算。银子再怎么重要,也没自己的命重要不是。
陆探颐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还是你想等到府衙大堂再说。”
陆探颐的话没有一丝怒气,但香雪还是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陆探颐是官,手下各种刑具齐备,总保让人生不如死,刚才的板子不过是开胃菜。像香雪这样好吃懒做的哪里有什么骨气,被陆探颐几句话吓的什么都说出来了:她不知道指使她的人是谁,只是她回哥哥嫂嫂家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蒙面人,那人给了她一包银子,嘱咐了她,之后她就再没见过那个人了。
陆探颐看一眼香雪:“拖下去活活打死,让丫头婆子们都在院子里好好看着,知道谋害主子的下场。”看哪个还敢对他儿女下手。
香雪闻言吓晕了过去。不过她晕不了多久了。所谓的活活打死,就是说人得是醒着的,晕了就用冷水浇醒,直到她咽气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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