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管家,”楚岳一愣,转过身來,
看着陶管家匆忙的样子,楚岳不禁有些奇怪,虽说名义上他也是山庄的半个主人,然而,很多时候,他都不怎么管事的,至少,明面上是这样,这便也导致了,下人们都知道他,但有事时却不会來烦扰他,如果沒记错的话,楚岳住进山庄这些日子,陶管家似乎还沒有专程來找过他,
“公子,这是方才一位红衣姑娘送來的,她自称是公子故交,说包袱中有很重要的东西,要赶紧交给公子,”陶管家來到楚岳身前,递上一个精致的包袱,这才有空喘口气,
“红衣姑娘,故交,”楚岳摇摇头,接过包袱,他的脑海中,的确有闪过那么一瞬,只是,他却不太相信,
记得初次遇上貂蝉时,她便是一身红衣劲装,与她那火辣的性子几乎完全一致,只是,若真是她,为什么她早不來迟不來,偏偏这个时候來呢,要知道,楚岳如今的名号,早已随着皇榜的张贴,席卷天下,她若真有心寻找,完全不必等到几天的,
“不过,若不是她,又能是谁呢,故交女子,红衣,好像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吧,”低头思索了片刻,楚岳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不过,比之最初的否定,现在他对那女子身份的把握大了些,
“好了,我知道了,陶伯您先去忙吧,”包袱有点沉,楚岳也不便马上打开,何况,眼下还有陶管家在场,冒然打开也不妥,倒不是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只不过,对方指名道姓说要送给他,他还是私底下打开好些,
这临时的变故,打断了楚岳赶回书房的计划,不得已,他只得先回了住处,如果送包袱來的人真是貂蝉,而如她所说,包袱中的确有很重要的东西,那么,他便不得不重视了,
回到房中,楚岳将包袱搁下,随即动手解起來,说实在的,他并不担心其中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若真有人想要害他,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要知道,任何的谋划,经过的环节越多,则发生意外的可能性越大,一旦意外发生,便可能导致谋划的失败,同时还会打草惊蛇,给下一次的谋划增加难度,
当然,也不是绝对会这样,如果真有绝对的信心,确认算无遗策,那么,通过曲折的手段害人,也未尝不可,因为,这样能将策划之人最大程度的保护起來,让人事后无法追查,只是,楚岳并不认为,此时的他,只得他人如此算计,
果然,包袱中并沒有什么异常的物件,相反,里面是几样他很熟悉的东西,
“电筒……相机……莫非,那红衣女子是雪羽,”看着眼前的东西,楚岳忍不住心中巨震,这不正是伴随着自己來到这个时代的几样物件吗,
楚岳清楚的记得,就在那个晨雾缭绕的早上,他将它们托付给雪羽代为保管,用來表明自己绝不毁约的诚意,只是,他从未想过,三年之期未满,雪羽便不辞而别,
“难道,雪羽并沒有离开洛阳,”莫名的,楚岳心中出现一个让他惊喜的念头,一念升起之时,他恨不得马上就追出去,追上那个送包袱來的红衣女子,
尽管,记忆中雪羽并未穿过红色的衣裳;尽管,他一度认为那红衣女子是貂蝉,然而,在这些熟悉的东西面前,他不得不承认,來人,很有可能是雪羽,
“疑是故人來,挥手相离别,既然雪羽沒有亲自将东西交给我的意思,想必,在她心中,还不愿见我吧,或者,她认为还沒到三年之期满的时候,”楚岳动了动脚步,尚未跨出门槛,便不得不颓然的停下來,
的确,雪羽这样梦幻般的女子,若是她心中不愿,他又如何能够强求,说不得,还是要等到三年之期结束,他们之间,才能真正有结果了,
“不过,这个时候,雪羽把这些东西送回來,有什么用意呢,”抛开心中杂乱的思绪,楚岳不由得再次疑惑起來,
正在他心中狐疑之时,不经意的,他看到相机下面露出的一角,似乎是个信封,忙不迭的,楚岳将信封拿了出來,
信封上书“楚郎亲启”,娟秀规整的字迹,正是雪羽的笔迹,尚未开启信件,楚岳便忍不住咧着嘴笑了起來,缘何,很简单,简简单单的“楚郎”二字,代表了太多太多,
欢喜的拆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笺,一共两张,各自单独折起,见之,楚岳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毕竟,从來沒人规定,信笺一定不能分开折叠,
“莫不是许久不见,雪羽想我了,”说实在的,信封上面那“楚郎”二字,给了楚岳极大的惊喜,非但让他数日來心头的阴云一扫而空,更是让他直到此时,依旧激动不已,
果然,不出楚岳所料,当他拆开第一张信笺,其中满是雪羽离别后的思念之言,虽然文字篇幅不长,但其中真切的情谊,让楚岳好不感动,
第一页,便在雪羽叮嘱他保重身体,勿要担心,勿要牵挂的结语中结束,意犹未尽的,楚岳的手拿起第二页,
刚要打开,鬼使神差的,楚岳停下了手中动作,因为突然间,他想起一件事情,一件被遗忘许久,却对他影响十分重大的事情,
“好像,当初那墓室中心的木箱中,也有一封信,”楚岳心道,
非是他疑神疑鬼,只不过若非当初那封信,他也不会好奇的钻开木箱最底层的暗阁;如果沒有打开暗阁,他便不会发现暗阁中的手电筒;如果沒有发现那个手电筒,他便不会被两个完全一样的手电筒引起的时空黑洞送到这个时代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楚岳此刻的心理,正是如此,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他也渐渐的习惯甚至喜欢上了这个时代的生活,但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那封信中本不该存在的第二页上,通篇的“哈”字,以及那不起眼的角落里,让他不要打开暗阁的小字,
“因该不会那么背吧,这里好像也沒有什么能让我再次穿越的东西,”
“可是,雪羽要说的话,明明在第一页里面已经说完了啊,”
紧张、矛盾、还有一点点好奇,复杂的情绪充斥着楚岳的内心,看起來,似乎楚岳这样的表现很奇怪,不就是一页信纸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许多事情外人沒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当事人心中感受的,
“那么玄幻的事情,总不能都让我遇上吧,再说了,雪羽沒准是有其它事情要单独说呢,毕竟,她可不知道什么穿越不穿越的,沒理由也给我整个黑洞出來,”思忖片刻,楚岳摇头失笑,显然,他也发现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沒再由犹豫,他淡定的展开了第二页,果然,沒有发生什么意外,而是写信人有另外的事情,
“咯咯,见到包袱中东西的时候,是不是在想,雪羽姐姐还在洛阳城呢,是不是特别想出去追,”
“咯咯,告诉你哦,雪羽姐姐是真的离开了,这些东西都是让我代为转交的,她怕在外漂泊的途中,将这些东西损坏了,若真要是那样,等到三年之约期满的时候,她怕是无颜來见你呢,”
“说到这里,你是不是心中又在想,既然雪羽姐姐不在洛阳城,那么送信來的人是谁呢,红衣耶,还是故人哦,有沒有,有沒有一点点的小猜测,有沒有一点点的小心动,”
“咯咯,头疼了吧,猜不到吧,那本姑娘给你一点点小提示好了,江州城外,密林山洞,很明显了吧,要是你这都想不起來,那本姑娘一番苦心算是喂狗了,”
“……”
洋洋洒洒一大张,笔迹也与第一张截然不同,细说起來,比起雪羽的第一页,内容还要更多些,其实,看到一半的时候,楚岳便明了过來,正如他此前的猜测一般,送东西來的人是貂蝉,
只是他不明白,貂蝉为什么不进來见他,莫非还在计较当日江州城门口,他冷言相对一事,但是,从她信中的语气看得出,她并沒有计较的意思,如此一來,她不告而别,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忍着心中的疑惑,楚岳坚持继续往下看,虽然直到读完,他也沒能想明白,但从貂蝉的信中,他得到了一个极不寻常的信息,
“吕布在洛阳城附近出沒,”放下信纸,楚岳目光如炬,颇为寒冷的天气里,他此刻却觉得浑身燥热,心中莫名的燃烧着一股火焰一般,
就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讯息,却不得不引起楚岳的重视,也由不得他不动怒,
据他所知,半月前,青州徐州黄巾余党之乱方才平定,紧接着陈仓便爆发了战事,时以凉州军阀王国为首的反叛势力,将陈仓包围,为此事,灵帝不得不复拜已被隔职的皇甫嵩为左将军,并联合前将军董卓,合四万之兵,前往拒敌,
按理说,身为董卓麾下第一大将的吕布,此刻应该远在陈仓战场才是,为何,这个时候,他会突然出现在洛阳城附近,
若是单单此事,顶多让楚岳疑惑,而不至于怒火升腾,不过,若是再联系起一些其它的事情,比如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皇陵刺杀,比如,董卓拥护二皇子陈留王为储……
...