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思脸色瞬间白了。
难道真要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甩给她一趣÷阁钱,想让她离开自己儿子。
可李相思很快又否认了这个念头,秦博云不是那种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这一身威严的军装,带着不怒自威的正气浩然。
背脊挺,在这样睿智的长辈面前她感到无所遁形,很努力的维持镇定。
李相思皱眉,不卑不亢,“伯父,我不懂您的意思!”
包厢里弥漫着馥郁的茶香。
秦博云透过沸腾的水汽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孩子。
想到那天在宴会她救人的举动,不是普通小姑娘能做出来的,秦博云眼神里闪过赞赏。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学都还没毕业,都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没踏入社会,没有能力,遇到事情都会害怕和慌乱,可她的表现却宛如一位真正的医者。
只可惜……
秦博云给她倒了杯茶,像是漫不经心的开口,“半个月前,你爷爷去国外度假的时候,我还打电话祝他一路顺利!”
李相思脑袋空白。
只觉得一声闷雷,在她的耳边轰然炸开。
秦博云知道了!
他们两个的那层关系,被暴露在了太阳下面。
李相思膝盖的手指蜷缩的合不拢,冷汗淋漓,她脑袋里混沌,半晌都理不清楚头绪。
“伯父……”她张了张嘴,突然不知所措。
如果说之前,李相思还可以管秦博云称呼一声伯父,可现在,对方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许家和秦家两家是姻亲,从许老爷子那边论过来——
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嗓子。
虽然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天的到来,但当真正来临的时候,李相思还是这般惊惶无措。秦博云的声音已经继续响起,“你知道,如果你们两个的事情传扬出去,奕年在部队里别人会怎样看他吗?现在不是古代,讨个小娇妻回家人人艳羡,到时候戳他脊梁骨的
估计能排整整一个旅!”
李相思倒吸了口凉气。
她手指尖都冰凉发颤了,她很努力的握起,微抖着声音,“即便如此,我……我也不能答应您的要求!”“小姑娘,人言可畏!”秦博云皱眉,“奕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靠他自己一步步靠努力和实力得来的!部队里竞争激烈,若是被人揪住这个小辫子,一定会趁机落井下
石!
奕年从军校毕业后,直接进入了部队,一名普通的军人想要成为真正合格的特种兵要五年的时间,而他只用了一年!
行伍的这些年,他完成了不少出色的任务,立过大小功勋无数,刚升了军衔校,然后便会是大校和校,如果按照这样稳步的进行下去,他接下来会成为将军!”
将军……
李相思心口一窒。
她突然想起冬夜山的帐篷里,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等着流星雨,温存又甜蜜,他告诉过她自己的梦想,希望能当将官。
李相思当时说什么来着,她说他一定是最年轻的将军。
直到现在她也笃定这一点!
看到年轻的女孩子脸色苍白还带着青,秦博云知道自己做的可能过分了。
他动了些手段。
暗地里调派了儿子去执行了任务,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来找李相思。
秦博云其实不想为难一个小姑娘,因为他们两个的事情,不管是谁先开始的,在他看来归根究底的错都在儿子身。
毕竟十几岁的女孩子不谙世事,难道一个奔三的男人也分不清轻重吗?
说到底,都是儿子的错!
可是面对秦奕年坚持、冥顽不明的态度,秦博云没有办法,只能来找她。“为了你,他视军容军纪为无物,只剩下儿女情长,都已经不能算是一名合格的军人!”秦博云再开口,表情严肃凛冽了不少,漠然的称呼她,“李小姐,我不能看着自己儿
子身败名裂,我绝对不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从茶楼里走出来,李相思手心一阵冰凉。
清风吹来,她身的冷汗全被吹散了。
谢绝了秦博云送她,李相思裹着领口,自己原路走回学校。
路过长椅,她停住脚步坐下。
像是雕像般,一坐是两个小时。
李相思掏出手机给秦奕年拨电话,很想听到他的声音,想要告诉他,想要得到力量,只是依旧无法接通,传来了系统女音。
她没有再继续拨,害怕会让他任务时分心。
秦博云的话语在她心脏里留下痕迹,她缓缓攥起了小拳头。
要离开他吗?
不行。
不能。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有些胆怯,害怕被家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反对。
但她曾经问过秦奕年,若是有天被发现怎么办,他当时说:“相思,不论未来如何,我都不会是先说放弃的那个人。”
耳边响起这句承诺,李相思更加用力的攥紧了手指。
在心里重复了几遍,仿佛能够获得力量。
她也不想要轻易放弃……
李相思抬头看向远处开始西斜的太阳,涣散的瞳孔恢复了焦距。
她要等他回来,一起面对!
午,最后一节大课结束,学生们抱着书本从教室里陆续走出。
李相思被落在最后面,她起身的时候教室里基本没有什么人了,脸色有些差,眼底有淤积,这两晚她休息的不怎么好。
毕竟她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秦博云的话还是对她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旁边的沈南方也磨蹭在最后,不过他是因为玩游戏。
两人结伴走出教室,迎面有人咬了根烤肠走过,油腻的味道漂浮而来,李相思胃里顿时一阵泛酸,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恶心的感觉袭来,她转身靠在了墙。
沈南方见状,急忙丢下手机,“相思,你没事吧?”
“没事!”李相思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可能是这两天胃口不好,没怎么吃饭,肠胃不太舒服!”
话音刚落,胃里那股不适感再次传来,她难受的弓起了腰。沈南方递给她纸巾,冷不防的问了句,“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滚过床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