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你……”
在看到黑子的这种鲁莽行为之后，我顿时就想说教一番，与他们想比起来，我只是个做字画生意的小老板而已，自然对这些古董之类的东西抱有崇敬的心里，这毕竟是古人结晶的产物。
像黑子这样的行为，完全就是对古物没有丝毫的尊敬，不论里面是人头还是什么，我都看不起他的这种行为。
“不过就是一个人头罐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么，看看那边，先来的人可比我要狠的多了。”
果然，在众多的罐子后边，有一大堆碎片，就算是我都能看的出来，这些罐子是被鲁莽的用东西砸破。至于地上的那些零碎的骨片和地上黑色的污迹，估计都是罐子里面东西的杰作。
看到这副场景，我顿时有些哑然，从一个小小的举动我就能看的出来，进入这里面的人，其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所谓的财宝之流。既然这样的话，那他们进墓，又是为了什么？
举着狼眼手电，我在那些罐子旁蹲了下来，根本没有去看那颗人头。
罐子的制作很是精细，罐口外延，罐身饱满，下方圆口托底，有点类似于农村乡下那些泡菜的坛子。
我捡起之前被黑子打碎的那罐坛子的底座，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这底座上沾染了一股腐臭的液体，丝毫不用怀疑，应该是那头颅渗出来的或者是用来浸泡头颅的液体。
无视掉那液体，我细细的磨砂起来，却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关于这罐子的来历之类的铭刻。
“奇了怪了！”
“怎么了？”听到我出声，姬老板赶忙迎了过来，一脚踢开了地上滚落的头颅，蹲在我的身旁。“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有。像这种以头颅作为陪葬品的案例，历史上有很多种，所以根本不需要值得惊讶。让我想不通的是，这罐子。”
“一般来说，浸泡头颅乃是祭祀活动中的旁支，绝对不可用这等无名，无刻的容器，可是现在他的上面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信息，怪就怪在这里。”
“难道是？”
我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又不敢确定。
“是什么，大胆的说出来。”此刻，就连黑子都凑到了我的身旁，想要听我的解释。
“除非，这些人是墓室主人的直系亲属。而这种风俗，又唯有诸子百家那个年代才极为盛行，所以我怀疑，这间大墓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诸子百家中的其中一位。”
“不仅是间小墓室，很有可能，所有的墓室之内，都有这样的人头罐子，也就是说，在这位大人物死了之后，是用九族来陪葬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难免一阵发寒，在那个动荡的年代，竟然还会有人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行径，可谓是耸人听闻。
“那么，问题来了。”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从上至下俯视着姬老板。
“你们真的是这家墓主人的后人吗？据我所知，诸子百家之中，根本没有大能者姓姬，而且，既然墓主人做出了这等疯狂的行径，就绝对不会允许外面还有自己的族人存在。那么，你们真的是这家墓主人的后代吗？”
后面的这句疑问，我完全是加重了语气在询问的，实际上，根据之前黑子的行径，我就已经推断出来了。
这里，如果真的是祖墓，他绝对不会如此无礼踢碎罐子，任由那人头在地上滚动。
相较于姬家的这些人，我反而觉得王芳，更像是这家墓主人的后人。
“孟烦啊，你果然是跟你爷爷一样的多疑，不过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你，在合适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我的目光凝在姬老板身上一秒，就移了开来。既然我以孟家的身份出现在了这里，那么我也是名义上的一个盗墓者，虽然我并没有拿什么东西……
不再理会他们，我直接来到了棺前，朝着里面看去。
棺中的尸体早已腐朽成了一滩烂泥，甚至连头颅的模样都看不清了。惹得我又是一阵的心里烦闷。
之前水中的那些女尸，历经了多少年依旧能够栩栩如生，显然是她们在死之前服用了什么药物或者是水中有什么可以防腐的材料。
既然如此的话，一个下人都能得到百年不腐的待遇，反而墓室的主人却要腐烂在这里呢，这是我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
尸体旁边有着很多陪葬的金器，甚至珠子都不在少数，但先来的那波人，也只是将棺盖打开而已，看摆设，丝毫没有动里面的东西。
这又是一个疑点。以爷爷盗墓者的身份，下一趟大墓也是不容易的事情，既然遇到了这种天降的横财，又怎会不去收敛？或者是说，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财物？
那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我转头看向姬老板，他们似乎也根本不看重这里的财物。那姬老板的目的，是不是和我爷爷的目的是一样的呢？
“好了，我们走吧，这只是一个葬在外围的小人物而已，这里什么都没有，真正的好东西还在后面呢。”
姬老板朝我招了招手，提起了自己的背囊正准备走。
一无所获的我，正打算跟上他的脚步，却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回头，在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什。
那是被尸体压在身下的一个小小的三角凸起，整个呈现出黑色，上面还沾染了尸体腐烂之后留下的污秽。
若不是仔细看的话，还会以为这是死者身下铺着的垫子之类的存在。
但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心头升起了熟悉的感觉。
这，这不就是一张人皮画吗？我想起了那张被我藏在家中的人皮画，其材料，跟这个似乎完全就是同出一辙！
我的心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在这等边缘的小墓室里怎么会有一张人皮画的存在？
我扭头看了一眼姬老板，他们正踏着碎石向着墓道的方向行进。
于是我快速的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皮的三角……
却在这时，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