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包正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陈行歌,那一张黑脸上,隐隐的露出了愤怒的神色来。
“我希望,包大人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杨月澜坐在一边,脸色伴随着阴暗的烛火似乎是在不断地变幻着,但是语气依然是无比的平静,只是在这平静之下,隐藏着让人窒息的压力。
乌远山的额头、背后,尽皆都被冷汗给浸湿了,他已经在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一时冲动,要给陈行歌戴上枷锁镣铐,以至于如今骑虎难下,难以简单的解决事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包正哪怕是愤怒,此刻语气依然是无比的冷静,只是他的语气,带着如铁一般冷冰冰在其中,让人听了,都会不由自主的小心肝颤抖好几下。
这就是被许多人私底下称为包老黑的包正,不止是因为他脸黑,还因为他铁面无私,咸阳城不知道多少权贵,对他恨的咬牙切齿的,偏偏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说暗地里诋毁这个人。
乌远山的心中一片绝望,他能怎么办,他能直接说是陈行歌自己不愿意摘下来这枷锁镣铐?还顺手夺了钥匙,丢给铁无心吃掉了。
若是乌远山真的敢如此说的话,他头顶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撒谎也要编个好点的借口。
这世上,又有谁会真的喜欢这冷冰冰的枷锁和铁镣铐,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是属下失职,钥匙让囚犯夺走,不得已之下,只能是让陈公子戴着枷锁镣铐前来。”乌远山的膝盖一软,直接跪下来,低头道,事实的真相他不能说,就只能是自己扛了。
“我听说,乌捕头,在大风学院的门口,直接把行歌枷上带走,若非是苏牧尘院长求情,还想要让行歌戴着这一身在咸阳城里面游街。”杨月澜语气平淡的说道。
乌远山的身体一僵,心中苦涩,这杨月澜简直是生怕他死的不够快,又往他的心口上捅了一刀。
“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事情未定性之前,你居然敢如此做?”包正的脸色一黑,他是铁民无私,但不是傻子,这件事情,在杨月澜提供了确凿的证据之后,已经证明了,当时的陈行歌,就算是出手毙杀了周轩,那也是光明正啊、理所应当,不但没罪,还要大力的褒奖。
“我相信乌捕头肯定不是因为曾经跟我爹有矛盾而公报私仇,而是真正的铁面无私。”陈行歌低声笑道,又往乌远山的心口补上了一刀,对于这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小人物,就要一脚踩死,若不然,指不定日后还要恶心一下自己。
乌远山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知道,自己完了,他这咸阳城总捕的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心中颓丧若死,为了坐上这个位子,他花费了千辛万苦,才算是坐稳了,如今一朝尽丧。
乌远山心中的怨毒,倾尽五湖四海之水,都难以洗刷掉,对于陈行歌和杨月澜简直是恨到了简直,恨不能直接扑上去,扒他们的皮、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但是他不敢,他只能是深深低下头来,半点都不敢反驳,甚至是不敢让陈行歌他们知道自己心中的怨毒。
“乌远山,留下你的身份令牌,这段时间你先在家呆着吧,这件事情,本府自然是会亲自调查清楚,你手头上的事情,都交接给乔三吧。”包正语气严厉的说道。
“多谢大人,属下告退。”乌远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有些失魂落魄的起来,往外走去,他知道自己完了,若是真的调查下来,以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就算是自己背后的靠山,都保不住自己。
“夫人,如此处置,可还满意?”包正看向了杨月澜,面对这位一品镇国将军夫人,他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嗯。”杨月澜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再发表意见,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跟包正没什么关系,也没有多要为难他的意思,只是有些小人物,真以为陈家要倒了,就跳出来蹦跶,让人厌烦得很呢。
“来人,帮陈公子把这一身都给下了。”包正随口吩咐了一声,自有人取来备用的钥匙,要把他身上的枷锁镣铐都取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陈行歌随意的一笑,不知道何时,身上的枷锁镣铐,尽皆都从他的身上脱落下来,再随意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上带着这至少两百斤以上的枷锁镣铐,的确是不怎么舒服。
包正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来,一直听说陈鼎的这个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如今看来,只是是有人恶意中伤,单单是随意的就挣脱这特制的枷锁和镣铐,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不过,包正也没有就此说什么。
“让陈行歌公子受委屈了,周轩被杀一案,案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周轩受人蛊惑,言语冒犯镇国夫人,又当街行凶,被陈行歌公子你所杀,乃是罪有应得,而杨权,背后蛊惑周轩冒犯镇国夫人,证据确凿,又在大风学院门口逞凶,陈行歌公子反击杀人,无罪。”包正点点头,淡淡的说道。
“多谢包大人了。”陈行歌拱手道谢道,语气淡然,似乎是对于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
“只不过,还有件事情,本府需要跟陈行歌公子确认一下。”包正点点头,面对陈行歌,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居然是有些压力,没来由的,甚至是比直面当今皇帝的压力还要大。
“什么事情?”陈行歌随意的问道,其实一直在思索着自己在天牢里面,为何会感觉到天牢深处,居然是有着什么在吸引自己,等到出了天牢之后,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会为此而后悔什么的。
“周雅的失踪,是否跟你有关?是不是你抓走了周雅?”包正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陈行歌,带着无尽的威严还有审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