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血诗公子”残影这小子还不知道在不在呢,就轻易的答应了人家,真是被亦玮这小子给同化了!管什么闲事啊!
轩辕国无情阁副阁主高元大步走在一色深翠的山林之间。
他在一座四面绝壁的险峰上停了下来。
幽深之地常常隐居着一些不恋红尘、逍遥洒脱的隐士。
残影这小子真是会享受!高元暗道,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号人物了!
那峰顶比较开阔,长着一大片绿油油的高山草甸,龙须草丝长如发,细如绒毛,人卧其上,如躺棉絮,与蓝天白云细语,其乐融融;又有山顶箭竹墨绿发亮,如织锦缎;高山血鸢花俏丽多姿,似锦上添花。神奇的云雾滋润一切,但见那奇松依然苍劲挺立,倚在石上的各种岩生植物摇曳多姿,充满生命的奇妙;更罕见的是,一群群快乐的蜡蜒、豆娘,硕大而美丽的五彩蝴蝶,各种蜜蜂、山鸟,都在草木花卉中盘来盘去,尽情享受这毫无干扰的大自然对它们的厚爱,也不知它们是怎样才来到了这四面绝壁的险峰,真是叹为观止的奇迹啊!
踏碎峰上云,回首鸟道低,举目众山小,仿佛人与天相接。向下俯瞰,危崖万丈,脚边绝壁如刀斧削过般,云飘雾绕,高深莫测,又令人胆寒心跳,手掌捏汗。再昂首环顾四周,见那一个接一个的山峰,一条连着一条的巨壑,都象洪峰一般汹涌,象海浪一样排空,直奔心间,令人豪气冲天。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给人那种快慰,不知有多美妙。如此世外风光,使人心神俱悦。
不知何时,凭空响起了一阵清澈空明的埙声。
打破了大自然欢快的气氛。
那埙音开始格外柔润清灵,后来渐渐变得古朴醇厚、低沉悲壮,暗含着淡淡的哀婉、忧伤。
高元不禁停下了脚步,依靠在一处绝崖边的一块巨石旁静静聆听。他在心里细数:长音、气震音、指震音、唇震音、颤音、滑音、吐音、打音、空打音、循环换气、双吐循环换气、虚吹音……
那埙声越发哀婉、忧伤。令人铅华洗净,追忆起逝去已久的遥远的梦,回转于数年前绝美惆怅的过往画卷中……
恍惚间,一男子优雅舞剑,一女子裙摆袅娜,起舞而歌……
不知过了多久,埙声依旧萦绕耳旁,而高元却似乎是痴了。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同时,一颗晶莹清澈的泪滴,从他俊朗刚毅的面庞突兀的缓缓地滑落下来。
不远处,“血诗公子”残影停止了玉埙的吹奏,如疾风掠过般,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那滴还留有一丝余温的泪珠,他异常惊诧地问道:“元哥,你怎么啦?你有什么心事吗?”关切之意溢于言表荷香田园最新章节。
这还是那个一向开朗诙谐的元哥?在残影的印象中,从来只有笑盈盈的元哥,从来只有爱捉弄人的元哥,从来没有郁闷消沉的元哥,更从来没有流泪的元哥!
“元哥,你到底怎么啦?”残影关切地再次追问。
高元这才似乎突然醒悟过来。
“是啊,我这是怎么啦?”高元自己也觉得很茫然。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影子,你怎么忽然吹奏起埙来了?你有什么心事?”高元看了看残影说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心有所感而已。”残影只淡淡地回了句,就静立一旁,不再言语。
两人似乎都被触动了什么,各想各的心事。
残影独自一人走到了一处绝崖边,俯瞰崖下薄雾笼罩着的若隐若现的峡谷,手上拿着的仕女玉埙,刚放到嘴边,还没发出一个音,就苦笑着作罢,只是出神地望着那埙,那隐然是一个绝色美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影子!哥管了件不该管的闲事!”半响,高元开口说道。
“影子!”高元见残影仍旧不支声,声音提高了许多。
“啊?元哥!什么事?”残影终于回过神来,问道。
“你这小子,果然有心事!拿过来,我看看!”高元伸出手,道。
“什么?”残影慵懒地斜靠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之上,一身妖异的暗紫长袍随风飘飘荡荡,如寒冬突兀怒放的紫荆花般招摇,狭长邪魅的眼眸,此刻却是隐然一缕忧思,深藏在眸底,一张俊逸清冷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
“埙!”高元朗声道。
“元哥!一个小玩意儿而已!”残影边说边将那仕女玉埙小心翼翼的藏进了怀里。
“呵呵!小子!你还跟元哥来这套!多日未见,脾性倒是改了不少啊!这还是杀人不眨眼的‘血诗公子’么?哈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食色性也!影子,你真的长大了!就别给元哥遮遮掩掩了……哈哈……”高元的笑声爽朗而放纵,尽显健硕刚毅男儿的豪气本色。哪里还有方才怆然而涕下的潸然之色。
“小子!哥这次成全你!有好事摊你头上!哥给你找了一摞美女!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哈哈……”高元大笑着又接着道。
“元哥……你都说笑些什么?不明白……”残影狭长的眼眸动了动,越发显得邪魅桀骜。
“呵呵!好好!是这样的,有一群美女落难了,正等着残影大侠你去英雄救美呢!此等好事,你可怎么谢我啊?”高元诡异的一笑。
“这可是真是一份大礼啊!可惜,区区在下却无福消受,此等艳福,还是元哥你自个儿去享受吧!呵呵!”残影又是邪魅一笑,竟然显得有几分妖娆。
“别……哥先人后己!首先就想到了你小子!哥我很慷慨的!”高元立马接话。
“呵呵!你啊……我的心思,难道你就不知道么?元哥!你就别逗我了!”残影站起身来,长剑在手,“唰”“唰”“唰”,竟然用剑在他刚刚趟过的石头上刻下了诗句。
“宝剑双蛟龙,雪花照芙蓉。精光射天地,雷腾不可冲。”高元朗声念到,随即笑嘻嘻的调侃道,“好!不愧是血诗公子!今日未杀人,你竟然也留诗!反常!反常!这诗,你不是一向都是用血来题么?怎么?真成清纯诗人了?呵呵!这么文绉绉的!又想去诱骗谁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