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阔嘴角一抽,想起那一日在叶府受的罪,眼皮底下的肉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盯着叶修的眼睛似要冒出火。
若不是今天的茶宴是云家举办,而此刻门口的宾客又都是皇城有头有脸的人,动起手来,丢的是云府颜面。
云阔早就命府中好手废了叶修。
云阔牙缝里蹦出话来:“拿茶来!就算叶修你大闹过太子酒宴,平日里为人不端,但我云府是讲道理的地方,茶宴嘛,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品茶的本事,你若一品三不知,屁本事没有,那不好意思,这茶宴不是你能来的!”
叶修自然不会任由云阔逞口舌之快,嘲讽道:“自己发请柬,自己逐客,云府讲的道理挺别致。”
云阔被叶修堵的一时语塞,顿了片刻,强行辩解道:“请的是叶府,又不是你叶修。”
叶枭常年在外,大儿子叶开随父征战,整个叶府就剩下叶修。
这是皇城里达官贵人们都知道的事,云阔这番说词着实是无理取闹。
虽说宾客们对叶修过去的印象并不怎样,但今日叶修骑御赐叶家的战马而来,从容洒脱。
更何况叶枭本就是颇有声名的将军,宾客们对叶修的态度,有了点改观。
人群中小声议论道:“不是都说云家人富贵谦彬,叶府二公子娇弱纨绔,今儿看起来怎么反了?”
“是啊,哪有自己请人,门还没进就赶客的,就这还怎么跟人做生意。”
云阔彷若未闻,仆人已经将一盘茶水端来。
十几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在梨花木盘上,茶杯剔透如玉,茶香四溢,让人嗅着心旷神怡。
叶修并不多言,拿起其中一杯,直接一仰头,咕嘟咕嘟,倒入口中,畅快的喝了个干干净净。
这奔放的动作完全是饮酒,哪有半丢品茶的样子。
这一下,不光是看热闹的宾客们愣住了,连主动挑事的云阔都傻了眼。
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声笑道:“叶修啊叶修,你可真是让我开了眼,原来品茶是这么品的!”
就在所有人都认定叶修对茶道一窍不通时,叶修嘴角一弯,露出一丝不屑:“上品泣寒缨,一斤干茶有细嫩茶芽六七万个,生于极寒之地,覆冰雪之下,如此珍贵的茶叶,云府为这宴会掏了不少银子罢!”
云阔没想到叶修如此奇葩的饮茶动作竟还精准的说出茶叶品类,但听到叶修夸奖叶府出手阔绰,不禁应道:“那是当然,这次茶宴连皇后与太子殿下都赏光前来,怎能拿些上不去台面的东西。”
叶修忽然话锋一转,将茶杯扣在了云阔头顶:“不过,这么冷的天,给皇后娘娘还有宾客们喝寒茶,建议你先去我们叶府的芝宝阁买好止泻药吧!”
云阔被叶修羞辱,眼睛一瞪,抬手要抓叶修手臂。
奈何叶修的手极为灵活,云阔两手乱挥,张牙舞爪,那茶杯也依旧被叶修紧紧扣在脑门上。
“茶水若是连最基本的解渴都做不到,饮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