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自己发挥了,叶小贝说不出的兴奋,她手舞足蹈地开始给陆霆琛讲故事。
“妈妈说,小红帽在森林里遇到了大灰狼,大灰狼长得特别特别帅,小红帽就把大灰狼拐回了家,从此变成了卖大灰狼的小女孩。”
叶小贝讲完后,变得更兴奋了,“二伯,小红帽是不是特别厉害?她不仅能拐大灰狼回家,还能卖大灰狼呢!她好厉害!”
陆霆琛唇角抽搐得更加厉害,叶唯那个女人,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她还真是不遗余力地荼毒祖国的花朵啊!
“不过二伯,如果我是小红帽,我不会把大灰狼给卖了!”叶小贝忽然一本正经地对着陆霆琛说道。
“哦?那你会做什么?”陆霆琛此时完全是一副耐心好爸爸的模样,温言细语地向着叶小贝问道。
“我会让大灰狼给我当男朋友!我最喜欢帅帅的男朋友了!大灰狼那么帅,不让他做男朋友多浪费!”
听了叶小贝的话,陆霆琛真想抓住叶唯,狠狠地揍一顿她的小翘臀。
看吧,这个女人满脑子不良思想,都把可爱单纯的祖国小鲜花教育成什么模样了!
这么小就想要找男朋友,长大了还了得啊!
陆霆琛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位怕自家的宝贝闺女被不良少年拐走的老父亲。
他颇为语重心长地对着叶小贝说道,“小贝,你在十八岁之前不能谈恋爱!不对,是二十岁之前!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心上当受骗!”字<更¥新/速¥度最&駃=0
叶小宝弱弱地扯了扯唇角,“二伯,我和你也是男人,我们是不是也不是好东西啊?”
陆霆琛,“……”他最近怎么总喜欢给自己挖坑啊!
不过,陆霆琛就是有面不改色的本事,就算是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他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地对着叶小宝说道,“我们和外面的那些男人不一样,我们不会欺负女生。”
“可是,二伯你欺负我妈咪了……”想到前几天叶唯难受的模样,叶小宝心疼得拧紧了眉,“二伯,你把我妈咪惹哭了。”
听了叶小宝这话,陆霆琛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的确,他前几天做的事情有点儿过分,她不难受才怪!
叶小贝也忍不住为叶唯抱不平,“是啊二伯,我妈咪哭得好伤心啊!我妈咪眼睛都哭肿了!”
“二伯,你对我和哥哥承诺过,会好好爱护我妈咪的,你还说此生不渝,但你还是欺负我妈咪了。二伯,你说话不算话!”
陆霆琛心肠向来冷硬,刀枪不入,听了叶小宝和叶小贝这明显的带着指责的话语,他却觉得自己的心上仿佛被剜了一刀。
特别害怕这两个小屁孩会讨厌他,看到他们皱眉,他还会遏制不住心疼。
“二伯。”叶小宝微微抿了下唇,忽地,他无比郑重开口,“这一次,我和小贝会帮你追回妈咪,但要是你再欺负我妈咪,我和小贝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对,二伯,我和哥哥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叶小贝为了表现得坚决一点儿,她还傲娇地抬了下下巴,那副神气十足的模样,仿佛,陆霆琛再敢欺负叶唯一分一毫,她就会扛着大刀跟他拼命。
看到叶小贝这副模样,陆霆琛哭笑不得,最终,他没有笑,而是一脸严肃地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我很快就会和你们妈咪结婚。”
听了陆霆琛这话,叶小贝的小脸上瞬间漾起了春光灿烂的笑。
叶小宝却笑不出来,他的心智,要比叶小贝成熟许多。
他心里清楚,若是爹地现在跟妈咪结婚,用的肯定是陆珈成的身份证。
妈咪心中只有爹地,若是在法律上跟陆珈成皆为夫妻,多荒谬!
他只希望,爹地能够早日恢复记忆,那样,他们所有的担忧,就都不存在了。
叶唯回浅水湾的路上,遇到了费南洲。
等绿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窗外,街道旁边,一个男人拿着酒瓶喝得烂醉,她能认出来,是费南洲。
叶唯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想到柳诗诗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费南洲能够好好的,她还是将车停到一旁,折回来,去找费南洲。
其实,叶唯觉得费南洲对柳诗诗那么差,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可柳诗诗希望他好好地活,她还是不想他出事。
他现在喝成这副模样,马路上来来往往车又那么多,很容易被撞到。
叶唯在车上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还没有感觉出来,等她走近费南洲的时候,她才看清,他的两鬓,竟然生出了不少白发。
仿佛,一夜之间苍老。
费南洲,也才不到三十岁。
叶唯的眼眶,忽然有些酸。
她是因为柳诗诗的事情,很讨厌费南洲,但他毕竟是她崇拜了多年的偶像,看他这么颓废苍老,她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该有多爱一个人,失去后才会一夜苍老!
费南洲定然很爱很爱柳诗诗,可惜,斯人已逝,再多的深情,也已经晚了。
见有车往旁边经过,叶唯连忙将费南洲拉到了一旁,“费南洲,别再喝了!”
“诗诗?”
费南洲忽地转身,就用力抱住了叶唯,叶唯被这突发的情况吓了一大跳,她刚要用力推开他,他就已经主动放开了她。
他笑得颓废而又自嘲,那写满沧桑的眉宇间,还带着说不出的自我厌弃,“你不是诗诗,我知道,你不是诗诗!”
“诗诗死了!她不要我了!她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叶唯想说,诗诗会死,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这么难受,你活该!
可这些话,她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诗诗,我爱你!我愿意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你回来好不好!”
“诗诗,你不会回来了,你恨我,你讨厌我,你连我的梦,都不屑进入!诗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诗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凶。诗诗,你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冷,我下去陪你,好不好?”
说着,费南洲不管不顾地就往对面疾驰而来的那辆卡车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