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看那两个人在做什么？”
傍晚，一个年轻的父亲领着五六岁的孩子从胡同走过。
孩子指着一老一少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说。
那两个人戴着奇怪的眼镜，猫着腰在胡同里走着。
就像《地道战》里挖地雷的鬼子。
年轻父亲拉孩子一把：“别理他们，神经病。”
“可他们看起来好可怜啊。”
“他，他们是坏人！走！”
年轻父亲拉着孩子走掉了。
“阿哲，你这个眼镜好使吗？”
姜洋问范哲。
“你不是说那种黑色方尖碑发出的光其实是紫色的吗？”
“没错，深紫色看起来就是黑色的。”
“紫色波长最短，这种眼镜就是专门分辨波长的，咱们就找最短的波长。”
“嗯，是这个道理，可这眼镜……”
“拼夕夕上买的差不了。”
“嗯，好吧。”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突然就撞到什么东西上。
范哲纳闷儿：“咦？这波还真不小啊？”
“干什么？老流氓！”
头顶一阵晴天霹雳般怒吼。
姜洋拉着范哲连忙退后，摘下眼镜。
他们面前站着几个穿着花短袖、体格魁梧的大妈。
为首的大妈胳膊带着红袖箍，她怒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姜洋挥挥手：“大庭广众之下，我们干什么还用向你汇报吗？”
“你，你们鬼鬼祟祟。”
范哲笑了：“鬼鬼祟祟也有罪吗？”
“我怀疑你们在干坏事。”
“我还怀疑你在干坏事呢。”
“哼，看你们这样子……”
几个大妈窃窃私语一会儿。
一个说：“他们是在搞基吧？”
“对啊，听说何大嫂家最近丢了一只鸡。”
“是那种鸡……”
“我感觉他们是吸那个的。”
“说得对，他们搞那种鸡的，就喜欢吸……。”
“那你赶紧给咱们这片儿的小贾打电话。”
几个大妈正在议论着，姜洋搂着范哲：“走！咱们到别处转转。”
“哎妈呀！又搞起来了！”
“辣眼睛！”
姜洋和范哲正要往别处走，一个大妈拦住去路。
范哲板起脸：“干啥？拦路打劫啊？”
“有种你别走？”
“我们没种。我八十六了，他3000多了，有种也瘪了，满足不了你们，哈哈。”
几个大妈还在商量着。
刚才打电话的大妈说：“哎呀，小贾来不了了，他在跟皮几万做头发呢。”
“那也不能让他们走了！”
几个大妈一起拦住姜洋和范哲的去路。
“啥？你们想请我们吃晚饭咋地？可我们已经吃过了呀。”
正僵持着，大刘过来了，先亮一下退伍军人证，再小声跟为首的大妈说几句。
大妈立刻尴尬地笑笑：“误会！误会啊！”
眨眼间几个大妈便消失在胡同的各个角落了。
悄无声息，就像一哄而散的蟑螂。
大刘向范哲鞠躬说：“范总，你们再转转？”
范哲看向姜洋。
姜洋摆摆手：“不了。”
范哲点头：“嗯，你去准备车子吧。”
大刘小跑着离开了。
范哲和姜洋也挽着胳膊向胡同口走去。
一边走着，范哲一边四下打量，突然想起什么。
“这不以前江北大学的家属楼？”
姜洋四下看看：“是吗？一点看不出了。”
“你莫非怀疑梅晓芙？”
范哲压低声音问道。
“那倒不至于……”
上一世就有负于人家，这一世再怀疑，还真有点过分了呢。
……
在医院病房里，印民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李克宾偷偷叹口气。
李克宾光着上身，一条胳膊从肩膀到手都缠满了纱布。
印民迟疑了一下才张开嘴：“要不要叫小雨过来看你？”
李克宾连忙摇头：“别！别！高考前我一定能回去的。”
“哪能那么快，没听说吗？伤筋动骨100天。”
“哈哈！”李克宾得意地笑了。
看看自己裹着纱布的胳膊：“我这不算伤筋动骨，我这是高科技！”
正说着，李克宾的老妈任福萍提着饭煲过来了。
“来，宝贝，妈刚做好的排骨海带汤……”
李克宾连忙从床上坐起来了。
印民也过来帮着搬椅子。
李克宾看任福萍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
“妈，你干什么这样？”
“怎？怎么了？”
任福萍看似在笑，但比哭还难看。
“都跟你说了，我这是进化！我这是升级！”
“嗯，妈知道，来！喝一口！”
任福萍依然笑的很勉强。
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李克宾的父亲也一筹莫展。
他的助手曹查理在一旁安慰他。
“李总，你放心吧，这是第三代仿生义肢，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李总叹口气：“唉，这倒霉孩子，都是我从小惯的。什么事儿都想拔尖儿，都想占上风。一点亏都不能吃。”
“放心吧，有了这个手臂，他绝对有资格占上风，而且这个手臂还可以继续升级，不断满足他的要求。”
李总摇摇头：“他对力量的渴望哪有尽头？你可别给他开这个头儿。”
“好的，我知道了。”
……
“叔叔，这几天二模前咱们三个再一起复习吧？”
唐帅说。
姜洋点点头：“好的，不过就两天哦。”
“那么短小无力。”
范思雨在一旁撇嘴：“要饭还嫌饼子凉。”
“不是有四天时间嘛，三天也行啊。”
“不行，剩下两天我得自己安排。”
“好吧，奴家全凭叔叔做主。”
……
梅若冰暗喜：“怎么想跟我一块儿复习了？”
“你学习成绩那么好，跟你一块儿复习不亏啊。”
“真会说话。哼！你学文科，我学理科，咱们没有交集。”
“咋没有呢？数学、语文、英语……”
“对了，我跟你学学语文。”
“就是，我也想跟你学学数学。”
“正好我奶奶这几天到我爸那里住。”
“太好了！”
“太好什么？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啊。”
“你不许乱说乱动啊？”
“啊？不乱说乱动怎么学习啊？”
“我的意思说，你不许禽兽不如。”
“好的，我晓得了，必须比禽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