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于夜幕风云中迎风而飞,都了无睡意,山峦树木匆匆而逝,俱是朦胧如影。钟怡看着万里长空、树影山川,忽觉心胸开阔,不禁长吁了口气,仿佛逃出了樊笼一般,只是程傲的影子却依旧在眼前心上,挥之不去。
“喻师兄,你知道路是么?”肖涵在红绸上大声道。
喻乘风道:“《地志篇》上有载,东灵山西去三百四十里有谷曰乾元,草木丰茂、水澈鱼肥,多鸟兽,人迹罕至……咱们一直往西走,应该能找到。”
“三百多里地,半夜也就到了。”
“是呀,我想半夜而至乾元谷,取了五彩琉璃石便即返回,不耽误明天的修行。”
肖涵笑道:“这也只是传说,世上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琉璃石呢,我说不妨在谷中多玩一日,师父诸事冗杂,未必便知道咱们在偷懒。”
喻乘风笑道:“前两天我听说你因为什么罚了三十鞭,看来这鞭子打得轻了,还是这般贪玩,你所修行乃是为了自己,又不是为了师父。”
肖涵嘴巴一扁,猛地里加快飞行,将喻乘风远远抛在了后面。
喻乘风哈哈笑着追了上去,道:“好,你说多玩一天就多玩一天吧,回头我帮你捉那大蝴蝶。”
二人说说笑笑,一路往西而去。飞了一个多时辰,肖涵困意来袭,驭起红绸来摇摇晃晃,喻乘风担心出事,便叫肖涵停了下来,三人在小树林边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东方大白,朝阳将升,三人便又继续赶路,又行了一个多时辰,见沿路或山或水,并没有山谷,肖涵道:“怎么还没到呢?会不会走错了?”
喻乘风疑惑道:“应该不会呀,我们是一直往西的,再往前瞧瞧。”
三人又行了一会儿,依旧未见到乾元谷在哪边,却见下面有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河边有二三农夫在耕地,喻乘风道:“等我下去问问农夫,他们或许知道。”当即飘身落下,收了宝剑,走过去朝一年长农夫施礼道:“敢问老伯,可知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乾元谷的地方?”
三个农夫乃是父子,年长农夫正是父亲,他已头发斑白、满面皱纹,衣裤上染满了灰尘,但精神矍铄,一副安贫乐道的样子,他听见喻乘风问话,惊道:“小公子要去乾元谷?”
“正是。”
那老农忙挥手摇头道:“莫去,莫去,这谷凶险之极,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喻乘风惊道:“难道谷中有豺狼虎豹么?”
那老农道:“比豺狼虎豹还可怕。”
喻乘风心想自己修行之人,飞剑百里之内能取人首级,谷中就是有精灵异兽亦不足为惧,笑道:“老伯既然知道这谷,那想必这谷就在附近,还烦请老伯指路。”
那老农的大儿子道:“那谷去不得,难道我父亲的话你还不信么?我们有一邻居,听说那儿有鱼,便想去谷中打鱼,哪知去了之后三天才回来,回来之后就疯了。”
喻乘风笑道:“多谢老伯小哥提醒,但在下略懂法术,料亦不妨。”
农夫三人听他这样说,都朝他细细打量,确见他仪容不凡,老农方道:“这条河叫剡溪,就是从那谷中流出来的,你沿着这条河往西三十里地,见矮山叠翠、宛若屏障,就是乾元谷了。”
喻乘风道声多谢,化股清风而去,留下三人瞠目结舌。
喻乘风见到肖涵二人,说明地方,三人便又行路,果然行不多久,便见青山叠翠,一幽谷现于眼前。
那幽谷却是极大,一条河流自西向东,穿谷而过,河道宽阔,微风一吹,波光粼粼,谷内芳草鲜美,亦有琼花树木、鸥鹭美禽,四面皆是青山,连绵起伏,一眼竟望不到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