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喧天的喜乐声传来,满身鲜红的迎亲队伍迈着稳健的步子,往高家大门而来。
“来了!来了!”
“花轿来了!”
高家门前聚集的人群,迅速往迎亲队伍走来的方向移动,齐齐注视着大红的花轿渐渐的过来。在数百上千人的目光注视下,那八人抬的大花轿来到了高家大门前,唢呐声、锣鼓声、人群喧哗喝彩声,声声震天。高家那久久紧闭的大门,也在此时缓缓打开,两名家丁挑出两串鞭炮,在大门两边点燃,另有一对丫鬟家丁迎了出来,在门前摆好了火盆、瓦片。
一片喧闹声中,喜娘掀开轿帘去扶新娘,众人注视之下,一只又细又黑的小手颤颤的伸出来,接着,身穿大红嫁衣的小身子出了轿门,那新娘的个子还不到轿门的高度。在喜娘的搀扶指引下,那小小的身子迈过了火盆,踩碎了瓦片在一队丫鬟的簇拥下,进了高家大门。
新娘进了门,丫鬟进了门,家丁关上了大门。
“怎么回事?!怎么关门了?”
“不是要拜堂吗?”
“不开流水席吗?”
“怎么回事?”
高家门前聚集的人群瞬间了,你看我,我问你,都是不明所以,只看着高家那重重关上的大门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高家大门内,丫鬟喜娘簇拥着新娘直接进了正厅,厅里布置喜庆,两侧座位上,端坐着族里长老和镇上乡绅,人人表情肃穆丝毫不见喜气。正厅门口站着高家族中男女老少,神态各异的注视着新娘被搀扶进正厅。
喜娘搀扶着新娘小小的身子,在新娘的位置上站好,礼生迈前两步朗声唱道:“吉时已到,新人就位,交拜天地。”
音才落下,两名家丁牵出一只身缠大红礼花的山羊,到新郎的位置上站好。门口围观的人们,立刻发出压抑着的哄笑声,纷纷指手画脚的小声议论着眼前的画面。素来庄严的高家长房正厅里,一只灰白的山羊身缠红花被家丁控制在新郎的位置上,一身凤冠霞披的新娘个子不比那山羊高出多少。随着礼生高唱“一拜天地”,喜娘搀扶着新娘,家丁按压着羊头,向天叩拜,那画面,更是引得厅外哄笑声响成一片。一拜完毕礼生又唱“二拜高堂”家丁拉着羊转向虚设的高堂,按着羊头与新娘齐拜,那羊‘咩咩’的直叫唤两只前蹄胡乱的踢踏不服家丁的压制,更是引得厅外笑声更甚,连厅里端坐的乡绅长老有的都忍不住笑意在眼中充斥了。二拜过后,喜娘扶着新娘起身面对山羊。家丁拉着‘咩咩’叫唤的山羊,头对新娘。全场的哄笑声掩盖了礼生高唱的“夫妻交拜”之声,新娘低头拜羊,家丁按着羊头在‘咩咩’羊叫声中拜新娘。
礼生高唱“礼成!”新娘起身,山羊乱挣,山羊的前蹄踹到了新娘,新娘身子一歪盖头落下,凤冠一歪罩住了新娘整个脸,喜娘眼明手快的捡起喜帕胡乱遮在新娘头上,连拉带拽的把新娘带进了内堂。山羊‘咩咩’乱叫乱踢,被两名家丁前拉后推,也赶进了内堂。就这样,完成了今日的拜堂。
正厅外众人的笑声震天,久久不歇!最后这一幕混乱,连经验丰富的礼生也没忍住,转身捂嘴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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