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守在门口的凤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圣女还真是自讨没趣。
按说少主的心意如何,她应该已经很清楚了,竟然到现在还没死心,真不知道该说她执着好还是死心眼儿好。
叹了口气,走进凤清熙的房间问道:“少主,有何吩咐?”
“派人护送圣女返族。”凤清熙毫不犹豫,立刻就下达了指令。
凤祁雅气得七窍生烟,怒道:“睿哥哥,你是一定要送我回族是吗?”
“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有,我再最后强调一次,若是鸢儿有什么损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不要怀疑我这句话,你该知道,我一向都是说到做到。即使你去求那人,我也绝对不会手软。”凤清熙虽然伤重,但说出的话还是掷地有声。
凤祁雅眼眶一红,委屈道:“睿哥哥,你就让我留下吧,我没有想过找那个女人的麻烦。我……我只是担心你,想替你报仇。”
“不必了,这个仇我自然会报。凤叔,送圣女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凤清雅话落不再看凤祁雅一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凤祁雅没想到凤清熙当真这么狠心,一时间觉得心里闷闷的。但她知道,凤清熙说出的话一定是说到做到,这一点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所以也不再多做纠缠,跟着凤管家出去了。
当然,她绝对不会就此死心。其实回族也好,反正她还会有机会出来的。到那时,她会找一个睿哥哥赶不走她的理由,顺理成章地留在他的身边。至于那个苏沫鸢,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只蝼蚁,就先让她多活一阵子好了。
想通了这些,她也不再哭闹,由着凤管家派人送她回巫岛了。
凤祁雅一离开,凤清熙就睁开了眼睛。他现在哪儿能真的安心休息,手上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一是要保证鸢儿的闺誉,二是要查出闻冰馨身后的那个人,三就是整治齐国公府和太子的人。
此时,一撞毫不起眼的宅院中,几十个黑衣人将小院包围地无懈可击。
主屋的架子床上,正躺着一名娇小的女子。若是苏沫鸢看到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人正是被人救走的闻冰馨。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双眼猩红地盯着身边的丫环,隐忍着怒气道:“让你的主上来见我,我要见他!”
“小姐,主上只吩咐奴婢好好照顾小姐,其他的奴婢不能擅自做主。”身边的小丫环第十次重复这句话了,声音刻板而呆滞。
闻冰馨抄起枕头,抛向丫环,吼道:“滚,滚出去!”
丫环灵巧地躲避开,微微半敛的眼眸中满是不屑。要不是主上派她来这里,她才不会在这里受气。
自己本就不是她的丫环,只不过是主上派来看着她的而已,她竟然敢对自己呼来喝去的。哼,若不是主上还用得上她,她早就死了一万次了。等着吧,主上很快就要来了!
闻冰馨这时其实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但是她一点儿都不怕。她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只要能报仇,她将不惜一切代价。况且以她的身份,那人现在还不敢杀她,那她又怕什么呢?无非就是受点儿苦而已,那点儿皮肉苦和蛊毒发作时的痛苦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没过多久,房门“砰”地一声打开了,瞬间从门口涌进五六个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面戴银狐面具,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浑身散发着狂猛的杀伐之气。
银狐面具男走到床前,平静如水地望着闻冰馨的脸,开口道:“你真是好得很,竟然已经学会阳奉阴违了?你是觉得我不敢动你,还是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闻承司真是养出一个好女儿。”
“哼,你还有脸提起我父亲?亏得他一直殚精竭虑,忠心耿耿地为你办事,致死都没招出你的身份,你是怎么对他的?若不是你还需要我母族的力量,恐怕连我也会一起死吧?我如今只是为自己报仇,有什么错?”
跟在银狐面具男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和丫环都惊愕地看着闻冰馨,和看一个疯子差不多。这人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主上说话,纯粹就是寿星上吊——嫌弃命太长了。
虽然主上需要那股势力,但也不过是一个帮手而已,你以为没你主上就不行了?
他们几乎已经看到这个女人会被如何折磨致死了,要知道主上折磨人的手段那可是生不如死,绝对比那些所谓的刑罚要残忍多了。就连他们这些一直跟随主上的人,每一次看到都会做噩梦,光是想想都胆寒。
几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主上发怒后会殃及池鱼。
银狐面具男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和丫环都退出了门外,并且很贴心地将门关上了。
屋中就剩下闻冰馨和银狐面具男,两人互相对视着,一个淡泊平静,一个眼红癫狂,谁都不肯先开口,就好像是卯上了一样。
其实闻冰馨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害怕,可是她知道害怕也没有用。反正已经做好受虐的准备了,有点儿破罐破摔的意思。
银狐面具男冷笑一声,慢慢靠近床边,睥睨地看着闻冰馨道:“你知道吗,我就是欣赏你这股狠劲儿,你比你爹有魄力,也算有点儿小聪明。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母族的势力才帮你吗?你错了。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威胁我,更何况区区一个女人。本来想留着你好好栽培一下,可是你却令我失望了。对于令我失望的人,一般……”
“你……你要杀我?”闻冰馨这时有点儿慌了,一是苏沫鸢还没死,她不甘心。二是因为她知道若是这个男人真的想杀她,那她绝对不会是寻常的死法,一定极其痛苦。这会儿她是真的有点儿害怕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连她背后的势力都不顾了。看来这次是她自己托大了,以为捏住了这个男人的软肋,谁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是她错了,本就不该和恶魔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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