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像猪?
洛北涯的脸色铁青着一沉,“任绚夕,你确定你的催眠成功了么?”
为什么他感觉这个老家伙就是故意骂自己。
“确定,我刚刚检查过……你觉得他是在演戏?”
“被确定催眠的人,还有可能说谎么?”
“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洛刑天应该不在这个考虑范畴。”
洛北涯微微点了点头,洛刑天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想要催眠他。
想了想,他沉声问道:”洛刑天,告诉我你的朋友的名字。”
“名字么……@#¥#%……”后面是有一串模糊的哼哼声。
“说的清楚一些。”
随着洛北涯沉声一喝,沉浸在幻觉中的洛刑天的身体猛地一震,身体开始不安的摇晃着,猛地一仰头,睁开了眼睛。
有些惊恐的瞪着满是皱褶的眼皮,讶异看着眼前伫立的洛北涯。
“北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震惊的看了看洛北涯,又看了看任绚夕,着实意外得很。
有些扼腕,任绚夕默默垂下眼帘,并没有让失望显现在脸上。
站起身来,她走到助理身边一拍,助理猛地回过神来迷茫的看着任绚夕,“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他问,任绚夕神情瞬间黯淡了下去。
轻微的叹了口气,有些沉重的说道:“有些事情的确不能勉强……爷爷,”抬眼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不从来不知道自己让爷爷这么为难,竟然因为我……让爷爷气晕了过去!都是我不好……”
助理看着她失落的走到洛北涯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北涯,我们不要在让爷爷生气了,走吧。“
洛北涯低头看着他,深幽的眼瞳中的笑意已经隐忍不住了。
以前这么没有发现,她这么擅长扮演一个委屈的小女人。
熟练的拦住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洛刑天离开客房。
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助理疑惑的问道:“老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真的被那个女人给气晕了?”
“两个没用的兔崽子,想和我玩计谋,还太稚嫩了一点……”
洛刑天脸上的惊恐瞬间瓦解成碎片消失,换上一副阴冷狠毒表情,看着洛北涯的背影冷冷的一下笑,。
总有一天,他会让洛北涯他们知道在自己面前,他们不过是一对跳梁小丑……
一出房间,任绚夕眉头一皱,轻咬下唇,“功亏一篑……明明就要问出那个名字来了……洛北涯,你……”
她刚想说什么,洛北涯轻轻的一拍她的后脊。
任绚夕顺着他警觉的目光看去,走廊上有人走了过来。
是一个男服务生。
服务生推着收拾客房的清洁车,缓慢的经过两个人的身边,往洛刑天所在的房间走过去。
洛北涯转过头,深深的看了那个服务生一眼。
”怎么了?“
洛北涯从来都是傲然不屈目不斜视的人,竟然会对一个服务生回头注目。
“那个人有点奇怪……”
那个服务生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没有任何奇怪的动作,清洁车也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他就是觉得他不对劲,近乎于一种本能。
是一种雇佣兵直觉的本能。
不过,那个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也没有比亚多心。抬脚刚要走,一声极其尖厉的叫声从洛刑天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救命啊——!杀人啦!”
声音是从洛刑天所在的客房里传出来的,眉心一跳,刚刚那个服务生果然有问题!
两个人急忙折回房间。
一进房间,只见洛刑天北站在床边,腹部插着一把雪亮的餐刀,鲜红的血不停的从他紧紧按住道口的手指缝里涌出。助理搀扶着他,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有人……有人要杀了老爷!”
助理一进吓得魂不附体,声音已经变了调。
洛北涯查看了一下,房间里并没有那个服务生的影子,清洁车还停在床边,窗子半开着,阴冷的北风呼啸着钻了进来。
显然那个人是从窗户逃走了的,洛北涯刚要去窗边查看,洛刑天的身躯一个踉跄往前扑倒。
本能的,洛北涯身上接住了他笨重的身躯,用力一撑。
见助理还在发抖,沉声喝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救人!”。
”救人?“
助理喃喃着重复已经他的话,忽然眼睛一瞪,像疯了一样,一把推开了洛北涯将洛刑天拉到自己身边,,歇斯底里的大声叫道:“滚~!你们这些假惺惺的人都是要来害老爷的!我们家老爷我会救他!滚开!”
他胡乱的挥舞着手臂,不让洛北涯和任绚夕靠近。
“好,你看着他,不要乱跑,我去找人来……”他大步迈出房间,顺便带上了任绚夕。
“北涯,我可以帮他止血的。”
边跑,任绚夕边提醒道,她也是医生,虽然不是外科的。
“你的手和你的医术,绝对不能给他那样的利用!”他黑着脸大步往前跑去。
当然,他并不想让他死,这样死掉,也太便宜那个老家伙了。
两个人焦急的去找人,没有发现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偷偷伸出了一只摄像头。
一口气跑到大厅,里面柔和的钢琴声正在回荡,高官富商正在热络的交谈,没有人发现已经发生了血案。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响起,一个服务生飞快的奔跑过去。
洛北涯身体一顿,立刻飞也似的冲了过去。
什么情况?
任绚夕看着瞬间消失在走尽头的人影,只好先和服务员说了洛刑天的情况拜托她去叫一声,而自己顺着洛北涯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路追到了酒店外边,终于在大楼的转角看到洛北涯蹲在地上的背影。
“洛北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步走到他身边,发现看见他的脚边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倒在了血泊中,腹部有一个很大的伤口,血肉已经外翻血流如注。
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难过的闭着眼睛,胸膛不停的起伏着。
任绚夕急忙拿出银针封住他的心脏附近的主要脉络,随后又去封住那个伤口附近的血脉,但是很奇怪那鲜血没有一点被止住的迹象。
“洛北涯……是你弄伤他的么?”任绚夕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要杀了他么?”
她知道他的戾气很重,第一次见面她也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不过,已经很久没有那样暴力了不是么?
”不是我。“洛北涯简短回答道,”他是为了帮我拦住那个凶手才被刺伤的……怎么样,有救么?“
”我刚刚打了报警电话,救护车应该在路上了……但是,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妙。”
“没用了……”地上的少年举起一只手臂缓缓的摇动了一下,艰难的张开嘴巴微弱的说道:“没……没用了,就算医生来了,也救不了我……”
“不要说话浪费力气,你要相信医生,”任绚夕轻轻握着他冰冷的手掌用力的一握,“你不能放弃!”
手指习惯性的搭在他的脉搏上,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有什么血液病?”
“呵呵……姐姐,你也是医生么……那些大夫做了好多检查才确诊的病,你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我……要是早点遇到你,说……说……说不定就有救了……”
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白血病……难怪他的血止不住。这种绝症是很多时候都是无人能治的绝症,即便是他没有受伤,她也没有办法治好。
“其实……我没有那个本事救你的……”她有些汗颜。
“不!你可以的……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可以!……”少年忽然挣扎着瞪大了眼睛,“天堂那边有一个人告诉我,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姐姐。”
少年少年喃喃着,冰冷的手臂无力的从任绚夕的手掌中滑落,摔在了冷硬的大理石上,”咚“的一声,仿佛哀鸣着生命的脆弱。
“喂!你清醒一点!”任绚夕急忙用银针去刺激他的神经,但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慢慢的放下手,心狠狠的揪在一起。
“绚夕,从今天开始,为师要教会你针灸奇术,学会了这种神奇的技法,以后就可以治病救人了……”
“师父,我为什么要救人……”
“因为你是一个医生啊……医之大者,救死扶伤。”
医生么?
医生能救得下每一个人么?
那个少年明明就倒在自己眼前,她竟然不能救他!
还算什么医生!
一场宴会最终以血案终结一死一伤,让举办宴会的金市长大为恼火,这种血光之祸发生在他的金婚庆典上实在太不吉利,勒令市局必须马上破了这个案子。
所有人都安抚着金市长的怒气,却没有人去为一个逝去的见义勇为的少年哀悼。
人的心,还是为活着的人旋转。
当天晚上的风变得更加凛冽了,呼啸的风震动着窗户嗡嗡作响,漆黑的房间里任绚夕抱着双臂伫立在窗前,看着远处稀稀落落的几颗星星。
其中,也会有那个少年一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