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时,篮球场边那些女生的对话,也神奇地窜入她的眼前,
没了。
如今什么都没了。
“有纸和笔吗?”卿酒言抬眸问道。
“我让人去准备。”
郁君诚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儿,就拿着消毒过的纸和笔,递到卿酒言的面前,却是先放到了一边。
“我扶你起来。”
看卿酒言没有拒绝,郁君诚这才扶着她坐起了身,架起小木桌放在她的床上。
卿酒言的腹部做了手术,这种弯腰起身的动作,每动上一小个幅度,都是钻心如蚀骨的疼痛,她却微笑着忍了下来。
如果不是她太阳穴旁冒出的两滴汗,郁君诚都要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根本没有痛觉神经。
他猝然就发现他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这个女人哪里是什么丛野间的花妖,是让人只能憧憬,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外表过于坚强,让你根本就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是什么心思。
这样的女人对于小修来说,有些太难把握,太难掌控。
卿酒言拿起郁君诚放在木桌上的笔,一比一顿的写着字。
郁君诚镜片下的黑眸,注视着钢笔落在纸上的鼻尖,不知道是不是她不习惯写华国字,只有几个字却写得极为缓慢。
【以命抵命,两不相欠。】
卿酒言把纸拿给郁君诚,待他接过,她的背就率先靠在了病床上。
仿佛刚才写上那几个字,用掉了她全部的力气。
“麻烦了。”
就算是她极力控制,郁君诚也听得出来卿酒言的气息比起之前又弱了几分,让人忍不住对这个坚强的女人心生怜悯。
“你好好休息,身体重要。”
“谢谢,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帮我联系下卿家。”
郁君诚沉默地笑笑,没有作答。
他替卿酒言重新调整了病床,让她能够平卧,收起桌子便离开了ICU。
他换下衣服,拿着那张手写的纸,摊开看了又看,终于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去到了楼下郁君修的病房。
就算那个女人是高岭之花,可他的弟弟也不差,不至于配不上。
“手术是很成功,但因为肿瘤已经拖到了中期,我们是建议开始恢复之后进行放疗和化疗,可以对癌细胞的再度扩散有预防作用,我们会配合华国草药的配方综合治疗,减轻她在这阶段受到的痛苦。”
郁君修的病房门口,传来卿酒言的主刀梁医生的声音。
郁君诚推开病房的门,没有意外地看见半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坐在他的身边的母亲,还有站在病床尾讲话的梁教授。
郁君修朝突然到来的他看了一眼,便扭过头,继续询问梁医生关于术后的事。
“化疗的副作用没有办法避免吗?像是掉发之类的。”
郁君修知道卿酒言一向很宝贝她作为华国血统特征的黑发,如果没了.......
“当代医学上还不存在能够让化疗的副作用完全消失的方案,一定会有副作用,但我们会尽量想办法替她减轻。”
“那后续的治疗总共要做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