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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城东(1 / 1)

一行人漫步在城东,看着道路两旁,大多都是些大型的茶楼、酒楼和饭馆。据说,城东是四个方位里面最富裕的。这里都是成功的生意人做的大买卖。所以街道整洁,没有任何一个小摊贩的影子。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是有钱人。看有些路人的穿着打扮,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都带在身上一样。我心里暗笑,原来暴发户也是自古有之。

走过一家茶楼的门口,听到里面丝竹声声,美妙绝伦。打听下才知道,这是当今红遍京城的琴师,寒诺先生在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张善人贺寿。我喜欢古筝。喜欢它奏出的每一个音符。喜欢它变幻莫测的演奏形态。喜欢它的一切。驻足在茶楼门口,仔细听着里面传出的音律,仿佛被这位寒诺先生带进了他的世界。随着他的琴声起伏,感受着他的心境。

我很想进去拜会这位寒诺先生,但又不忍打扰到他抚琴。只好在门外听完一曲后,默默离开。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回去拜谒他。并不想讨教什么,仅仅是为了一种吸引我的音律情结。

离开那间茶楼,耳边还是一直回响着琴声。忽然想起了《列子·汤问》不禁小声背出来:“昔韩娥东之齐,匮粮,过雍门,鬻歌假食。既去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左右以其人弗去。过逆旅,逆旅人辱之。韩娥因曼声哀哭,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三日不食,遽而追之。娥还,复为曼声长歌。一里老幼喜跃汴舞,弗能自禁,忘向之悲也,乃厚赂发之。故雍门之人,至今善歌哭,放娥之遗声。”好的音律,能触动人们最心底的感情。活了十几年,各个朝代见识了不少琴师,能配得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人也只有这位寒诺先生的琴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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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过两条街,听着前方鼓乐阵阵。赶去一看,原来是酒楼里胡人歌舞表演。节奏感很强的音乐,伴随着性感迷人的舞蹈。我开始爱上这玚朝的街道了。玚朝时期民风开放,已经是形容玚朝人民生活的一种代名词。

面前这几个女孩,穿着薄薄的纱裙。性感的露着香肩和长腿。明显的身体线条。加上伸展摇摆的舞姿。挑逗得那些财主,口水直流。恨不得马上把她们带回家里,做他们的第几夫人。

比起先前丝竹声声的清幽淡雅,现在这幕可算是动感媚力。虽然和前面是两种风格,但我也很喜欢。不是因为我顺风倒,而是人这个物种,始终都是矛盾体。经常喜欢一些相对的事物,或是做很矛盾的事情。简单举例,很多在外疯疯癫癫的人,回到家都是安静的可怕。所以我喜欢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音乐,也不会冲突。各有各的风格而已。在我看来,不管是任何音乐。只要你喜欢,你不会管他是优雅的钢琴曲,还是街边的神曲。你都会义无反顾的喜欢。能给你带来快乐、享受的音乐,就是好的音乐。

认可了她们的音乐,却不想认同她们的舞蹈。本来很好看的胡舞,却被她们妖魔化取悦男人。胡舞很妖媚,但是要有霸气。要用那种颠倒众生的信心,和俯瞰众生的霸气,才能跳出真正的胡舞。说我思想传统也好,说我女权主义也罢。我最不喜欢看女孩子为了什么目的,献媚于男人。那样的女孩,在我看来,活的没有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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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一路看,每家店面都想尽了办法,留住客人。不论走过哪家店,都会听到里面传出的各种音乐。

每家都听,每家都看。但寒诺先生的琴声始终围绕在我耳边,久久不绝。

习惯了每家店的热闹。在走过一家酒楼的时候,却什么声音都听到。这安静来得太突兀,让我一时之间很不适应。抬头望了望这家店的名字——待役!得来全不费工夫!听听音乐,就找到了这家酒楼。

我在门前驻足,拉着许志说:“走了这么久也累了。这家店很特别,我们进去坐坐吧。”

许志看我兴致很高,不好驳我的兴。点点头,往里面走。边走边问我:“刚才那么多家店,你都只是在门口看看听听。这家店有什么特别,你非要进来?”

我笑了笑:“前面那些茶楼酒楼,为了招揽顾客搞得热闹非凡。不是有歌舞音乐,就是有小二拉客。但你看这家店,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不是很特别?这种广告打得可算是不同凡响!所以我就进来喽!到底看看这里有什么了不起,都懒得招揽顾客。”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店小二刚巧赶到我身边听到了最后一句。刚刚还算谦卑的脸上迅速换上骄傲,用高亢的声音对我说:“这位小姐,您果然识货!这里就是有很了不起的地方!咱这的酒,绝对是这京城里独一无二的!什么女儿红、高粱酒的,和咱这里的酒比,差的那不是一点点呢!”

看店小二这么卖力的做广告,我打趣道:“哦?真有这么好?那给我们找个安静的房间,我们可得好好品品你这里的酒。如果不好,本小姐可是要砸场子的!”

小二听我这么说,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这位小姐,不瞒您说,咱这里想砸场子的还真不少。但是喝了酒之后,各个都老老实实的回家了。咱小店还真不怕较真的!”

呵!口气还真不小!既然他这么不客气的炫耀了,那我一定要认真品尝下。进了包间,吩咐小二道:“给我们把你们这最拿手好菜上上来,别太多,够吃就行。就是砸场子我也得吃饱喝足了再说。”

小二吆喝一声得令:“您就瞧好吧!保证不让您费那力气!”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我笑着对许志做了个请的动作:“这店,有意思。”

许志坐定,环顾四周:“确实!店小二都敢这么趾高气昂的,肯定不凡。要不然肯定被顾客拆了不知道几次了。这店里的陈设也不凡,一眼就看出来主人的见识和修为。”

我也跟着看了看四周,总觉得这店里的摆设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回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得回头看看老大和三哥,想问他们是不是也觉得熟悉。可忽然发现,除了我和许志两个人坐着以外,所有人都站得笔直。

“都站着干什么?我刚才说什么来的!今天是要你们陪我们出来玩!不用守那么多的规矩!都给我坐下!”我小声命令道。

老大和三哥巴不得我这么说,应了声是,就坐下了。可艳妃的贴身护卫可就没有这么胆大了,齐齐望着艳妃,等待她下令。可艳妃似乎被这周围的陈设吸引了,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周围,都没听到我说什么。

我拿出公主的架子,装着生气:“怎么,我说话不算是不?既然你们主子没说不可以,就是同意了!我要你们坐下就坐下,哪那么多顾虑!”

听我话语有些严厉,许志也回过神了。忙道:“就是就是,我没说不可以就是同意。你们不用这么拘谨,坐吧。”

听许志发话,他们才慢慢的坐下。我看他们坐的姿势,统统都是坐半个凳子,身子前倾。几个大男人一股小心翼翼的劲儿,看的我是真不舒服!不过尊敬他们是古代人,我也只能是由他们了。

不一会,店小二把酒菜都给我们上齐了。看了看,菜的数量是按着人头安排的,不多不少七荤五素。就是剩也不会太离谱。再看菜色,色香算上品,不知道这味道如何。上得了菜,小二抱来一大坛酒。

我看着这么大坛的酒,很奇怪:“小二,这一般店里都是一壶一壶的上,怎么你一下子抱来这么大一坛!若是我们喝不完,怎么办?”

听我这么说,小二得意的笑道:“咱们店里的规矩,按人头配菜,按人头配酒。小的是看各位头一次来,只抱了一坛酒。若是老顾客,一般两个人就可以喝掉这一坛酒。如果客官喝了我们的酒,还会剩下。那小的绝对不收您的饭钱,也省的您费力气砸我们的店了。”

我一挑眉,示意店小二开封,“呵!有这么了不起?那我们要仔细尝尝了。”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店小二,还敢自己决定不收饭钱。

看我点头,小二麻利的拍开封泥。瞬间酒香四溢。一闻就知道是好酒。细闻闻,浓香的高粱酒里还参杂着淡淡的花香。像是茉莉,又像是桂花,再细细辨别,却又都不像。

光是这酒香,就足以让我喜欢上这酒。像是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佳人,谜一样的出现在你的世界,让你始终猜不透她的容颜。淡淡的香味勾着你的好奇心,让你不舍得转身离开。

“好酒!”老大和三哥再打开封泥的同时,一起拍手叫好。

我同他俩交换了下眼神,接着说下去:“却是好酒!单闻着味道就已不凡。浓浓的高粱酒却伴着隐隐的花香”

店小二听我这么一说,忙作一揖,面色也由刚刚的骄傲变得恭敬:“一看三位客观就是懂酒爱酒的人。小的在这儿十来年,单闻酒香就能闻出来花香的,您几位算是小的遇见的第三次。就是那些嗜酒如命的酒神仙都是喝到嘴里才知道。”

我笑着摇头,这小二不拍马屁则以,一拍就往天上来,怪不得能在一家店里干这么久。我摒弃那些恭维,直奔我感兴趣的字眼:“第三次?前两次是?”

这么好的酒,只有这么几个人真正的会欣赏,实在是有些可惜。我想知道前两次是什么人,如果可以,在大唐交几个酒友也未尝不可。

小二躬身道:“第一位就是我们现在的大老板,若是没有他,我们现在还在南城小摊上面混日子呢!第二位就是现在红遍京城的寒诺先生,他只要有空,就会来品酒。三位客官,如此懂酒,想必也是不同凡响之人。”

这小二也忒夸张了些,只是懂酒而已,怎么就和不凡扯到一起去了呢!我摇摇头,“都是凡间讨生活的凡人,只是与酒有缘。哪能与前两位相提并论!我们三个最多算是些好酒的凡人······”

“好一个凡间讨生活的凡人!”门外一声喝彩截住了我的话头。

待我们闻声望去,只见来者是一位俊朗不凡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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