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怕这个?”男人的脖颈上的血丝溢出,在黑夜里红的有些诡异。手还抱着她的腰身没有放开。
风在空气里来回流动,两人的目光在风中交汇,鼻息相交,彼此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
方淼晴微微皱起眉来,她的确没有胆量杀他,缓缓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马韵笑了笑,理所应当的说道:“带你走。”顿了顿有道:“离开这里!”
“你控制不了我。我想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
“晴晴。”司马韵轻轻一笑说道:“控制不了你,那我就驾驭你。驾驭不了,那我可以禁锢你,若是连囚禁都不行,那我还有最后一各路。而现在,还没到最后一步。晴晴,我说了一开始,你就是我的掌中之物。会”
方淼晴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双眼,沉声说到:“司马韵,你别太过分了,你拿什么控制我,你以为你还可以控制我?就凭那三个月必须一服的毒药?”
司马韵眉头一皱。知道她已经知道那不是毒药了。
方淼晴蹙着眉头,面容顿时冷冽了起来,沉声说道:“司马韵,你帮过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你,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但是并代表我要被你控制,若是你一直威胁到我的生活,或者强行要干扰到我,我还是会杀死你的!”
她一字一句说道:“司马韵,我进宫是为了什么你是知道的。而你想要做什么我却一直不知道。”
“司马韵,道不同不相为谋!”
司马韵的城府太深了,他能在楚昭然眼皮底下出城,去阴山杀齐诚,却可以让楚昭然以为他去了扬州。甚至还可以反将一把,扯出八皇子,将楚昭然玩弄手掌之间;而且,他曾经那么憎恶叶家,就算他现在对叶家有愧疚之心,那也不能代表他与叶家覆灭这件事毫无关系!最重要的是,她不相信任何一个男子。楚昭然曾经对叶晴晴那么至诚,可后面,还不是把她弄死!
司马韵闻言微微挑眉,笑容冷冷淡淡说道:“晴晴,你觉得我一直想做什么?”
他无视脖颈上的匕首,脸缓缓往下,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面,两人贴得很近很近,肌肤相亲下空气竟然顿时间微妙了起来。方淼晴微微一愣,顿时有几分不安,这样的气氛让她觉得有些危险,可是,她却无法下手杀了司马韵。她心里面恼怒到极致:“司马韵,放我走!”
司马韵笑道:“晴晴,你搞错了吧,你的匕首在我脖颈上面,明明是你劫持了我,怎么还让我放你走呢。”
“你别逼我!”匕首的刀锋又近了了一点。方淼晴瞳孔微缩,看着血滴留在司马韵雪白的衣服上,在肩膀绽放点点雪梅。
司马韵无所谓的耸耸肩:“怎么不在刺一点,晴晴,在我活着的情况下,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司马韵轻伏下来,唇落在她的嘴唇上。
蜻蜓点水。
方淼晴瞪大眼睛。
就在此时,湖里面传来“噗通”的声音,楚昭夜的头从水面伸出来:“咳咳咳……”他游向岸边,狼狈至极。
这湖很深,楚昭夜被司马韵踢进水里面,他一时晕头转向的,忘记怎么游泳,在湖里沉了很久,才想起游泳的方式,这才破水而出。直到他手碰到地面,他才大叫起来:“啊啊……幸好本王有去学游泳,要不然就死在里头了……”
他抬起头,却见司马韵还搂着方淼晴,方淼晴手拿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上。“司马韵,放开阿晴!”他用力撑地,一跃而去,冲着司马韵袭去。
司马韵眉头一皱,登时松开手,转身飞旋,躲过楚昭夜的攻势。就在他松开手的这一刻,方淼晴往后急退,顿时好似飞燕一般远了好几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开。
司马韵眼睛一眯,与楚昭夜擦身而过,将楚昭夜的腰带顺带拉下,往前追几步,那腰带一抛,霎时间好似灵蛇一般缠住了方淼晴的腰发力回拽。
方淼晴瞬间反应,将身上腰带用匕首割断。
楚昭夜被解了腰带,裤子半掉,他气急败坏的朝司马韵背后扑去,将司马韵扑倒在地:“敢脱我裤子,把你的腰带给我!”
方淼晴转头看了二人一眼,又赶紧转开眼睛,然后,离去。
楚昭夜哇哇大叫着,紧紧抱着司马韵,与他滚在一起,伸手就要解他的腰带。司马韵此刻都被他压制住,一边躲开他,一边眼睛却看着她消失。
他们两个人的动静太大了,前方隐隐可以见到火把,禁卫军就要来了。
方淼晴没有回头,她面色镇定,脚步极轻。
她回来太极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关了门,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僵直的坐着,眉头皱的那样紧,仿佛永远也不会松开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站在水盆边,将冷水往脸上扑。
“这没什么。”方淼晴喃喃的说着,他救了她几次,帮了她几次,就当做被狗咬了一下,不要再去计
tang较。
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当初和楚昭然情浓的时候,也是有接过吻的。这实在没什么。
她没换衣服就躺在床上,最里面不停地喃喃着,疲倦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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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上朝,司马韵脖颈带伤,告晋王殿下身为亲王却无德无品,夜里在湖边与宫女***被撞,他出于好心劝诫晋王殿下好好修身养性,赶走宫女,晋王殿下却怪他坏了好事。两人争执之下,晋王殿下恼羞成怒,拿匕首将他看砍来,划破他的脖颈。他躲闪不过下,不小心将晋王殿下推下湖里,好不容易救得晋王殿下起来,晋王殿下自己脱了裤子,却朝他扑来!
竟要脱他裤子!
朝堂中传出一片惊呼抽气之声后,群臣嗡嗡地小声议论着。
当场的禁卫军不少人都可以作证。当时现在一片混乱,晋王殿下浑身湿漉漉的扑在司马韵身上,两人以极度暧昧的姿势纠缠在一起,晋王殿下还在大叫:“我要脱你裤子!”他们也都是目瞪口呆。
晋地传言晋王殿下好美色,男女不限。然,晋王在京都常常拐宫女进白虹宫,但没有人见他有那种养小倌的行为,大家都以为是传言,没想到,这只是一时的隐藏。昨夜肯定被司马大人坏了好事,又见司马大人模样俊俏,所以才……一时色心大发!
不少与司马韵关系不好的大臣们正看着他的笑话。
但是,司马韵背对着大家,直挺挺地站在朝班前段,一身紫绫的圆领衫、腰束饰玉革带,群臣的议论这样明显,他却连偏头看一看都没有,依然那样直挺又有些僵硬地一躬身“皇上,众目睽睽之下,臣受此大辱,颜面尽失,请皇上还臣一个公道,严惩晋王。”
他的脖颈用白纱布包着一边,身形笔直,面色阴沉,可见是气急了。楚昭然叹了一口气:“晋王也太荒唐了!”
“皇上!”左丞相道:“这件事昨日已经被禁卫军和看到的宫女传了出去,众目睽睽之下难挡他人言语。皇上,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安定齐敏公主的心,不要让齐敏公主对晋王不满,从而引起两国不必要的纷争。”
“是啊是啊。”有不少朝臣附和:“御史大人就忍下这口气。”
“哎,御史大人本就不该管晋王殿下。”有人小声道:“他以为天下男人都和他一样,清心寡欲,年纪那么大也不成亲。”
“要我说,他是不是也有哪方面的喜好……”
司马韵嘴上挂着冷笑,回头看了一圈正在嗡嗡吵的官员,一触到他的眼神,官员们集体噤声。
司马大人看着那个说他有龙阳之好的官员,那官员是个吏部计史平时喜欢八卦,声音很小,也只有旁边的人才能听到,正讲得兴冲冲的,结果正对上御史大夫的冷笑,一愣,只感觉到一阵邪风吹来,他浑身一冰凉,突然想起家中还有老父老母和妻子孩子,自己就这样得罪御史,头一昏,竟然就昏倒了。
众人皆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时,司马韵已经冷冷笑出声来。
这声音吓得各个官员满上立正站好。
有内侍上朝要将那名官员抬走,却听见司马韵慢悠悠道:“没做亏心事,为何见本官会晕倒?”他躬身道:“皇上,臣近日查阅各个部门的经费册,发现吏部去年少了三千两银子和一百匹丝绸没有交上库存,计史负责登记自己部门的经费,居然发生这种错误。”
他说这话时,户部郎中站直身体,他刚才曾小声讨论过晋王殿下将御史大人压在底下。果然,司马韵转头看向他:“户部每年负责核对经费,为何会发现这种错误?是失误还是自己中饱私囊!”
户部尚书年逾五十,颤颤巍巍的跪下:“皇上,老臣冤啊,老臣身体虚弱,去年年底正在养病,核对各部门的消费都是由底下人代理的。”
户部郎中已然跪下:“臣失职,请皇上责罚。”
司马韵再次冷笑。
一时间大堂上无人敢说话,连呼吸都很小声,生怕御史大人不开心找自己的麻烦。
楚昭然不由得微笑起来:“司马大人果真体察入微,让人敬畏啊。”
司马韵答道:“微臣自认并未刻意使人畏惧,御史台一向奉公守法,做好本职。除非有官员不遵纪守法,违反律条,要不然,微臣有何让人畏惧的?”他回头环视后面的大臣:“是不是,各位?”
“是,是……是……”群臣不约而同地称赞道。
司马韵道:“皇上,晋王殿下目无法纪,品德败坏,臣为御史应该身正令行,岂能被晋王殿下如此欺辱,请皇上还臣一个公道。”他再次说道。
有大臣道:“御史大人所言极是。如今这件事怕已经传到齐敏公主耳里,与其等着齐敏公主提出退亲,不如我大燕自己提出来,另为齐敏公主挑一个良人,保全我大燕颜面。”
左丞相气道:“诏书已昭告天下,如何
能改。”
王丞相道:“非然。如果毓皇知道我们将他的宝贝女儿娶配给晋王殿下,毓皇肯定会生气,不如我们拨乱反正,将这门亲事先做废,然后为齐敏公主再挑一个良人。”
“齐敏公主贵为一国公主,我大燕除了皇上,就只有晋王殿下还没有王妃。其余的亲王都有了妃子。齐敏公主可以嫁谁呢?”左丞相道。
有官员拜道:“皇上,臣听闻齐敏公主性格端庄,温柔可人,毓皇为王爷时,大燕并没有交好。皇上为何不将齐敏公主娶进正宫,以彰显我大燕结盟的决心?交好毓皇。”
这是很多大臣心里想问的问题。
楚昭然道:“你们说得都有理。但朕曾经请国师看过齐敏公主的八字,朕与她相克,朕只能从亲王当中选择一位,晋王的八字与她相合,百年合好之相,是以将齐敏公主娶配给晋王。”
司马韵不动声色的挑挑眉。
众人恍然大悟。
楚昭然捂了捂额头,道:“晋王太荒唐了,朕下令让晋王亲自向司马大人负荆请罪。禁足白虹宫,再娶王妃之前都不许他出宫。往后,谁也不允许再讨论这件事!”他问司马韵:“司马大人,你觉得如何?”
司马韵躬身道:“皇上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