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师傅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他是个好人!”
他一口反驳她们的话,我差点就跳起来抱住他,并抚摸他的头说:“好徒儿”了。
“你怎知他是好人?”
“因为…因为…”他低头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理由:“因为他会玩弹弓!”
我差点没笑出来,这理由亏他想得出。皇后哭笑不得道:“珏儿,并不是每个会玩弹弓的人都是好人。”
“我不管,师傅就是好人,你们不能诬陷他。”他斩钉截铁道。
皇后见他如此坚定,便顺从了他:“好吧,母后相信你的话。”
那个宫女急了:“皇后娘娘,他……”“你给本宫闭嘴,今日的事谁也不许再提,就当没发生过。”皇后呵斥住她,她一脸委屈地低头,还用手擦泪,看上去比窦娥还冤。
如果我是局外人,肯定也会信了她的话去,不过现在,我只会笑她运气不好,被横空出现的太子打乱了计划。
“太好了,师傅,我们走吧。”龙珏拉我起来,亲昵地抱住我的胳膊就走。
“等等,皇后,我有话要说。”我站在原地不动,嘴角不自觉上扬:“我可以证明自己是被诬陷的。”
“哦?如何证明?”她来了兴趣。
我浅笑,在那宫女面前蹲下,低头直视着她:“你说,我非礼你对吧?我倒想问问,我是如何非礼你的?”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平静下来。“你…你扯我的衣服,还对我说出污秽之言…”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原本敞开的衣领,眼泛泪光。
“原来如此啊,那我再问你,我是否很用力地扯你的衣服?”
她不懂我为何这么问,还是点点头。“恩”
“今上午,我不小心倒翻了墨汁,手中沾了一些,一直忘记将它洗去。这天气煞是炎热,我又容易出汗,所以手心的墨汁也溶化了。”我伸出手,给她看左手心的一片墨迹,玩味道:“你说我用力扯了你的衣服,我手心的墨汁应该也会沾到你衣服上。既然如此,为何你的衣领处干净如初?而不是沾有墨汁印迹?”
她马上检查自己的衣领,发现果然没墨汁印迹,脸上写着绝望。刚才在她用右手擦泪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衣袖上的墨汁印迹,那应该是我扶她起来的时候沾上的,所以灵光一闪,才想到这个办法。
我起身,恭敬地对皇后说:“皇后娘娘,我只是扶她起来,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请娘娘明察。”
皇后严肃地看着那宫女,“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大概见事情败露,也顾不上狡辩,慌张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一时糊涂才做出此事,请皇后娘娘赎罪。”
“贱人!来人啊,把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宫女被几个侍卫带走,求饶声在空中回荡。皇后没有再看她一眼,我始终无法忘记她下令时眼中的狠意,宫里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母后,我就说师傅是被诬陷的,现在信了吧?”龙珏很是得意洋洋。
“信了,信了。”然后,她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你倒是挺聪明的,叫什么名字?又怎会在这?”
“我叫君少慕,今日奉命进宫读书。”
“君少慕?”她了然一笑:“原来你就是救了皇上的那个人啊,本宫要是起先就知道,也不会信了那贱人的话。”
龙珏眼放光彩,重新抱住我胳膊:“哇,师傅,真的是你救了父皇吗?那你武功一定不错,能不能教我?”
“太子,我那点小武功怎么能入你的眼?还是不要教的好。午休时间已过,我该回学堂了。”
我使劲抽出自己的手,委婉一笑。他怎么还是那么粘人?
这时,皇后发话了:“珏儿,母后好久没见着你了,如今你不想跟母后说话,想跟他去玩吗?”
“是啊,太子,我不打扰你跟皇后娘娘了,先走一步。”
我提步便走,只听他在身后叫道:“师傅!我有空了就去找你!等着我啊!”
我脚步加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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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下来,让我惊讶的事还真多,首先是混乱的学堂,然后是龙泽的出现,再然后是宫女的陷害,最后是龙珏的重磅出击,这让我怎么吃得消?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我还在想那个宫女的事,敢肯定的是,她是受人指使才诬陷我的,至于是受何人指使,我无从得知,只能日后去查。
我一回府,蓝浣就迎上来道:“二少爷,不好了,小菡被大夫人带走了。”
闻言,我赶紧朝龙萱的住所紫云苑奔去,听蓝浣的语气,龙萱会对小菡不利。自从小菡进府后,我就时刻把她带在身边,谁也没法为难她。我知道龙萱讨厌君少卿,也知道她看小菡的眼神一直不善,但是她碍于我在,一直没对她怎样,如今我只是出去了一天,她就趁机把小菡带走,让我如何不担心?
我还没到紫云苑,就听到了龙萱的大嗓门,以及断断续续的哭声,当下心头一紧,加快脚步。
我现在看到的景象是:龙萱神情怡然地坐在亭子里,手上拿着一串葡萄,嘴巴在吃东西时也没闲着,趾高气扬道:“给我扇,使劲地扇。”而小菡跪在下面,任由婢女捆自己巴掌,梨花带雨。
“都给我住手!”我冲过去,一把推开捆小菡巴掌的婢女,把她护在怀里。“小菡,你…..”
我心疼地触摸她的脸,那上面有手掌红红的印迹,很少有完好之处。“嘶”她叫出声,泪眼汪汪。“二少爷,我没…没事…”
我的气不打一处来:“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你就任由她们这样打吗?”我一说完就后悔了,她只是个丫鬟,反抗又有什么用?终是我连累了她啊。
“我…我…”她泣不成声。
“好了,都怪我不好,你别哭了。”她一哭,我就不知所措,每次都是这样。
这时,龙萱讽刺的声音响起:“呵,还真是主仆情深啊,只是这情越没越线,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我起身,对上她的视线,语气也好不到哪去:“大娘还真是闲,没事便来招惹我的丫鬟,如今这情况,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她继续将葡萄往嘴里送,“她打破了将军送我的玉佩,你说,我该不该罚她啊?”
“因为一块玉佩打人,大娘,你真是让我另眼相看。”
“那块玉佩可是将军送我的,珍贵得很,我要是不罚她,于理何在?”她凤眼轻佻,倒是说得理直气壮,而我最讨厌看到她这个样子。
“现在罚也罚了,大娘总该允许我带走她吧?”我不想再与她多说,只想尽快带走小菡。
“这倒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我就放过她。”
我扶起小菡,临走前回头道:“对了,大娘若是舍不得那块玉佩,我那里倒有几块,明日便叫人取来给你。它们都是皇上赐予的名贵玉佩,价值不菲,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她的脸色瞬间变差,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轻蔑一笑,随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