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两婢对峙
红菱一听,整个人几乎都快要晕厥过去了,“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只是看火熬药!什么剧毒,奴婢不知道啊!请郡主明鉴!”
胆子小得令人无语。
安善觉得红菱十分的可疑,若说是胆子小,但也不至于害怕得腿软了,倒像是心虚的样子。
苏鱼看着这两个婢女,她也觉得红菱像是下毒的人,可是仔细一瞧,红菱的脸上眼底尽是害怕的神色,可唯独却没有心虚。
而且再看红菱的衣袍,有一些针线已经磨得起球了,但红菱却仍旧还穿在身上。
想来,这红菱平日里更为节俭。
可是,看红菱和十分镇静的绿儿相对比,怎么看都是红菱更有嫌疑。
就在屋里陷入寂静的时候,红菱突然尖叫起来,她指着绿儿,“郡主!一定是绿儿做的!她今日帮我洗了药材,我看火的时候,看着看着就觉得困了,就打了个小盹,那时候绿儿在旁边守着,定是她做的!”
她整个人都害怕得发抖起来。
绿儿却和她相反,她皱眉看着红菱,“红菱,你在说什么?你分明就没有打过盹,而且我只是看了一会儿火,便走了,郡主,定是红菱做的,否则她不可能会编造这样的谎言来指证奴婢。”
两婢争执。
可是两人各执一词,也明白其中必定是有一人出了问题了,而非是旁的人动的手脚。
安善的脸都黑了下来,他没想到,他这双眼,还能看漏了,这庄子上竟然还有旁人的棋子。
他当下怒喝一声,“究竟是谁动的手脚?你们二人还不快老实交代?”
他这一吓,才刚刚站起来的红菱又扑通一声吓得倒在了地上,整张脸雪白极了,连牙齿都在打哆嗦,“是……是绿儿!绝对是绿儿!!奴婢分明都打盹了,可她却说没有,一定是她趁着奴婢打盹的时候,才……才把毒药给放进药里面的!”
她嚷得大声,绿儿此时也皱紧了眉头,“你胡说!我哪里来的毒药?我和柱子哥是一块去京城一块回来的,况且你要是心里没鬼,你脸这么白做什么?你都吓得倒在地上起不来了,腿都给安管事吓软了,你还要污蔑我!”
“我没有污蔑你!是你胡说的,郡主,奴婢打盹的时候,一定是那个时候,绿儿就把毒药给放进药里面了,奴婢对安管事忠心耿耿,也对国公府忠心耿耿!是安管事把奴婢从那个狼窝里买回来的,奴婢怎么会背叛呢?是绿儿,她去购买药材的时候必定买了毒药回来想要害郡主!”红菱大概是愤怒极了,腿虽然给吓软了,可难得的硬气了一番,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绿儿也气势上来了,她居高临下的盯着红菱瞧,“红菱,分明就是你在说谎!你说你不会害主子,那我也说我不会害主子,我没有下药,柱子哥可以为我作证,我绝没有买鹤顶红!”
红菱被她这样一吓,嘴唇又哆嗦了起来,她盯着狰狞的绿儿,盯着盯着就哇的一声哭起来,“我没有下药,我分明就是打盹了。”
苏鱼看着两人争执,见红菱给吓哭了,她反而笑了起来,“安善,把绿儿拖下去,交给三殿下,让三殿下身旁的人撬开她的嘴巴,我倒要看看,是谁给我下这么阴损的毒药!”
还害了甘姨娘这一条人命。
若是不把那罪魁祸首给揪出来,甘姨娘岂能安心的离去?
安善正看着两婢争执呢,听得头晕脑胀,突然苏鱼就下了这样一个吩咐,他啊了一声,有些迷瞪。
他怀疑的可是红菱这丫头呢,怎么小小姐就让他把绿儿抓下去审问了……绿儿看上去不像啊……
绿儿也慌了手脚,她急急的道,“郡主,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清清白白的,您不能见红菱一哭便把这罪责推到奴婢的身上啊!”
勄翠奉了一杯茶水给苏鱼,苏鱼接过来润了润嗓,这才慢悠悠的道,“我并非是因为红菱哭而认定你背主的,而是我和安善都没有说,那毒药是鹤顶红,反倒是你,争执的时候就知道这毒药是鹤顶红了,你不是下药的人,谁才是?这样缜密冷静的心思,可惜被你想要栽赃嫁祸的人,不配合你的栽赃嫁祸,让我想想,你来之前,是不是跟红菱说过什么?”
绿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她一直都以为安善方才有说药里下了鹤顶红,可是没想到,竟然没有说,是她自己说漏嘴的。
她的腿一软,那副镇静的模样也没了,只叫道,“郡主,奴婢只是……奴婢只是一时见财眼开……”
她绞尽脑汁想要找个好的借口出来,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因为她之前十分的自信,自信自己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这个胆小怕事的红菱头上。
安善这才恍然大悟,让人把绿儿给抓起来。
红菱也擦了眼泪,她打着哭嗝,“郡主,方才绿儿跟奴婢说,天花很容易传染的,只要踏进了郡主的屋子里,就会染上天花,然后满身长满水泡变成丑鬼,最后无药可医。”
她吓坏了,从踏进这个房间里就吓坏了。
苏鱼抽了抽嘴角,“那我身边伺候的婢女怎么没有见着染了天花?只要做了御医给的那些预防措施,小心一些,天花就不容易染上了。”
这可真是……
她方才也险些以为,这个一进来就怕得腿软的小丫头是下药的罪魁祸首了,若非她没发现对方有半点心虚,恐怕就直接让人拉她下去审问了。
安善也是一副无语凝噎的模样,他从头到尾,都觉得是红菱做的,毕竟她看起来太害怕了,在安善看来,十分像是害怕东窗事发的那副模样。
结果……
安善亲自把红菱给扶起来,“你啊,胆子可别这么小了,你就该跟那个绿儿一样,遇到事不要害怕,你一害怕,就会让人更以为是你。”
红菱打着哭嗝,她哽咽着点着头,她这哭得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