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咔嚓——”
千璃又连续拍了好几张，最后终于满意了。
为了怕被别人发现，她还新建了一个加密相册，把照片放了进去。
这样的话……
就算以后想帝夜瞳了，还能拿出照片出来看几眼？
她笑了笑，爬上床躺在帝夜瞳的胸前，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缩在他的怀抱里。
唇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
第二天，宿醉的帝夜瞳从睡梦中醒来。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衣服，西装扣子散开，领带被狠狠拉扯过，凌乱地系着。
头好痛……
他好像喝了不少酒，然后就见到了千璃。
记忆杂乱无章。
他只记得她睡在他的身边，在耳旁轻轻地对他说，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然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帝夜瞳的身体动了动，手臂下意识朝着床边一摸，但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没有人，千璃不在。
“哗啦啦——”
洗手间的方向传来了流水声，有人在里面洗漱。
帝夜瞳黄金瞳凝了凝，掀开被子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洗手间走去。
他步伐急切，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然而。
事实让他失望了——
门被推开，黑发少女从洗手间内走出，漆黑如墨的发丝上还沾染着水珠，神情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疏离的意味。
“醒了？”
她用法语问候，“昨天晚上睡得可还好？”
“……”
帝夜瞳沉默不言。
他眉头狠狠一皱，拳头也捏紧。
卡洛琳……
为什么是卡洛琳？
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他记得是千璃才对。
他分明听见了千璃柔软的嗓音，不停地在他耳边呢喃。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最喜欢你了……帝夜瞳，我最喜欢你了。】
【好好睡吧，我保证我不会走的，好吗？】
【你喝醉酒了，需要好好休息。】
帝夜瞳目不斜视地看了看近处的大床。
就是在这张大床上，她缩在他的怀中保证了她不会离开的。
她说……她不会走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做梦吗？
帝夜瞳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凝聚着几分疑惑，打量着周围的陈设与摆放。
“……”
见他不说话，千璃的内心有些紧张。
她很早就起床了，因为不知道帝夜瞳到底多久醒来，所以不敢睡太晚。
她必须在帝夜瞳醒来之前起床，检查好假发和人皮假面，编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
阳台的落地窗打开，纱制的窗帘于晨曦迎风起舞。
帝夜瞳双眸半眯。
重叠的阴影像是刀刃，割破他的记忆，有什么回忆涌了上来——
他吻了一个人。
如果不是千璃，难道……他吻了卡洛琳？！
这个想法才从脑海里冒出来，帝夜瞳的神情就冷冽了下来。
他表情阴寒，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他昨天晚上真认错了人，那有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
千璃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搞不懂帝夜瞳为什么突然就气息低沉了。
还是说……
他认出了什么？
还在想着，只听得帝夜瞳说，“我昨天晚上睡在哪里？”
“那儿。”
千璃指了指床。
听此，帝夜瞳周身的冷气已经不是能用严寒来形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