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现在正和红衣站在火锅店里。
起因是苏醒觉得红衣很有经商头脑,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商业理念和火锅店的存在。
红衣好奇火锅是什么东西,于是苏醒便带着红衣出现在这里了。
“老板您来了,这桌子已经送来了五张,您要不上去看看?”
“好,你接着忙吧。”
苏醒打发了小二便带着红衣上了二楼,五张四人桌整齐摆放着,每两桌之间都隔着木质屏风。
“你这个屏风倒是奇怪得很,两张木板?”
“我比较喜欢这种看不见周围的私密空间,比较安心,如果有人不喜欢这种,也可以把这两块木板打拉开,夹层里面就是镂空的屏风了。”
“很聪明啊!什么时候开门?”
“大概武林大会结束以后吧?”
红衣点点头,跟着苏醒去到一楼看了下已经装修好的厨房后就打算随便找个摊贩吃点午饭。
“从早上被叫醒到现在还没吃上饭,饿死我了。”
苏醒一边摸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一边拍着大橘的背,怪不得一大早起来没什么精神,估计是没吃东西吧。
带着红衣去了客栈附近的酒楼,随便点了几盘菜后,便坐在蒲团上喝着茶缓解饥饿。
“你们说今早上的消息是真的吗?”
“估计八九不离十,那么多人都说天堂客栈出了事,不可能是编的吧。”
“也是,听说那位知道了这个消息正在打听天堂客栈在哪呢!”
“害!他倒是不担心被盯上了。”
“人家实力强啊!”
最后一句话出来,周边的讨论也逐渐消失了。
苏醒耳力好,听清楚了他们说的话,只是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位是哪位。
“红衣,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无非就是客栈的事是真是假。”
“差不多吧。他们还说了一个人,说那个人实力很强会来你的客栈一探究竟哦~”
红衣突然沉默了,没再回应苏醒的调侃。
“怎么了?”
苏醒看她一副极度痛恶的样子。
“那个人...是江湖中的一个疯子,从来不参加任何形式的活动,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每次出现凶杀案时,他会第一个出现追踪凶手,从来不管任何人。”
“那不是很好嘛?帮你捉拿凶手。”
“不,他从来不在乎捉到的人是否是真正的凶手,捉到了就会就地绝杀,如果以后凶手再犯案他依旧会再追踪,他只杀自己认为对的人,从不会在意是否误杀清白的人。”
“??他到底是追凶手破案呢还是另类杀人呢?”
“我什么时候说了他会破案?”
“??那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人很简单但又让人捉摸不透,我给你讲个关于他的故事吧。”
“几年前鹤城不是出了一个专杀妙龄女子的凶犯吗?那个时候已经死了三个女孩了大家才把这三件事联系在一起,因为她们每个人死法不尽相同。
后来他到了鹤城,到来的那一天又死了一个女孩,他觉得自己被挑衅了,所以当晚便彻查整座城,第二天一大早就冲进一位女孩的闺房一刀便杀了那个还在熟睡的孩子。
所有人都不懂这是为什么,他当时就提着那把还滴着血的刀,犹如救世主一样逆着光站在那个女孩的尸体前面说着自己的推论。只因为他调查出死的每个女子都与这位女孩产生过嫌隙,所以他猜测这位女孩便是凶手。
所以等他傍晚来到这位女孩的院子里探查时,他发现女孩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而且女孩脸色苍白虚弱无力时,他觉得这些发现都表明凶手是那位女孩,所以他一刀便砍杀了还在睡梦中的小女孩。”
苏醒已经失语了,她没办法去对这个人评判什么,但...她也不敢苟同这种连嫌疑犯解释都不听便直接杀人的人。
红衣像是知道苏醒在想些什么,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呷茶入口,似在品味茶的清香,又像在回忆一些悠远的旧事。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红衣突然对苏醒说了这么一句话。
放下茶杯,也没看苏醒作何神情,神色幽幽的继续讲着。
“本来城中很多人不相信凶手是一位行如弱柳的女子,毕竟他们一家在城中算是乐善好施的一家人,经常被尊称善神。
但城里接连好几天没再发生任何事,渐渐地大家都认同凶手已死,而被指认为凶手的家人们,则被城里的百姓所唾弃、排挤、孤立等等,原本事情已经结束,他也准备离开时,命案又发生了,这次不再是死去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所有欺负过善神一家的,全被大火所湮灭。
大家以为是死去的凶手归来复仇了,在大家去善神门口乞求原谅时,一个男孩出现了,一并出现的还有那位死去的凶手,被男孩抱在怀里。
而那个男孩则像所有人承认自己才是杀害那些女孩的凶手,放火的也是他,因为他爱慕善神的女儿到极点,可她却被冤枉成杀人凶手,为他挡罪,甚至付出了性命。
聚在一起的老百姓都在怒骂这个男孩,而他也出现了,他没有对冤死的人致歉,而是手起刀落间让那男孩瞬间殒命。
到这里是不是觉得事情结束了?没有。
善神开门把自己的女儿和那位男孩的尸体都立了字碑,善神知道自己不能和江湖人抗衡,所以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了自己最小的女儿,随即带着家里的老辈去向他讨个是非公正,为自己的女儿寻个清白。
结果...结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后善神一家死在了他所住的地方,全都一刀毙命,而他不见踪影。”
随着红衣话毕,周遭一片寂静,苏醒是被那个人的所作所为震惊到了,而周围的食客起先也只是当个故事听听,却没成想这结尾....
“我的妈啊,这人到底是正是邪?”
“这事是真的吗?”
“应当是,几年前鹤城死了几十户人家,也搬走了百口,谁也没说是什么原因。这事闹得挺大的。”
“她刚刚不是说那什么善神最后留了个小女儿吗?”
是啊,小女儿。苏醒听着周边的各种讨论,突然捕捉到了这个词。
“红衣...你不会就是....”
“嗯。”苏醒还没说完,红衣便出声止住了苏醒未尽的话。
“不好意思,我三观有些崩塌,正在重建。”
红衣听不懂苏醒说的什么三观什么重建,但她感觉得到苏醒对于自己刚刚说的故事很难以接受。
其实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借着讲故事的身份说出来藏在心底的秘密,也让自己轻松了部分。
“红衣,快尝尝这个拔丝地瓜,好好吃啊~”
“还有这个白菜豆腐,好嫩啊~”
“还有这个酱肘子,也太软了吧~”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红衣,突然听见苏醒软软的声音,桌上的四菜一汤被苏醒夸得天花乱坠,让人忍不住口舌生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