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对她怀里的保温饭盒有些面熟,曾经有次晚上在秦氏遇到,机缘巧合的他喝过一次。
郝燕点头,“嗯!”
她一路上抱着从家走到了医院,里面的白粥保持着温度和口感。
秦屿闻言,眼睛就唰的一下亮了。
他伸手拿过来,拧开盖子,果然饭香味扑鼻。
白粥是最普通的东西,寡淡又没味道,向来对于美女和美食都非常有追求的秦屿,并不是很喜欢,但对于她做的白粥,秦屿内心里却一直都很怀念着那味道。
他很想什么时候缠着她再做一次,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实现了。
秦屿道,“小燕子,你要是不饿的话,咱们就改天再吃,那你把这白粥给我吧,我都馋了!”
郝燕摇头,“这个不行!”
太阳穴传来阵阵的刺痛,感觉头昏脑涨,眼前发黑,有些乏力的站不住。
秦屿不高兴的嚷嚷道,“为什么不行?
小燕子,你做了不就是拿来吃的嘛!”
“我答应了别人!”
郝燕解释说,伸手将保温饭盒重新拿回来。
秦屿撇嘴哼了声,“谁啊?
不会是我二堂哥吧?”
郝燕没有否认。
一听到是给秦淮年的,秦屿额前的卷毛都炸了,二话不说的就想要打劫过来。
他扑过去,被郝燕闪开了。
“砰——”突然的一声,保温饭盒就落在了地上。
盖子没有拧严,里面的白粥全都洒了出来,狼藉一片。
秦屿见状,心疼的差点跳起来,嘴里抱怨道,“哎呀!小燕子,你这是干什么,你就是不给我喝也别扔了,浪费粮食啊!”
他说完看向郝燕,这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一张小脸格外的苍白,没有血色。
双手垂在那里,软绵绵的,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整个人向后仰倒。
秦屿连忙扶住她,“小燕子,你没事吧,你……”郝燕闭上眼睛,已经陷入了昏厥之中。
秦屿吓得够呛。
好在这里是医院,他俯身,就想要把她抱起来去找医生。
谁知刚有动作,怀里却突然一轻。
有个穿病号服身材高大的男人,强悍的从他手里将郝燕抢了过去。
秦屿抬头时,看到郝燕已经被秦淮年抱在了怀里。
“二堂哥?”
秦屿嘴角微抽。
秦淮年没空回他,他正蹙眉凝着怀里的郝燕,叱声问:“她怎么了!”
秦屿被他沉声质问,感受到那股威慑力,下意识的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啊,刚刚还好好聊天呢,突然就昏过去了……”秦淮年闻言,抬手在她额头摸了下,温度烫的惊人。
这是感冒发烧了!秦淮年手臂微勾,很轻巧的就将郝燕打横抱在了怀里,动作也非常的顺畅,似是做过很多回一样。
秦屿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不干了,“喂喂喂,你这明目张胆的抢人就过分了啊!明明该英雄救美的戏份是我的,再说了,你们两个早就断了,她现在和你没关系!”
秦淮年冷眼瞥过去,“她是我女儿的妈,你说有没有关系?”
“……”秦屿哑口无言。
等到他再想追时,秦淮年抱着郝燕已经没了身影。
VIP的病房。
医生在给郝燕做完检查后,看向旁边眉心始终褶皱的秦淮年,笑着道,“秦先生,不用担心,病人只是感染了风寒引起了发烧现象,可能还带有一些炎症,我给她打个退烧针,再吊个瓶就可以了!”
秦淮年眉眼这才舒展。
他像雕塑般寸步不离,看着护士将针尖挑入她手背青色的静脉血管。
郝燕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很沉,医生也建议她要多休息。
等到她醒过来时,外面的天依旧是亮的。
却不是昏厥前下午璀璨夺目的烈日,而是早上懒散肆意的晨光。
郝燕浑身都非常的舒服,没有之前的酸痛脱力感,仿佛所有的毛孔都张开嘴巴在笑,额头上有微湿的汗意,却很精神。
一睁开眼睛,她就看到了坐在病床前的秦淮年。
他穿着病号服,鼻梁高挺,眉眼间慵懒,镜片后的眸光深邃。
秦淮年问,“醒了?”
郝燕点点头。
秦淮年戏虐的勾唇,“郝燕,你从昨天下午三点昏睡到现在,打算成仙吗?”
主要是他不放心。
把医生和护士叫来了好几次,确定她只是昏睡后,才松口气。
郝燕被他说的有些尴尬,“我昨天……”她有些记不清了,原本她似乎是和秦屿在一起,失去意识前,只记得隐约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之中。
秦淮年道,“医生说你染了风寒后发烧,不过昨晚十点半就退了烧,没有大碍!”
郝燕环顾了一圈,“那这里是?”
“我的病房!”
秦淮年慵懒道。
郝燕再次看了眼他,高大的身姿坐在椅子上。
病房里只有一张床,如果她躺在了他的病床上面,那么他岂不是守了她整整一晚上……其实半夜里她醒过来一次,有看到他就像现在这样坐在病床前,只是当时困的昏昏沉沉,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病房门敲响后被推开。
“郝燕小姐你醒了!”
任武提着外卖的餐盒走进来,笑着和她打招呼,然后又颔首,“秦总,你吩咐的早餐送来了!”
“嗯!”
秦淮年点头。
任武送完东西后,转身就走了,还体贴的替他们关上门。
秦淮年打开外面的塑料袋,“医生说,等你醒来后要服用口服药,以免病情反复,但你得先吃点东西,不然胃受不了刺激!”
郝燕点点头。
秦淮年道,“我让任武买来了虾饺和八宝粥,你爱吃的小孩子口味!”
郝燕睫毛颤动了下。
见他端起粥碗,用汤匙舀起要喂自己,郝燕阻止道,“秦总,我自己来就行!”
“你现在是病号!”
秦淮年道。
郝燕扔想要拒绝,可他的汤匙却已经送到了她嘴边。
她无奈,只好喝下。
秦淮年唇角满意的勾起。
他继续舀动碗里的八宝粥,像是怕烫,喂给她之前,他还吹了吹。
晨光铺陈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有雕刻的深邃,眉眼之间神色认真,专注的模样像是会议室里对待几个亿的合同一般。
郝燕眼底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