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药路上,南生思索办法,温顺的马儿她还好,一旦想到那种骑马驰骋的场面,她羡慕却面露难色。
“喂,你一路想什么呢?”
赵冬凌悠哉骑着高头大马路过南生身边,掀起纱帽一角问。
南生看马出神,缓过神第一句就问赵冬凌:“你会骑?”
赵冬凌瞥她皱皱眉,透着奇怪:“咱们一起学过,你怎么忘了。”
南生胆子大,赵冬凌求稳,刚学那会儿。她才能坐稳,亟不可待出城策马,结果马受惊吓,她摔在贺兰擎怀里。
从此,南生对骑马有阴影。
“年纪大记不住了吧。”赵冬凌在旁揶揄她。
南生哼一声,“说新寡不去热闹地方,却骑马四处转悠耍威风,口不对心。”
两人见面不损对方,还真不舒服。
“赵予凌参加春狩,御史大人命我找匹好马给她。”赵冬凌摸摸马鬃,马儿使劲一喷嚏,傅南生立刻朝边上躲,小脸白了白。
赵冬凌不可置信:“哎呀傅南生,你怕成这样!”
“才没有,你的马儿好臭,我离远点。”南生一脸嫌弃,仰头对赵冬凌说,“我也准备参加春狩。”
“你参加,那我也参加。听说魁首可以得到皇上赐予的奖赏,反正闲着没事,咱们到时比一比吧,赢你总比赢那些小姑娘来的舒坦。”
南生当即拍板:“行,你等着输了哭吧!”说完,她转入巷子去往药堂。
冲她背影赵冬凌笑着摇头:“这脾气怕一辈子改不了。”说完想自己与傅南生见面总要争,居然将外人总念叨的新寡身份忘的一干二净。
一时顿觉轻松不少。
药不好送去给爹爹,南生改了方子,将抓来的药塞入香囊,只要佩戴身上,不舒服拿来闻闻,止哮有效。
南生不喜欢做女红,家里绣娘几个,她学来学去不过皮毛,勉强做的香囊尚可见人。
几日后,香囊送在薄素卿手中,“劳烦薄大人带给我爹爹。”
薄素卿不语,静静看着南生。
太后有意撮合南生与盛学儒,虽再无下文,他心中到底不舒服。
再见面,薄素卿对她心思更多一层复杂,往常的客气礼貌话,今日他统统没说。
“薄大人?”
“若非此事,你不会来找我。”难得温和的人语气凉薄,带着埋怨。
南生知道薄素卿生病,她告诫自己莫要再近一步。薄姬说的有理,若不能回报素官真心,莫要再给他丁点希望。
“家中有事,薄大人见谅。”南生低眉顺目,“还请薄大人通融,帮我这个忙。”
她客气薄素卿心中越不好受,他自是聪明人,南生态度转变一来因为前事,再则,她入宫必然遇见长姐,长姐对她说过什么。
薄素卿性子沉稳也耐不住感情煎熬,他上前几步,南生连忙退后。一进一退,中间总横着不小距离。
“对你做出不逾礼之事,你对我生分应该。”薄素卿扯出一点笑意,脸色苍白吓人。一拳打在桌角,力道过重,骨节处顿时鲜血直流。
南生怕他再乱来,一下握住他受伤的手,自个儿脸色估计也难看,忙叫人送药粉棉布。薄素卿执拗不准旁人碰他,南生默默帮他上药包扎,他却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