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王羽这么一阵唱诺,倒让那人形想起了他曾命他的灵兽守护此地,也曾跟它说过这方小世界的隐密。命它在此守护,其意也是留它守护空灵体质的传人,竟不曾料到此兽火性极强,桀骜难训,竟戏弄起王羽来。
如今王羽当面告状,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幸亏他心思缜密,怕它不服管束,早留有后手,听王羽这一通言语,思虑一会,戏问道:“看来,你小子很怕那畜牲?”
王羽被他小觑,心中不愤,顿时心绪激荡,傲然道:“笑话!兀那畜牲我会怕它。”
那人形道:“如此最好不过,我便将它送给你,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王羽一呆,万料不到自己转瞬就成了那麒麟兽的主人,不由臆想到自己以后“身骑麒麟兽,手持重剑,高声唱喝:‘俺乃落月宗小师叔是也!’”那威风凛凛的画面,心中喜悦异常,朗声道:“多谢师伯祖厚赠灵兽!”
那人形嘿嘿一笑,道:“先不别忙着道谢,麒麟兽还得靠你自己收服才行。”
王羽听了,脸色顿变,苦着脸道:“师伯祖啊!就我这微未本事,怎能降服那畜牲,你莫不是拿我开涮吧。”
那人形怒道:“浑小子,你当我甚么人,竟会拿你开涮!”
王羽见师伯祖发怒,心知不妙,一想到自己与麒麟兽实力相差甚距,入洞府之时已有先例,自己连躲避都无力为之,如今何谈要收服它,这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嘛,当下心意一转,忙向东边跪拜,那人形见他如此,心下诧异,不明所以然,便听他悲声道:“师父呀,你在哪啊?羽儿的命好苦啊!自从你入世之后,羽儿在宗门受人排挤、在渊阁受刘执事相欺、在洞天之中受麒麟兽戏弄……如今,你的师兄,我的师伯祖也不怜惜我,逼迫我去与兀那畜牲相斗,奈何羽儿实力低微,不是那畜牲的对手,恐今日凶多吉少,因此在此向你拜别了。”这一番作派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那人形见他如此凄苦,心中顿生罪恶感,于心不忍,柔声道:“罢了,你不即不愿以自向实力收服它,我便教给你一个捷径,此法无法让它心悦诚服,而是以其命魂威胁,让它屈服于你,有可能让它心生怨恨,促而对你生出反叛之心。”
王羽听罢,心想:“捷径之法,我喜欢。既然不能真心服从我,我也不能将它带在身边,这次只稍利用它携带我出洞天便可,待我强大之后再来跟它一决主仆关系。”想罢,对那人形道:“师叔你多虑了,我这人心好,如今我实力不如它,我可威逼利诱,虚以命魂逼迫,实则待它如大爷,相信在我诚心相待之下我们一人一兽定能相处融洽。”
那人形哼了一声,道:“瞧你这点出息!”
王羽微微一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待我强大时,再来个大反转,角色互换。”
那人形道:“你既然这般想,自然由你,此间向西有一石室,室内有一蒲团,你需跪在那蒲团上,向石室中挂着的一副画像磕八个晌头自然能得到你所需之物,到时你再到这来我。”找
王羽听罢,起身拜谢,依他之言,向西而去,果真寻到一间石室,当下也不多想行将了进去。但见室内只有一蒲团,蒲团正前方果然有一幅画,余者徒剩四壁。王羽瞧去,见画中乃是一女子,姿容悄丽,此女子拈花细闻,脸带陶醉之色,周围则是百花簇簇,艳丽非凡。
王羽观画中景色颇为眼熟,像极了百花谷,但不曾细想,而是依言跪将在蒲团上,看着画中女子,心想:“这般美丽的女子,莫说是给你磕八个响头,就算一百个我也心甘情愿的。”心中这般想着,行动上一点也不耽搁,噔、噔、噔……,一连磕了八个响头,只听见“砰”的一声,他所磕之处的石砖碎裂开来。
王羽心中一喜,拔开碎石砖,寻到一黝黑手环,心道:“这是甚么玩意?”但明白这就是他师叔所说之物,当下惴入怀中。起身又细细打量起石室,但见北边石壁上刻有图形,上前细瞧,其上刻有各种奇兽姿态:“虎啸、龙腾、凤鸣、犳掠……乃至鱼跃”比比皆是。
壁上奇兽姿态逼真异常,隐现其意境,王羽细观之下,抖然身临其境,不禁心魂俱醉,不经意间随形模仿起来。
“呼……”的一声长啸从王羽口中而出,其势幽远,俨然略带威势。
这一道啸声忽然传入位于落月弓旁的那道人形,他心中暗惊:“这小子悟性惊人,短短时间内竟然能够将我刻在石壁上的《形意录》第一篇悟出真意,并模仿开来,实为难得。”
这一道啸声透过九座石屏风,传入灵天阵外来回踱步的麒麟兽耳中,激起了它的兽性,立足昂首,便也是一长啸:“吼……”。
此声传来那声盖去,两道啸声在洞中回荡,激起阵阵回声。
“哈、哈、哈……”一阵大笑之声接连响起,其声浑厚,其意惊人,盖过了之前的两道啸声。原来是那道人形不苦寂寞,也发出了大笑之声,声中带有喜意。
王羽听了麒麟兽的啸声和这哈哈大笑之声,直震得耳膜生疼,险些晕了过去,方始明白自己与麒麟兽、师叔的差距,心道:“百尺竿头,莫欺我年少。”接着心下计议:“还是先找师叔弄明白黝黑的手环有何用处再说。”恋恋不舍地从石室中走出。
麒麟兽听了这笑声,心中疑惑:“主人……,难道主人回来了?”接连发出“嗷、嗷”的两道叫声。
王羽来到那人形跟前,眼见那道人形渐渐稀薄,似要消弥于天地间,惊道:“师伯祖,你怎么了?”
那人形柔声道:“方才的笑声耗去了不少的神识之力,恐怕用不了多久我这道分神就要消散于天地间。”
王羽心中不舍,轻唤了一声:“师伯祖……”
那人形忽而面现坚冷之色,冷冷的道:“你可有拿到了灵兽环?”
王羽心中不明,为何师伯祖变化如此之快,但还是从怀中取出了手环,道:“是此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